天下藏局 第445節
幾位潘家人已經開始去拉阻擋汽車的木架子。 陸岑音銀牙一咬:“不怕死就來擋!” 她油門猛地一踩。 汽車像瘋了一樣往前竄去。 這不是沖卡,簡直是在玩命。 不過這招倒收到了奇效。 潘家下屬可不敢跟陸岑音玩命,將木架子一丟,往側邊滾逃。 汽車撞飛、碾壓著木架子,往前狂飆而去。 潘家人開始騎著摩托車、開車來追我們。 現在輪到小筍丁發揮優勢了。 他頭探出了汽車的天窗,嘻嘻笑著,手中的彈弓不斷地往后面彈射著。 摩托車駕駛員翻倒。 摩托車橫梗在地上。 后面的車擔心壓死摩托車駕駛員,只得緊急剎車。 如此一來。 我們很快就甩掉了他們,在馬路上狂飆。 徐老拿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一個電話讓慧云酒店迅速來人在路上接應,一個電話讓公門立即去望江樓逮人,潘家下毒、綁架、動用管制武器,我們正當防衛剛逃出來。 姜果然是老的辣! 沒開一會兒。 公門人和慧云酒店的人竟然同時迎面趕到了。 一位公門的為頭人下車過來道歉,并吩咐其他同伴趕緊殺向望江樓。 徐老神情非常之冷峻。 下車沖公門那位為頭人發了一通大火。 爾后。 眾人轉移到了慧云酒店的車,去醫院。 不過徐老等人在說什么、做什么,我已經聽不大清楚了。 因為我抵抗不住體內那股藥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之時。 發現陸岑音坐在我邊上,手里還拿著溫毛巾,給我擦額頭。 小筍丁則翹著二郎腿,斜躺在椅子上,一手拿遙控器不斷地換電視頻道,一手抓花生米進嘴,旁邊還有一瓶五十六度的二鍋頭,這貨時不時還喝上兩口。 陸岑音見我醒了,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你終于醒了,可嚇死我了!” 小筍丁聞言,冷哼了一聲:“嚇個蛋啊!這就是很簡單的江湖暈菜藥,醫生嘴上說的可怕,其實根本死不了人,頂多就是毒重一點,變成腦殘而已!” 陸岑音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變成腦殘呢?” 小筍丁灌了一口酒:“呦呦呦!你還護起犢子來了?!我可告訴你啊,這小子是我姐夫,你要是堅持做第三者,我會讓你臭名滿江湖!” 陸岑音回道:“我做不做第三者,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唧唧歪歪?讓你姐自己過來!” 小筍丁說道:“艸!我怎么就沒資格了?!要不是本大俠及時出手相救,你們命都沒了!” 陸岑音毫不客氣:“我給錢了!” 小筍丁回道:“潘家有多少人你又不是沒看到,我的獨門暗器不出,誰能制服他們?” 陸岑音回道:“我給錢了!” 小筍丁皺眉道:“不是……你老說這句話有意思嗎?錢錢錢!復讀機啊!” 陸岑音回道:“我給錢了!” 小筍丁氣得不行,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將旁邊那瓶紅星二鍋頭咕咚咚灌下了肚子,一抹嘴巴,一對牛眼死死地盯著陸岑音。 陸岑音反而往前走了幾步:“干嘛?!小筍丁大俠還想打女人啊?!有種你動一下試試!” 小筍丁憋得都快爆炸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講完之后。 他抓了一把花生米,丟嘴里噶崩噶崩咬著,氣乎乎地走了。 陸岑音一直在望江樓下面沒走。 這我知道。 可小筍丁怎么突然來了? 我將疑問拋向陸岑音。 陸岑音解釋道:“我在下面不遠處等你,他突然過來敲車窗玻璃,我搖下玻璃之后,他說,這位漂亮的小三你好,我是姓蘇的小舅子,江湖人稱‘小筍飛鏢’。我本來以為他是神經病,沒打算理他。” “結果他告訴我,他替他姐盯著你好幾天了,不僅發現了我這個小三,還發現你中了別人的圈套,望江樓里面有埋伏。如果想要救你,就聽他的。我在下面等你之時,其實也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他這么一說,我有點慌了,問他到底是什么情況。他說就是渣男要被人砍死的情況,等下打起來,他可以殺上去救你下來,因為他有天下第一暗器,無人能敵。不過,因為小筍飛鏢與小李飛刀齊名,他每出一枚暗器,要收一萬塊錢。” “我根本不信,結果他轉手就打下來一只鳥。正在這個時候,望江樓果然打起來了,你們已經被人挾持下來。那時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便答應了他,讓他跟我合作,務必要救你們下來,錢多少我都愿給,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 我問道:“你真給他錢了?!” 陸岑音點了點頭:“嗯。” 我問道:“多少?” 第456章 佐證 陸岑音回道:“他剛才在我面前清點了,說前后他一共出了二十四枚鋼刺飛鏢,看我這位小三還挺通情達理的,頭次生意,打個折,收我二十萬算了。” “我有一張銀行卡,剛好二十萬,就給他了。” 我牙根直癢。 顏小月讓小筍丁留在邙山,其實就是讓他給我幫忙跑腿。 他如果真心誠意一點幫我。 哥們根本不會差他這點錢。 而且還會非常感激他。 可這貨卻乘人之危訛錢。 真尼瑪氣死我了! 改天一定要收拾服帖這個小筍飛鏢! 我問道:“崔先生的情況怎么樣了?” 崔先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不管他到底為誰服務。 但他能在萬千圍困當中,把一老一廢從望江樓帶下來,本事之大、嗅覺之敏、意志之堅,讓人匪夷所思。 陸岑音回道:“他在外科病房,失血過多,沒什么生命危險。” “潘家人呢?” “已經逮了不少!但大、小潘總和潘天香逃了。” “徐老呢?” “也在隔壁樓棟病房住院。” “他并未受傷,住什么院?” “徐老故意的!你中了毒,崔先生受了傷,他非常生氣,住院其實是為了給官方施壓,逼著官方以最快的速度逮到潘家逃跑的幾位。進醫院來之后,有不少大小領導來探望他,徐老一律關閉病房門不見。” “他在哪間病房?” “外科樓三零三。” 我點了點頭,拿起了匕首。 陸岑音一見,臉色陡變,一把將我的手壓下去了,低聲問道:“蘇塵,你想干什么?!” 我反問道:“你說呢?” 陸岑音疑惑不解:“你沒收到王叔信息嗎?徐老不是老司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陸岑音也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 我趕緊拿出了手機,解鎖開屏幕。 手機里面顯示王叔發來的信息。 一個“殺”字赫然在目。 陸岑音徹底懵了。 半晌之后。 她起身走到了病房門口,打開看了一下,確認四周沒人,返回來說道:“不可能啊!我給王叔打過電話了,王叔說他經過收集資料反復確認,七零年一整年,徐老和他的愛人一直在贛省瑞市萬田鄉下放。” “整整一年時間,他們白天在田地里勞作,晚上給村民上課,從未離開。當時村里響應號召,舉辦掃盲夜校,徐老還是鄉村夜校的老師!” 我:“……” 這信息一下讓我破防了。 如此多的推測、試探、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