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434節(jié)
這話一出。 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以前老糧食幫的人幫規(guī)極為嚴格,其中一條禁止拋妻背夫,就是不允許老糧幫的弟子在發(fā)達之后拋棄自己的另一半。 當然,這規(guī)矩不僅是對老糧幫弟子有效。 對老糧幫弟子的配偶也同樣有效。 如果配偶玩弄了、拋棄了老糧幫的弟子。 弟子將此事報告到了老糧幫。 老糧幫人一定會替自己的弟子出這口惡氣。 過去復仇采取的方式就是杖斃對方。 等于說。 老糧幫頗有點婆家、娘家一肩挑的意味。 非常有江湖道義的一條幫規(guī)。 金把頭這是在故意點我呢。 我皺眉問道:“不是……我跟小月又沒有結(jié)婚,應該不屬于禁止拋妻背夫規(guī)矩管轄的范圍吧?” 金把頭搖了搖頭:“老祖宗定這規(guī)矩之時,沒有結(jié)婚不結(jié)婚的說法,古時候也沒有結(jié)婚證這種東西。其實換一句話來理解,老糧幫人在感情上欺騙了別人,或者別人在感情上欺騙了老糧幫的人,都算是觸犯了這條幫規(guī)?!?/br> “也就是說,只要顏彩頭認為她在感情上受了你的欺騙,告訴了我們,我們一定會為她作主,將你給杖斃!” 我嚇一跳,忙不迭地罷手:“金把頭放心,我和小月是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 金把頭又說道:“對了,外面的兄弟傳來消息,潘家正在瘋狂尋找你,蘇先生還是趕緊回房間待著吧?!?/br> 我想了一想,說道:“潘家找不找我,我也不能躲一輩子。再說,把頭管著偌大一個老糧幫,平日事務繁忙,總不能一直待在邙山調(diào)度人來保護我?!?/br> 金把頭點了點頭:“有道理!我現(xiàn)在讓邙山的負責人跟你見面,今后就由他來……”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把頭此次仗義出手,蘇塵已經(jīng)萬分感激!也請把頭相信我的本事、人脈和智慧,潘家并沒那么容易逮到我。” 這不是吹牛逼。 我要不主動鉆入籠子。 潘家要抓住我。 還欠缺了一點江湖火候。 金把頭見我講得無比認真,也不再客氣,向我一抱拳:“行!蘇先生保重!” 我向金把頭作別,離開了農(nóng)莊。 這個農(nóng)莊的位置在郊區(qū),比較偏僻。 我一個人在路上。 迎著風往前緩步走去。 冬天已經(jīng)來了。 目所極處。 全是衰敗的枯草和落葉。 我孤獨地走到了河邊,身倚著欄桿,望著奔騰東去的河水,內(nèi)心突然涌出無限的蒼涼和無奈。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再精妙的算計、置之死地的決心、渾然天成的配合,最終還是敵不過老天。 或許。 老司理尚未到徹底毀滅的時候。 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安靜地待了好一會兒。 我轉(zhuǎn)身往城里走去,重新買了一個手機,補辦了一張手機卡,要求還是用回原來的電話號碼。 服務員對我說,新買一張卡可以馬上使用,用原來的號碼則需要過二十四小時才能使用。 我倒無所謂。 但陸岑音等人肯定非常著急,因為他們應該還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被顏小月給劫走了,以為我到了老司理手上。 我暫時不想跟他們聯(lián)系。 主要是不想把結(jié)果告訴他們。 怕他們會極度失望。 二十四小時。 我正好清靜一下。 重新再捋一捋思緒。 沿著街道一路閑逛。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晚上了。 河邊擺著一些燒烤攤。 不少人在吃燒烤喝酒。 我瞅見一家人比較多的攤子,過去點了不老少東西。 老板皺眉問道:“兄弟,你一個人能吃得了這么多不?生意倒其次,關(guān)鍵我見不得浪費啊!” 我回道:“兩個人吃??!” 老板問道:“還有一個人在哪兒呢?” 我一指邊上的小乞丐:“在這!” 小乞丐一見我指他,像猴子一樣竄起來就要跑。 我早有準備。 反手一把將他拽住了,摁在了凳子上。 我笑道:“你跟了我一路,咱們一起吃點唄!” 這位小乞丐年紀只有十三四歲,長得眉清目秀,被我逮住之后,他臉漲得通紅,身軀不斷掙扎,但卻完全掙扎不動。 第445章柳暗花明 我說道:“你別掙扎了!我今天真的沒人陪,你必須陪我吃點!” 小乞丐:“……” 我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顏小月你跟蹤我失敗之事!” 小乞丐聞言,眼珠子狡黠地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你怎么知道是小月姐派我來的呢?” 我回道:“猜的唄!” 金把頭本來要派老糧幫的人在邙山保護我,被我給拒絕了。 除了顏小月能調(diào)動老糧幫的人跟蹤我,還能有誰? 小乞丐伸出小手:“事先聲明啊,咱們吃歸吃,但你小子可千萬別套我的話!” 我無語道:“你特么屁事真多!不吃趕緊滾蛋!” 懶得再搭理他。 自己坐了下來,狠狠地咬著熱氣騰騰、噴噴香的羊rou串。 小乞丐見狀,翻了翻白眼,也許他是真的餓了,不客氣地拿起了一串腰子,開始吃了起來,吃得滿嘴滋滋冒油。 我見他食量還挺大的,便轉(zhuǎn)頭讓老板再烤了一點,并要來了一瓶白酒。 我問道:“會喝不?” 小乞丐聞言,滿臉無語:“你這說的都是啥話!就這瓶酒,我就是一口氣全給干了,都不帶換氣的!” 我說道:“不吹牛逼會死?” 小乞丐被激怒了,立即起了瓶蓋,仰起頭,咕咚咚將一瓶白酒全給干了下肚子,抹了一下嘴角,神情不屑地瞅著我。 我大驚道:“艸!一地雞毛!你這還是未成年人嗎?” 小乞丐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嘴里啃著腰子,雙目泛出一絲猩紅:“別看我長得瘦,哥骨頭里是肌rou! 我眼睛瞪著他。 小乞丐邊吮手指上的辣油,邊翹起二郎腿說道:“瞪我干什么?社會語錄沒聽過?!” 我尋思這貨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怎么有點像飽經(jīng)江湖的大混子? 我開始與他喝酒。 這貨酒量實在太好了。 幾乎一口一杯。 我不敢跟他這么玩,基本上將酒都給悄悄倒了。 半小時之后。 小乞丐已經(jīng)身軀開始搖擺了:“你小子,我跟你說……我小筍丁這輩子只服小月姐,你要是欺負了她,我可跟你沒完……” 我問道:“她哪兒去了?” 小筍丁回道:“回魔都了啊!” “她叫你盯著我干嘛呢?” “干嘛?肯定有事啊……呃,你要想知道,把杯中酒喝了,這特么養(yǎng)金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