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388節
盜門就是卞五干那行當。 調門則比較復雜一些,干搭棚、扎紙、吹手、扛房、抬棺、撈尸等雜活的,其實都屬于調門。 皮門專指行腳郎中,因為他們大多賣狗皮膏藥,所以稱為皮門。 不過,八門歷來沒統一的歸類標準。 各種說法都有。 大體如此而已。 我仔細瞅著他,沒吭聲。 倪四爺見狀,露出滿臉吃了屎的表情:“爺,我說的可全是真話!” “這次我是真被你打服了,不敢欺騙!若有一句假,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誓有點毒。 但這種江湖耍嘴皮子的人發誓,等于放屁。 這人身份非常可疑。 必須要試一試。 我皺眉問道:“四門皆懂,你不吹牛逼能死?” 倪四爺:“……” 我說道:“你既然這么牛逼,那就向我們展示一下四門手段,如果確屬都會,證明你今天所言非虛,我可以考慮饒了你!” 倪四爺聞言,臉露欣喜:“怎么展示?” 我回道:“盜門的手藝,我見你今晚倒玩得有點溜,就不再試了。” “其它三門,一樣一樣來吧。” “先來金門,算一下我們兩人的情況。” 陸岑音可能對算命這種東西比較好奇,竟然坐在了床上,興致勃勃地說:“先算一算我的。” 倪四爺讓陸岑音報一下陰八字。 陸岑音問:“什么叫陰八字?” 倪四爺回道:“陽八字是你出生的日子,拿這種八字來算命的,全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其實根本不準。我們金門人算命,都是用陰八字,也就是你投胎的日子。通俗一點,就是你母親懷上你的日子。” 陸岑音秀眉緊蹙:“那我哪兒知道啊!” 倪四爺回道:“那就麻煩了……” 我瞅著他那模樣。 估計這獨眼龍不大想算。 金門人算命,會遭承負。 金口難開。 我對陸岑音說道:“你就拿出生的陽八字給他。他既然是金門的,如果有陽八字,連陰八字都倒推不出來,我會認為自己受到了欺騙!” 倪四爺聞言,臉上肌rou直抽搐,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如果姑娘不知道自己陰八字,可以拿陽八字給我反推。” 陸岑音報了八字。 倪四爺伸手向陸岑音比劃了一個要錢的動作。 我眉頭一皺。 倪四爺嚇得身軀一哆嗦:“不好意思,要習慣了。” 爾后。 他閉著單眼,嘴里念念有詞,開始掐算。 掐算完畢。 倪四爺睜開了單眼:“姑娘水中芙蓉、艷冠群芳,取天地之獨寵,三花女神命格。可惜母早亡、父癡坐、叔伯寡助、姊妹妄戾,家業中落。姑娘曾借手栽花,力挽狂瀾,唯獨這感情……” 陸岑音一聽,頓時急了:“別再說了!” 倪四爺討好地說道:“這位爺,你報個八字,讓我也給算一下你。” 我立馬回絕:“命不用你算,我硬的很!你算一下我人生第一位恩人哪年哪月出現就行。” 陸岑音之事算得實在太準了。 但如果他是老司理派來的,其實這些事有可能都知道。 我不能給他糊弄過去的機會。 倪四爺說道:“爺你不報陰八字,這玩意兒就要占卜了。” “你丟一個硬幣吧。” 我拿手中的假袁大頭丟了一下。 倪四爺單眼緊緊地盯著袁大頭在地上蹦跶、旋轉,手指還不斷地掐。 袁大頭落定。 倪四爺說道:“辛未冬春之交二月初,彩從西邊來!” 我心中頓時一驚。 確實沒錯! 九兒姐就是這個時候來找我的。 我說道:“再來一點皮門手段。” 倪四爺聞言,解了自己外套,外套里面像暖寶寶一樣布滿了狗皮膏藥。 “各種藥都有!兩位請告訴我身體哪里抱恙,我根據你們癥狀,取一貼出來,幾分鐘就見效。” 我身體挺好的,便轉頭看向了陸岑音。 陸岑音說道:“我身體也挺好。” 倪四爺見狀,取了兩片膏藥,遞給了我:“此藥名乃逍遙散,以露蜂房與合歡花為主藥,佐以多種名貴藥材,獨家秘法配制而成。兩位各貼一副在神闕xue上,立馬可從郎才女貌變成豺狼虎豹。” 陸岑音臉騰地一下紅了。 我伸手想將藥膏接過來。 陸岑音一把拍我的手:“你拿這藥干嘛,有毛病啊!” 對呀! 如果我拿了,不是真的變成有毛病了嗎? 我回道:“……這關過了,繼續來點調門的手段。” 倪四爺點了點頭,從地上起身,說道:“小意思!” “我以前干過吹手、扎紙匠,給你們吹小曲來助興、扎朵花來暖房。” 口哨一響。 一首送葬的調子立馬從他嘴里飆出。 音調婉轉、凄慘。 他轉手扯了一張酒店征求意見的白紙,開始扎了起來,一分鐘不到,一朵慘白的花朵就躍然手上。 “鮮花送美人!” 倪四爺眨巴著單眼,遞給了陸岑音。 陸岑音忙不迭地罷手:“我不要我不要,太不吉利了。” 我尋思這貨可真特么是四門通天的人才! 更關鍵是。 我瞅著倪四爺眨巴著的單眼。 竟然想到了逮內鬼的辦法了! 第403章 世間安得雙全法 我將倪四爺手中的花給拿了下來,轉手丟出了窗外,問道:“老倪,你這么有才,你爸媽知道嗎?” 倪四爺不明所以:“啊?” 乘他張嘴不解之時。 我迅速將馮晚林給我的二合一產品丟進了他的嘴巴。 倪四爺立馬明白過來我喂了他東西,神情驚恐不已:“你你你,不講道義……” 我不是不講道義。 這家伙太狡猾了。 身上的本事倒確實為真。 但倪四爺到底是不是老司理派來的,我仍不敢輕易下結論。 今天必須將他先留著。 如果一晚上無事,沒人找他,也沒人跟他打電話,基本無事。 明天在對他死亡威脅的基礎上,再審上一遍,可以確保安全。 反正這個毒也要三天后才會死。 解起毒來也很快。 倪四爺開始用手死命地扣自己的喉嚨,想將藥給嘔出來。 但藥沒嘔出來,卻嘔出了血,鼻子、嘴角、耳朵也開始往外面飆血,整個身軀不斷抽搐,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