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330節
副駕駛側車門打開著,小竹正倚在車門上,手中竹刀片疾速飛出,射中了刀疤臉的膝蓋,并沖我大喊道:“哥,快上車!” 我頓時大喜過望。 她們在想辦法甩開了追兵之后,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 這是我之前所沒想到的。 我干脆將文堂主一把拋上了四輪車的后車斗。 一拉小竹的手,準備上車而逃。 可誰曾想。 這位刀疤臉極為兇悍,他在中了小竹刀片之后,竟然往前一躍,雙手死死地拽住了我的一只腳。 四輪車往前瘋開。 小竹死死地拉著我,我一只腳踏在上車踏板,一只腳被刀疤臉拽住,刀疤臉則像條蛇一般在地上被拖行。 盡管地面到處都是碎石、小坑,撞得刀疤臉渾身血刺呼啦的,但這貨卻仍死死地拽著我的腳不放。 這人竟然兇狠至此! 小竹肯定想飛刀片。 可因為她一手要抓我,一手要死死地扶住車門,壓根騰不出手來。 馮晚林可能擔心我們會被摔下車,此刻還放慢了車速。 可那些之前跳池塘之人已經爬了上來,他們全身是水狂奔追來。 情況萬分危急。 我對小竹大喝道:“抓緊我!” 講完之后。 我用盡最大力氣,將那條被刀疤臉死命拽住的腿往前狠扯,刀疤臉以為我要擺脫,拽得更加緊了,而且身軀還逐漸起身靠前。 來得正好! 我猛地一個俯身,一把拽起了刀疤臉的衣領子,將他給硬生生拽了上來。 既然他這么喜歡黏住我不放。 干脆我們在一起算了! 小竹也乘機一使力。 三人同時滾上了車。 刀疤臉反應極為迅速,一被我拽上車,竟然乘著勢頭,手中的匕首就朝刺駕駛室刺去。 我大驚失色,猛地一扯他的頭發,往臺板上狠磕,卡車塑料臺板發出“咔嚓”一聲,被他的頭磕出了一個大洞。 誰知道。 刀疤臉剛才刺馮晚林只是虛晃一槍,他竟然甘愿冒著被我磕死的危險,手腕反抖,一刀沖我胸口反刺而來。 他的真實目的在我! 我剛才騰手去救馮晚林,導致胸口門戶大開。 車里的空間太小,壓根沒有躲避的可能。 小竹一聲驚呼,手疾速往前,點他的xue位。 可已經來不及了。 小竹只是減輕了一下他的力道。 鋒利的匕首仍然朝我心臟兇狠地刺了過來。 正當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 耳聽“咔嚓”一聲響動。 胸前一陣刺痛。 血瞬間飆了出來。 我整個人疼的差點暈厥過去,本能地一抓他的手腕,向外一折,刀疤臉撕心裂肺的慘呼聲傳來。 小竹已經將他徹底給打暈了。 我胸前呼吸發窒,整個人開始頭暈目眩,隨著四輪車的顛簸,感覺全身陣陣發涼,手一捂胸口,手指縫瞬間溢滿了血,那種恍若醉酒之后難以支撐不住的狀態,瘋狂襲來。 “別讓這兩個家伙逃了!” 這是我對小竹說的最后一句話。 講完之后。 我眼前一黑。 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346章 交鋒 等我醒來之時。 發現是自己正處在一個山坳里面。 天上繁星點點。 周邊晚風徐徐。 旁邊坐著鬼瘋子、馮晚林、小竹、光頭朱。 他們的身前幾米之處,躺著渾身是血,已經暈了的文堂主、刀疤臉。 鬼瘋子臉上毫無表情,一片慘白,真的跟鬼一樣。 馮晚林則秀眉緊蹙,手中在把玩、觀察著那面西漢銅鏡。 小竹眼睛紅腫,顯然之前哭了。 光頭朱最先看到我醒了,大喜道:“諾,女俠,你說你哭啥子嘛,他這不是醒了嗎?!” 小竹聞言,迅速轉過頭來,見我確實沒事,欣喜萬分:“哥……” 馮晚林見狀,眉頭舒展,露出了標志性的淺笑,還特意向我晃了一晃手中的西漢銅鏡,一副取得了戰利品的模樣。 我一摸胸口。 非常之疼。 但傷口已經被包扎了,還敷了藥,帶螞蟻噬咬的癢感。 估計這是彩門的獨有創傷藥。 不然我沒那么快醒。 我艱難地直起身,問他們后面發生什么了。 經過小竹的解釋,我才知道,剛才刀疤臉那一下反手刀,插的很深,但幸好沒刺中心臟,主要的原因在于,我胸前掛了一個東西,阻擋了刀。 我問道:“什么東西?” 小竹手中拿出碎裂的塑料殼和金屬片,遞給我看:“岑音jiejie送你的護身佛牌?!?/br> 我瞅著那些破碎帶血的殘碎物件,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陸岑音送給我的護身佛牌,竟然在與索命門的斗爭當中,硬生生救了我一命。 這是欠上了。 光頭朱說道:“兄弟,你真的太猛了!我在轉移姑奶奶司機和鬼花旗下屬的時候,看到你一人像神一樣鏖戰索命門十來位高手,簡直帥爆了天際!” 帥個屁! 要不是我劫持了文堂主,自己是不是這個刀疤臉的對手都不知道。 此人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又勇又狠又毒。 我問小竹:“這刀疤臉是誰?” 小竹回道:“門內十二天驕之一,江湖人稱‘鬼臉刀’,反手刀是他的絕學。” 我心中頓時大呼命好。 之前我去索命門給小竹贖身的時候,文堂主曾告訴過我,小竹是索命門十二天驕之一,外號叫“飛花蝴蝶”。 沒想到。 今天再次遇見了一位。 還進行了交手。 我又轉頭問馮晚林:“晚林姐,這銅鏡到底藏在哪里了,之前索命門的人劫了車和司機,怎么沒找到?” 我記得當時她曾將銅鏡交給卡車司機,但索命門之人摔下棺材和卡車司機之后,卻并沒有看到銅鏡的出現。 馮晚林聞言,意味深長地瞅了瞅鬼瘋子,轉頭向我解釋道:“司機藏在卡車的水箱里了……不過,這東西現在可是一顆定時炸彈吶,不知道怎么處理?!?/br> 鬼瘋子臉上肌rou直抽搐,目光無比陰冷地看著馮晚林:“那是!誰有本事誰就拿去唄!” 他們對話的意思,我算弄明白了。 若銅鏡屬于別人。 馮晚林可能也就笑納了。 但這是索命門的東西,馮晚林卻有點不敢拿了。 主要原因在于,迄今為止,這次亂戰,馮晚林、光頭朱并沒有真正出現過。之前馮晚林開車殺回馬槍來救我,索命門人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也根本沒注意到她。 等于說。 在索命門看來,獸花旗、人花旗,與今日之事完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