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220節
已經確定了! 夏禧口中的老司理,與四君家中的老司理,為同一個人。 這老王八犢子可是真狠! 冕旒帝王帽贗品制成上暗船,可以利用它釣出金鱉。 我估計,在金鱉浮出水面之后,他布置在船里面的暗線,肯定會站出來指出這是一件贗品。 這樣一來。 既抓住了金鱉。 又借機搞死了顏旺。 可謂一劍雙雕。 實際上,冕旒帝王帽在暗船上并不算被人給識別出了贗品,而是已經被我們毀了??衫纤纠韰s完全不講江湖規矩,還是以這個為理由,讓老山雞去弄死顏旺。 此人心腸之詭詐、狠毒,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我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眾人吃完飯出門。 夏禧喝得確實多了一點,走路搖搖晃晃的。 我們送他回到家。 他家中只有兩間房間,大家沒法擠著住。 我們與他作別,準備去住酒店。 臨別前。 夏禧握著我們的手,瞳孔猩紅,目光無比凌厲,滿臉決絕。 “我夏大公子,生平從不受制于人,少年立誓,畢生誓以贗寶為槍,打洋人千瘡百孔,一報咱當年國寶被洋人掠奪之仇。但混到今日這步田地,還在助紂為虐,簡直愧對祖宗!” “哥們忍不了了!我掀不翻老司理,但老山雞這條走狗,不管我會不會被他咬死,一定要敲破他的頭!幾位兄弟,今后若有緣再見,請給夏大公子墳頭上幾炷高香!” 肖胖子皺眉道:“大夏,你別沖動!這口氣哥們一定會陪你出了,但現在實力不濟……” 我制止了肖胖子。 在那一刻。 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電影《東邪西毒》里面的臺詞。 “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看來,是在浪費時間,他(她)卻覺得很重要?!?/br> 這是夏禧樸素家國情感所構筑起來屬于自己的江湖。 我非常欣賞他。 我說道:“打狗棍算上我一根!” “你若信我,等我們回去先忙幾天!” 夏禧聞言,神情頓時一愣,眼神充滿熾熱,突然笑了。 “我就知道,老肖的兄弟都是鐵一般的漢子!” “蘇子,我們不白相遇!” “哥們信你!” 作別了夏禧。 在去酒店的路上,肖胖子說道:“蘇子,你有好多事要做,要幫夏禧,我過來就行了?!?/br> 我回道:“這就是我最重要的事?!?/br> 之前我在盤算做局計劃的時候。 一直沒想到好的突破口。 現在終于來了。 這個突破口。 就是老山雞! 翌日。 我帶著肖胖子和小竹,在魔都各大古玩市場瘋狂撿漏。 這是我撿漏手段展現的最淋漓盡致一次。 肖胖子和小竹瞅得目瞪口呆。 大小玩意兒撿了將近二十來樣,雖然沒有大漏,但這些東西若放到古玩鋪子賣,一起也值百來萬了。 他們還以為我是缺錢花,弄完之后,就想去古玩鋪子賣了。 我告訴他們:“不賣,帶回金陵有用?!?/br> 他們不明所以,只得聽我的。 我們坐晚間大巴回了金陵。 第二天上午,小竹去見了胡三秒。 等她下午從胡三秒處回來,我讓小竹在家里提前備好晚上的酒菜,等著我們,便帶著肖胖子出了門。 肖胖子問我干嘛去。 我讓他別多問。 兩人直接去了影青閣。 影青閣里面人很多,一片忙碌的情景。 上次我告訴陸岑音兩條腿走路,看來她徹底走穩了。 陸家這座搖搖欲墜的大廈,在陸岑音傾盡全力扛鼎之下,已經逐漸穩固。 她一心三用,雙目瞅著賬本,手里指揮著店員該出什么貨,耳朵邊還夾著電話與人談生意。 陸岑音斜眼瞥見我們到來,俏臉頓時欣喜萬分,嘴里忙“嗯、嗯”幾句,掛了電話,迅速放下賬本,幾乎小跑著沖我們迎了上來。 她眼神帶著一絲嬌嗔,怨怪地瞅著我:“走了那么久,聯系你也愛答不理的……” 我沒吭聲。 陸岑音笑著輕輕拉我的手:“你過來看看,影青閣現在已經生機勃勃了?!?/br> 她那神情。 就像忙活了一整天,將家整理的一塵不染,等待下班男人回來開口贊賞的女主人。 我扒拉開她的手,冷冷地問道:“為什么把我去魔都的事告訴魏峰?!” 第234章 決裂 陸岑音聞言,頓時愣住了。 我加大了音量,繼續厲聲質問道:“回答我,為什么把我去魔都的事告訴魏峰?!” 她俏臉詫異無比,對我突然發起的責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蘇塵你是怎么了,我沒有……” 我突然神情暴怒:“你敢說你沒有?!” “我去魔都之事,整個金陵,只告訴過你一個人,魏峰又怎么會知道?!” “陸大小姐,你當真好手段! “你知道自己根本沒能力阻止我誅殺陸小欣,故意將消息告訴了魏峰,讓他來魔都阻止我,玩得好一招隔山打牛!” 整個影青閣的人都驚呆了。 他們全停下了手中忙碌的動作,站在旁邊,瞠目結舌。 肖胖子也懵了。 陸岑音眼眶泛紅,神情清冷,問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去魔都做什么,你為什么要誤會我?” 委屈可憐,而又楚楚動人。 我閉上了眼睛,壓抑住內心憤怒,冷目環視了一下四周,轉頭對她說道。 “陸岑音你記住了!我與陸小欣不共戴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這次我們幾人差點全死在了海上,全拜你泄露消息所賜!” “從此之后,我們之間恩怨兩消、互不虧欠!” 講完之后。 我一把扯下了脖子上那塊佛牌,在她眼前短暫停留了三秒。 手一松。 佛牌“咔嚓”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東西外面是塑料殼,一下摔碎了,里面保平安的觀音掉了出來。 陸岑音見狀,美眸清淚溢出,身軀微顫,咬著嘴唇,不可思議地瞅著我。 我無比憤怒地一腳踢開了旁邊的紙殼箱,轉頭沖已經徹底傻眼的肖胖子大喝道:“走!” 講完之后。 我頭也不回,大踏步出了門。 天色已經黑了。 局,已經開始了。 我們甚至沒打車,快步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