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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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夫今天也漲漲眼,瞅一瞅你帶來的好物件。” 講完之后。 他將手中的太爺拐杖給了顏小月,手中盤著那串小葉紫檀佛珠,安然地坐了下來。 我瞅見他的手。 十根手指關(guān)節(jié)完全變形,顯得非常猙獰。 空氣很安靜。 他們父女沒吭聲。 我也沒吭聲。 自顧自地喝著茶。 顏小月見狀,俏臉一絲慍怒:“喂!姓柳的,你不是要賭斗嗎?!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啊,這里茶很貴的,你一杯又一杯地喝,算怎么回事?!” 我放下了茶杯,淡淡地回道:“同悅古玩鋪大司理,甚至還不如王掌柜、司柜小吳。” 顏小月聞言,秀眉一擰:“你說什么?!” 我環(huán)臂后靠,神情古井無波:“古來賭斗,申請封盤之人,在重新開盤之時,需提出讓贏方足以動心的彩頭。彩頭若不夠,贏方可以隨時棄盤不斗,甩袖一走了之。” “你彩頭不先亮,竟然還大言不慚叫我主動出寶。” “從江湖規(guī)矩來說,你沒有資格,也不配!” 顏小月一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手指著我:“好小子,你……” 顏旺眉頭微皺,轉(zhuǎn)頭制止了顏小月:“坐下吧,人家說得沒錯。” 顏小月只得氣乎乎地坐了下來,杏目死死地瞪著我。 “不知斗家今天想要什么彩頭?” 顏旺也喝了一口茶,緩緩地開口問道。 我回道:“我要的彩頭太大,你們可能會賭不起。” 顏旺聞言,繞有興味地瞅著我。 “哦?老頭子行走江湖幾十年,賭斗砸掛拼花、破局下套撩火,倒也算見過一些大場面。” “雖輸贏皆有,但好歹能留下一個囫圇身子,也闖蕩出一些名氣,卻從來還沒有老頭子付不起的彩頭。” “你且說一說看,到底什么彩頭我賭不起?” 雜項閻王話語雖然平緩,像一位老年人在敘述往事。 但中間那句“好歹能留下一個囫圇身子”,一股舊江湖滄桑之氣撲面而來,給人一種無形壓迫感。 行走江湖,闖蕩艱、成名難。 可能夠名震江湖,又事了拂衣去,留下囫圇全身,確實是一項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佩服! 但我不能慣著! 顏小月在旁邊,滿臉傲嬌的模樣。 我回道:“顏老板,同悅古玩燃香滅、店寶丟、匾額摘、神像卸、鋪門關(guān),實在沒什么有價值的彩頭好輸了。” “如果說有,目前為止,好像僅剩下同悅古玩的大司理,我倒非常感興趣。” 此話一出。 顏小月一對美眸瞪得老大。 雜項閻王雙目突然精光爆射。 殺氣出來了! 濃得讓人快喘不過氣! 顏旺冷目若刀,問道:“你說什么?!” 我指著顏小月:“今天的彩頭,我要同悅古玩大司理!” 顏小月聞言,抬手就去拎旁邊的guntang銅茶壺。 暴躁女! 顏旺轉(zhuǎn)頭厲聲喝止道:“住手!” 顏小月氣得將銅茶壺重重地懟在了茶桌上。 雜項閻王神情無比陰冷,若秋冬深潭一般蕭殺:“你要的東西,確實比天還大,看你有沒本事贏!你今天能亮什么彩?” 我從座位上起身,身子前傾,加重了聲音。 “我若輸了,自廢靈官、守店千年!” 第210章 心鑒 前面解釋過。 鑒寶其實就是靠身體在吃飯。 講究五官、手腳、心來感受、品鑒寶物。 在古玩行當(dāng),認(rèn)為身上的器官都具有靈氣,因此也叫做靈官。 徐老在江湖竄貨場打了眼之后,鑒于我當(dāng)時維護(hù)了他面子,曾單獨約我,向我行“靈官拜退”大禮。 前面同悅古玩提出讓我們?nèi)讼硐闶芄褪且覀兊拿?/br> 要命太簡單了。 雙眼一閉不睜。 啥也沒了。 可我現(xiàn)在主動提出自廢靈官、守店千年,意思是拿著刀,自己動手,廢了五官、手腳,成為一尊不死的人彘,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永遠(yuǎn)在店鋪的后院待著。 這事情的殘忍和痛苦程度。 比丟掉性命高出萬倍不止。 什么叫生不如死? 這就是典型生不如死! 當(dāng)然,我也不是傻子。 胡三秒的景泰藍(lán)葫蘆對鎖,以雜項閻王的本事,他絕對能判斷出來這是一把古鎖留今字。 也就是說。 雜項閻王若敢砸開對鎖,他絕對可以斗贏。 但是,我賭他不敢砸! 他是一位退隱江湖十年,每三天都要見一次寶貝女兒的老父親。像這種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人,只想遠(yuǎn)離是非、守成安怡,絕對不可能拿女兒的前途性命來博。 哪怕僅僅是百分一失誤的概率,他也不敢。 我賭他在最后的時刻,一定不會砸對鎖,而會選擇撤斗行百步香。 寧愿折了自己一輩子的江湖名譽(yù),來換取自己女兒。 古玩就是玩人。 玩人就是玩心理。 若是面對十年前的雜項閻王,我絕對不敢這樣下注。 但現(xiàn)在,這一定是他最大的軟肋。 顏旺父女在我說出自廢靈官之后,頓時臉色陡變。 我見到顏旺神情突然陰沉萬分,變形的十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了輕微格格響動,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關(guān)節(jié)響動、推金絲眼鏡,這些微小的動作,證明他現(xiàn)在心中緊張而糾結(jié)。 緊張在于他根本摸不清我的來路。 糾結(jié)在于接了斗之后,贏了一切都好說。若是輸了,到底是講江湖規(guī)矩,還是直接弄死我拉倒,存在選擇。 我相信他有充足的考量,但不管他作任何選擇,這會是對老江湖心中的信仰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沖擊。 “顏先生,接斗嗎?”我冷冷問道。 顏旺微閉了一下眼睛,驀然睜開,雙目如炬。 “柳先生,師承何門?!” “無門無派!” “緣何敢賭?!” “八字夠硬!” “老頭子人稱閻王,有時會不講規(guī)矩!” “你來試試看!” 這一番對話結(jié)束之后。 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穩(wěn)了。 雜項閻王第一次稱呼了我的母姓,但卻表現(xiàn)出一副咄咄逼人之姿,甚至已經(jīng)直接攤牌,說他會不講江湖規(guī)矩。 這雖然是對我的一種震懾。 但與此同時,也是他內(nèi)心對結(jié)果不確定的一絲恐慌。 色厲內(nèi)荏! 顏旺陰瘆瘆地冷哼一聲:“好!接斗,上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