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103節
我拳頭還帶著絲絲血跡,可能是昨晚疼的忍不住砸地了。 陸岑音坐在地上,緊緊抱著我,已經睡著了,而我正躺在她的雙腿上。 這都沒什么。 更神奇的是,我嘴巴竟然死死地咬著她一大團卷起來的頭發。 這種姿勢,導致她只能側頭附身,上半身微靠在我身上。 畫面無比狼狽,又極度曖昧。 因為,我的鼻尖已經差不多碰到她…… 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能瞅見她的側臉。 她睡得非常之安穩,像發燒吵鬧了一晚之后沉睡的嬰兒。 嘗試著抬了一抬腿。 毫無疼感。 昨晚走路之時那種隱隱抻著的神經疼,已經徹底消失,就像之前沒受過任何傷一樣。 胡院長的藥果然奇效。 我輕輕張嘴,扒開了嘴里的頭發。 動作幅度雖然小,卻還是吵醒了陸岑音。 她無比艱難地晃了晃頸脖子,含糊地說道:“你醒了……” 我嗯了一句。 陸岑音又問道:“你現在腿怎么樣?” 我回道:“完全恢復了?!?/br> 陸岑音聞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往下瞅見兩人極度曖昧姿勢,俏臉變紅了,有些生氣地說道:“那你還不快起來,我腿要被你壓斷了!” 我趕緊起身。 陸岑音也想從地上起來,但因一晚上被我這么睡著,她雙腿估計已徹底麻了,壓根起不來身。 我只好伸手去拉她。 她起來之后,雙腿顫抖,有些站立不穩,表情痛苦不堪,眼眶竟然泛紅:“你混蛋!” 我確實忘記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了,一手扶著她,一手指著她頭發,問道:“那個……我昨晚后來怎么……” 陸岑音一聽,將一縷頭發摟到前面,瞅了一眼,竟然無比委屈地哭了起來。 第100章 總不會讓我做你男朋友 這一下把我給徹底整懵了。 陸岑音衣衫并沒凌亂不堪,甚至,她臉上淡妝還沒花,我應該沒欺負她吧?再說,在昨晚那種情況之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還可能有那心思! 可這位向來英姿颯爽的陸大小姐竟然哭了。 認識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哭。 肯定是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我心里有些發毛,說道:“你別哭啊,我該賠錢賠錢、該賠命賠命,總得先告訴我?!?/br> 陸岑音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你賠不了!” 講完之后,她轉身去了衛生間,砰地一下,將門給關了。 我嚇了一跳。 氣性這么大? 等陸岑音出來的時候,我見到她已經洗漱完畢,頭上還戴了漂亮的貝勒帽,手中拿著自己剪下來的一大坨頭發,眼眶紅紅的,冷聲質問道:“你怎么賠?你賠我!” 我問道:“頭發?” 陸岑音氣得不行,說道:“當然是頭發!這頭發我留了好久,約了好幾個月時間,才約到從西歐回來的森迪老師給做的,一晚上被你給全毀了!” 我差點暈過去。 還以為多大點事呢,敢情是因為頭發。 不過,以陸岑音這種大氣性格,她至于這么大的反應么? 還是我根本不了解女人? 我皺眉問道:“我昨晚怎么咬你頭發了?” “你變態唄!給你用毛巾,你咬出血之后,自己把毛巾丟了,換一塊,也丟掉……”講到這里,陸岑音有些又羞又惱:“……你還非得抱住我,我想著你那么疼,抱就抱唄。你疼得牙齦出血,給毛巾不咬,我尋思干脆讓你咬我的手算了,你偏不,非得咬我頭發!” 我:“……” 這事我完全沒印象了。 不過這丫頭確實讓我挺感動的。 為了讓我止疼,她寧愿獻手,可我不咬rou卻咬頭發,什么cao作? 陸岑音狠狠地瞪著我,問道:“咬上頭發,你竟然慢慢不疼了,但后來我想扯都扯不開!還有,誰是你九兒姐?!你可真夠過份的,摟了我一晚上,嘴里卻叫著別的女人!” 她越講越生氣,拎起包,就要出門。 我問道:“你干嘛去?” 陸岑音回道:“做頭發!” 在當時,做頭發還是很中性一件事。 不像現在。 我趕緊抓起了外套,跟她一起出了門。 上車之后,陸岑音一聲不吭。 氣氛相當沉悶。 我想找一個話題跟她聊聊,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車開了十多分鐘。 我說道:“我請你做頭發?!?/br> 陸岑音回道:“要你請!” 我問道:“那你說,這事怎么了?” 陸岑音開著車,轉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等我做完頭發,你幫我辦一件事。你辦好了,這事就算了,沒辦好,這事就沒完?!?/br> 我問道:“什么事?” 陸岑音回道:“反正不會讓你跟我,也不會讓你丟臉,更沒有生命危險?!?/br> 我想了一想,屈尊、跌份、廢人,這幾樣都不包含,對我來講,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何況,陸大小姐抱著我照顧了一晚上,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回答道:“行?!?/br> 陸岑音聞言,臉色稍微緩和,嘴角微微上翹。 后來我才知道。 我鉆入了這丫頭埋好的圈套。 來到一家很高檔的理發店。 陸岑音顯然是店里熟客,剛進門,一位打扮的像金陵名媛模樣的老板娘,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先和她熱情擁抱,再給她掛好了外套和包。 老板娘還意味深長地瞅了我幾眼,讓我在旁邊稍等一下,便帶著陸岑音進去了。 我耳朵尖,聽到了她們往里走之時的對話。 “陸小姐,你可是好久沒來了?!?/br> “嗯,我最近手頭上的事情多了一些。” “那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哇?” “……” “哎呦,你還臉紅什么呢!這么多年,我就沒見你帶過男同胞出來逛過,他不是男朋友又是什么?” “還帥嗎?” “帥倒是挺帥的,不過他神情很冷啊。你以前不是說喜歡暖男么,怎么喜歡上這一款了?” “他……還挺暖的。” 我坐在候客處,百無聊地等著,隨手翻開了這家美容院的宣傳雜志。 雜志上竟然見到了陸岑音的照片,里面的發型與她現在的完全一致。 這倒不奇怪。 陸岑音長得漂亮,美容院老板娘又跟她相熟,用她照片來作為店內宣傳非常正常。 關鍵是。 我看到了旁邊對發型介紹:“浪漫溫莎風,適合外形溫婉、腹有詩書、時尚大氣女性朋友駕馭。執剪人:本店首席造型設計師于筱珍(需提前一周預約)。” 右下角放有造型師于筱珍的照片和從業經歷介紹。 于筱珍正是剛才那位熱情迎接陸岑音的老板娘。 說好的西歐預約幾個月才能來的森迪老師呢? 我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像陸岑音這種殺伐果斷的姑娘,對發型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其實根本不符合她性格。如此看來,她在借題發揮,目的全在于車上讓我答應她幫忙那件事。 半個小時之后。 陸岑音從里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