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43節
許清聞言,嘴巴一翹:“我再占你們便宜就是烏龜王八蛋了!姐三十萬都用不完,還是你們兩人拿去用吧。” 我想了一想。 我和肖胖子賺錢比她容易多了。 許清現在沒事做。 何不用十萬塊錢來做一點小生意? 我說道:“姐,你廚藝這么好,要不……開一個小飯店吧,我們回來也有飯吃?!?/br> 許清一聽,頓時愣住了。 她想了一想,回道:“對呀!這樣我又省得閑來無聊,你們兩個或者你們朋友來,也有落腳吃飯的地方。如果我攢了錢,可以把房子股份退出來了呀?!?/br> 我笑道:“退出來也要給你錢?!?/br> 許清說:“萬一我要是廚藝驚艷整個金陵,還會看上那一點小錢?小弟你真的太聰明了!” 事情敲定了之后。 許清吃完飯,馬上就開始風風火火地去看門臉和打探行情了。 我發現一個問題。 有的時候。 窮,并不代表沒能力。 很多能力強的人,往往欠缺啟動資金。 或者說,受到了家庭或其它束縛。 許姐就屬于這種人的典型。 一旦給她機會或解開束縛。 她往往會創造出驚人的能量。 下午的時候,肖胖子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告訴了我一件事。 王大頭跑了。 我想了一想,說道:“正常。那天我們拼紅花,你墨鏡已經摘了。裴哥雖然不在場,但他手下那幫紅花棍郎,肯定說出了你的樣子。之前王大頭騙他,已經將你們父子趕出了金陵。那王八犢子發現受騙,肯定要去找王大頭晦氣。王大頭不跑,就是等死?!?/br> 肖胖子問道:“這狗日的怎么不來找我們呢,老子可等著他。” 我回道:“光一腔孤勇沒用。你暫時在鄉下待兩天,看好肖伯,先別回來。” 肖胖子問道:“蘇子,那你呢?” 我說道:“我暫時沒事?!?/br> 這個信心。 其實來自陸岑音。 從在江湖竄貨場我和她竊竊私語,到她一直在后面盯著我們拼紅花,以及最后她接手鎏金娃娃。 從陸小欣和裴哥視角來看,我肯定是陸岑音的人。 在沒徹底摸清我底數之前,他們不會貿然下手。 再則。 東風吹,戰鼓擂。 白的、黑的、渾的。 我覺得現在都可以跟他們掰一拜手腕。 當天晚上。 許清因為跑了一天的市場,比較累,沒顧得勾引我就早早睡了。 睡到后半夜。 許清突然跑到了我床上。 她身子像小野貓,一下鉆進了被子。 更過份的是。 她還速度飛快地抱緊了我,并用被子猛地把我們的頭給蒙上了。 許清可是穿著真絲睡衣! 那觸感簡直…… 我頓時熱血沖腦! 突然襲擊。 跟我玩這個?! 我剛想說話。 許清卻用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對! 她渾身在不斷地顫栗。 這種顫栗。 應該不是因為抱我太激動而形成的。 畢竟。 她什么樣的場面都見過。 許清在害怕。 我低聲問道:“怎么了?” 許清顫聲回道:“小弟……有鬼,真的有鬼,好可怕……” 四九年之后。 鬼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許清在黑暗中無比恐懼的樣子,卻不像是假的。 我將被子蒙住她的頭,自己悄悄將頭探出了被窩。 燈并沒有開。 耳朵果然聽到了細微的響動聲。 “吧嗒、吧嗒……” 像衛生間輕微落水的聲音。 也像有人踮腳走路的微動。 這不是鬼。 有人來了。 這是一棟兩層加蓋琉璃瓦的小樓。 格局比較老式。 一樓是一個廳子,下面有兩個房間,一個用來裝雜物,一個是廚房。 我和許清住在二樓,房間門對著門,中間隔著一間不大的公共休息廳。 房東在兩層樓的窗戶上,都裝了防盜窗。 而且。 大門背面用老式拴鎖,一根大粗鐵方塊,橫穿兩扇門那種。 這種鎖,哪怕再好開鎖技術都沒用。 要從大門進,根本不可能。 割防盜窗也不存在。 我睡覺時警惕性很高。 割窗的響動,逃不過我耳朵。 除非。 這人是從樓頂琉璃瓦矮小的老虎窗爬進來。 但那老虎窗太小,頂多只能進三四歲的小孩。 這人是怎么進來的? 他又是誰? 莫非裴哥派人來偷鎏金娃娃? 轉念一想。 四方齋不會干這事。 我已將鎏金娃娃轉給了陸岑音,四方齋肯定一清二楚。 我瞅見了門邊的影子。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悄悄拿起了床頭柜邊上的水杯蓋。 影子完全不動。 這人在試探。 試探我們有沒有睡著。 許清幾乎整個人貼在了我身上。 她身軀不斷顫抖,但卻強忍著沒發出聲音。 我半閉著眼睛,沒空感受許清身子的柔媚,冷冷地盯著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