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33節
但是。 我贏下來的,必須要帶走。 除非。 今天死在這里! 肖胖子也從地上站起來了。 我強忍著身軀無限痛苦,承受著疾風驟雨的棍棒,孓然聳立,開始癲狂大笑:“痛快!” 話音之間。 我棍棒橫掃。 幾聲凄厲地慘呼傳來。 又幾位紅棍倒地。 多年以后。 我回憶起這次廝殺的場面,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光頭等人,開始目光驚悸,臉上神情露出了恐慌。 他們受傷很重。 有幾個人害怕了,已經開始往后退。 勢一旦分崩離析。 無法阻擋。 肖胖子面目無比猙獰,身子顫顫巍巍,大吼道:“來啊!再上啊!別慫啊!” 已經沒人敢再上前了。 當我們踏著遲滯的腳步,露出殺意騰騰的目光,一步一步向他們踏進的時候。 他們在躲,在顫栗著退縮。 爾后。 能走的走了。 不能走的,將紅棍給丟在地上。 丟棍,表示不再打了。 這是對不怕死的我們,徹底臣服。 我將棍子塞進了腰間。 與肖胖子互相攙扶著,往邊上走去。 陸岑音等人一直站在我們后面。 路過之時。 陸岑音已經徹底呆了。 而她身邊那位疤臉王叔,眼中竟然露出了欽佩之色。 那是來自一位江湖老紅花棍郎的注目禮。 我們贏了。 今天,不管裴哥,還是陸岑音,都不會拿走鎏金娃娃。 這就是古董江湖與古惑仔們的不同。 路燈。 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扯的虛幻、飄渺。 七八百米之后。 肖胖子再也支撐不住,倒了。 陸岑音的紅色轎跑停在了邊上:“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沒理會她,對肖胖子說道:“起來!” 一分鐘之后。 肖胖子第三次從地上顫顫巍巍起身,扶著我,繼續往前走。 到了主路,我們開始招手打車。 但由于兩人身上全是血,幾乎沒有出租車司機敢載我們。 直到后來,我拿出了錢。 一個膽大的司機,才讓我們上了車。 送肖胖子去醫院包扎后。 我讓出租車司機直接送我回到了出租屋。 舊社會紅花棍郎約架,若打死了對方,東家會給一筆豐厚費用,讓他遠走高飛。 現在情況,大部分是打殘打廢。 報官是可恥的,沒人去告。 即便去告,撐死算斗毆。 贏的人去蹲獄,蹲不了多久。 相比豐厚報酬來說,幾年牢,人家蹲得起。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利字。 打贏奪寶,寶值萬金,古董商永遠不會虧待一位好紅花棍郎。 只要有利,紅花棍郎就會前赴后繼,拋頭顱、灑熱血。 我回到出租屋之后。 許清正在刷牙。 她見我渾身傷痕、鮮血淋漓地回來,口中含著泡沫,瞪大了眼睛,無比驚恐。 “小弟,儂怎么……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到家了。 我眼前頓時一黑,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猛然栽倒在地。 等我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床頭柜上有云南白藥、紗布、碘伏,還有開了封的退燒藥。 我衣服已經全換了。 全身干干凈凈,傷口處全被細心地包扎好了。 鼻尖還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許清雙手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醒了,欣喜異常,趕緊將湯放在了床頭柜上。 “你醒了?你昨天可真嚇死我了,全身是血,發著高燒,還說胡話。” 我問道:“說胡話?” 許清點了點頭:“儂崗‘九兒姐,你看到了嗎,我沒輸!’,反反復復講了一晚上……這個九兒姐是誰啊,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是,她是我jiejie。” 許清很詫異,問道:“你還有jiejie?她在哪兒咧?” 我回道:“不知道。” 許清可能以為我不大想說,也不再問了。 她滿臉憤懣又關切地說道:“你怎么會傷這么重?誰打的你,是不是胡三?!要是胡三,姐馬上去借高利貸雇人,和這個王八犢子拼了!他媽的!港比養子!” 我心中頓時一暖,回道:“許姐,不是胡三,他還沒這個本事。” 許清聞言,問道:“那是誰?我跟你說小弟,你不要害怕,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姐也是爛命一條,大不了變成一缽爛土。你說出來,姐一定陪你把這仇給報了!” 我回道:“就是……約架,打了就結束,沒秋后算賬的道理。” 許清奇道:“約架?” 我不知道咋解釋,說道:“許姐,那什么……這事你別問了。” 許清回道:“行,但你有事可不能騙我。”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這衣服,誰換的?” 許清回道:“我呀!昨晚給你清洗了一遍,你身上血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傷口……噢喲,你怎么還臉紅了,咯咯咯。” 我以為許清叫了醫生。 沒想到她竟然是自己動的手。 關鍵是。 我發現自己內褲也給換了。 笑了一會兒,許清白了我一眼,語調略帶嬌嗔:“姐見過男人多了,我都不害羞,你害什么羞嘛?” 我:“……” 許清瞅著我尷尬樣子,身子靠近我,低聲地問道:“儂不會還是……處男?” 第32章 當給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