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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站在那,微微閉了閉眼睛,該來的總會來的,逃不掉。 “我問你!這些年你去哪兒了???”舒月走到他面前,直直看著他:“你不知道我父親要把我嫁給旁人了是嗎?不知道父皇..父皇要把我指給大皇子是嗎?” 關山月艱難的喘口氣:“知道。” “……”舒月從前就覺得這問題不能問,問了難堪的鐵定是自己:“知道你還走!”舒月的淚落了下來,這些年過的不好也不賴,無非是自己哄著自己玩。起初那段時日,與景柯也算好,甚至恍惚覺得自己曾愛上過景柯。但舒月知曉,那都是錯覺。關山月就在那,是關山月讓她在王府從不與其他妾室計較,在外頭從不與流言論短長,是關山月讓她守住了那顆心,讓她自在喜樂。但那會兒,是在騙自己的,騙自己關山月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走的。 她的淚落在關山月心底,打的他一片潮濕。手抬起來想放在她肩膀,又想起她已嫁了人,不能失了名節,口中訥訥道:“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吧?” “誰要你再提了!”舒月抹了一把眼淚:“要個明白而已。” 關山月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轉身走了。 舒月知曉他這個人,不能說的一概不說打死他他都不會說。又在院中呆呆站了片刻,這才抬腳向回走。 到了府內,發覺今日王府十分熱鬧。便停下步子叫住一個下人問:“這是做什么?” 下人忙說道:“主子說今兒是大日子。” 舒月不想理會這些凡塵俗世,抬腿朝自己的住處走。結果越走越不對勁,這路邊掛的燈籠是怎么回事?寫的什么?她懶得看,還有那些花,哪兒弄來的?都擺在步道兩側,一直到她的屋門口。不知景柯賣的什么關子,推門進去,看到滿室的紅燭,還有穿著喜服的..景柯? 舒月被他下了一跳,捂著心口喘了又喘:“做什么這樣嚇人???” 景柯笑著對她眨眼:“你想想,今兒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是你我成親的日子。” “……那又怎樣?” “咱們再成一次親如何?”景柯走到她面前,手放到她臉上:“你別去想關山月,我從此也不去想那些女人,你我好好處一處,眼瞅著再過三個十年,咱們就老了…” 景柯這番話講的,舒月有心訓他,卻看到他眼角通紅,問他:“你眼睛怎么了?” 景柯揉了揉:“讓蠟燭燎了一下。”舒月湊近了一看,可不是?眼睫毛都燎沒了:“該。” “怎么哄都不行是吧?”景柯本來就委屈,除了父皇,沒向任何人低過頭。今日做成這樣,竟換來一句活該,心一下子涼半截。“你要是總這樣鬧就沒意思了。” 舒月坐在椅子上看他,他總以為她在鬧,這想法太可笑。 “我哄你歸哄你,但我耐心不多。說白了,無非是照著星兒才低這個頭。不想要星兒覺著父母不睦而已。”景柯氣急了,講這些話為自己找補。他哪里是為了星兒,是為了自己,自己不想與她和離。 舒月還是不說話,拈起一旁的話梅放進口中,酸酸甜甜好吃的緊。 “你到底如何想的,給句準話。你若是奔著胡鬧,成,我哄你,日日哄你。但我勸你趁早見好就收,我耐心沒了,咱們都不好過。” “和離。”舒月眼睛瞇了瞇,口中波瀾不驚蹦出和離二字,而后說道:“你以為我是在鬧,那你是小瞧我了。我舒月還不至于為了爭寵用這種傷神的手段。和離,一心求個和離,你能給我個痛快嗎?” “不瞞你說,我今日找過父皇了。父皇說了,我朝沒有皇子和離的先例,這個口子也不準我開。你若不信,自己去問父皇。” 景柯當真去問了,父皇屬實這樣說的,他緩緩解自己的衣扣,這件大紅的喜服是與舒月成親時穿的,這會兒穿著還這樣合身。將喜服放到一旁,脫鞋上了床。今晚打死他都不會出去。父皇說了不許和離,舒月你再鬧,也還是我景柯的妻子。今晚要好好辦你一回!辦明白了,你就不鬧了。他算盤打的好,哪成想舒月幽幽看他一眼,冷笑出聲,轉身出去了,一句話不與他多說。 景柯光著腳追了出去,一把抱起她向屋內跑,而后將她扔在床上,整個人欺壓上去,在她上頭呼哧呼哧喘著氣。身下的舒月冷眼看著他,慢慢紅了眼:“你不把人當人是不是?不管人愿不愿意是不是?” “......”景柯對舒月下不去手,倆人過了這些多年,哪里就因這種事鬧過不愉快?舒月起興的時候,比他鬧的還要兇。這會兒是真不愿:“不是。”服了軟,手捧著舒月的臉:“不與你和離,不是為著星兒,是為了我自己,是我自己,不想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 舒月這對呢,大綱改了兩回,最后又改回了最初的設定。 歐陽瀾滄前妻去了江南,他要急死了 第53章 第 53 章 瀾滄連續忙了十幾日,終于將陸家的案子忙完。這會兒正在抄丞相的家,他站在趙府門外查看趙府登記的東西。趙府基業深,這宅里宅外數不清的好東西。猛然想起那時清風的父親,皇上好歹網開一面。 “歐陽大人。”瀾滄聽到有人喚他,回頭看到陸君遙站在不遠處。這會兒她神情中的憂思少了些,整個人跟著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