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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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說做敵人更適合彼此,但退回去之后,好像連敵人都難做。 都二十歲的人了。 沒有理由再像高中時候互相較勁,不斷敵對。 他們已經(jīng)連敵人都不是了。 第八十二章 云詞接過禮物盒。 手指僵硬, 心跳漏了一拍。 接著才以更劇烈的頻率重新跳動。 失衡的心跳聲被掩藏在周圍傳出來的荒腔走板的歌聲里。 他錯開和虞尋對視的視線,在原地踟躕。 “不拿嗎。”虞尋又開了口,像是路過的陌生人。 云詞張了張嘴, 發(fā)不出聲音。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 不知道說什么, 而且比這個更讓人窒息的是,他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之間, 好像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然后他抬手,接過禮物盒。 兩個人的手分別搭在盒子的兩端,禮貌地避讓開, 連意外觸碰的可能性都沒有。 最后他說:“謝謝。” 說完后, 云詞沒有多停留, 他強迫自己往前走, 又穿過很長的走廊,走進(jìn)李言定好的包廂。 “……” 他沒有回頭。 所以沒看見他身后,虞尋的身影還停在原地。 虞尋的手垂在兩側(cè), 緩緩收緊,他倚著墻,站了很久很久, 然后沒忍住,伸手去摸褲子口袋, 從里面摸出一盒煙。 他熟練地單手捏著煙盒,從里面推了一根煙出來。 “咔噠”一聲。 打火機一閃而過的光在頭頂燈光下, 被照成其他顏色。 接著, 熟悉的煙味彌漫開。 手機鈴聲也響了很久。 他接起, 流子的聲音沖出來:“我□□到哪兒了, 江湖救急啊,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這包廂的客人有病,非要喝這個牌子的啤酒。” “怎么的,這個啤酒就更高貴???” “都是五塊錢一罐,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要不是這里剛開業(yè),招不到人,時薪高,誰特么在這混。屁事一堆。” 流子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又重復(fù)問了一遍:“兄弟,你到哪兒了到底。” “馬上,”虞尋抽完一根煙,隨口說,“到門口了。” 流子很無語:“我就在門口。” 虞尋:“那當(dāng)我沒說。” “……” 流子:“所以你的馬上是多久。” 虞尋把煙扔進(jìn)垃圾桶:“等著吧。” 流子還想說什么,但他察覺到電話對面,虞尋的聲音比往常更啞。 像是拼命隱藏著什么。 “行吧,反正你快點,”流子說,“我等會兒下班,一起吃個飯?不過你得先去員工休息室等我會兒。” - 員工休息室里。 休息室在走廊盡頭,沒有門,得從樓梯口拐進(jìn)去,與其說是休息室,不如說是個堆放貨品的倉庫。 里面躺著幾個人,有的在打游戲摸魚,有的要上夜班,提前過來瞇一會兒。 這家店剛開業(yè),招到的基本都是學(xué)生,也有一些社會人士。 虞尋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突然鴉雀無聲了。 他也不在意,找了個角落坐著。 他低下頭看手機,只是對著某個聊天框反復(fù)看,也不打字,不聊天,邊上人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還以為這帥哥是進(jìn)來對著手機發(fā)呆。 流子剛來沒幾天,在這群人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走到哪兒都有人喊他一聲流哥。 流子結(jié)束工作,去休息室找虞尋,還沒推門進(jìn)去,從里面出來的人就拉著他聊:“流哥,不知道哪兒來一帥哥。” “在里頭坐著,也太帥了,都在盯著他看。” “難道是這的頭牌?我去,咱們這還有這服務(wù)?” “……” 流子用腳想也知道這帥哥說的是誰,他敲了對方一腦門:“滾,什么頭牌,再放一句屁老子把你嘴堵上,里面這我兄弟。” 出來的還有個女服務(wù)員,她笑嘻嘻說:“有這么帥的兄弟,怎么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 “他脾氣不好,”流子想了想,說,“介紹了也沒用。” 這句“脾氣不好”從脾氣不好的流子嘴里說出來,就顯得很微妙了。也微妙地很有說服力。 女服務(wù)員回想剛才推門進(jìn)去看到的那幕——那人看了會兒手機,又忽地起身,推開一扇窗,倚著窗戶抽煙。 煙霧繚繞下,他絢麗的眉眼被蒙住。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隔著煙霧,掃過來一眼,但那一眼極其淡漠。 流子不想再跟這幫人扯皮:“趕緊換班,我快餓死了。” 流子進(jìn)去之后,開玩笑對虞尋說:“剛有個同事,女的,想問你要聯(lián)系方式。” 虞尋走到門口等他:“沒手機。” 流子:“人都看見你刷手機了。” 虞尋看他一眼:“你非要找死?” “……” 看吧。 他就說了脾氣差。 流子聳肩,隔空沖還沒走遠(yuǎn)的女同事示意:老子盡力了。 見到虞尋后,流子喋喋不休吐槽今天上班的經(jīng)歷:“不給他買啤酒他就投訴,他去投訴吧,他投訴之前我先錘爆他腦殼。” “三分鐘,”虞尋打斷他說,“沒收拾好就自己去吃。” 流子:“我們之間的情誼就值你等三分鐘?你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