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走廊上怎么考？？？”

    云詞：“紙筆，試卷，趴欄桿上寫。”

    李言目瞪口呆地鼓掌：“牛逼。我只是去老嚴(yán)辦公室補(bǔ)考，相比之下還是略微遜色了。”

    “……”

    鈴響，考試結(jié)束。

    云詞直到交完試卷，才敢攤開手，剛才的紙團(tuán)靜靜躺在手心里：“這就是你說的‘作弊’？”

    虞尋在交完卷的第一時間，越過兩人中間的那個位置，緊挨著他坐，說：“題目都會，作什么弊，而且說好了要比誰第一，抄‘對手’答案不是很沒面子。”

    說著，他又解釋：“就是想跟你傳個紙條。”

    “以前就想過。”

    云詞：“以前？”

    虞尋：“高中的時候。”

    云詞：“那你那時候怎么不丟。”

    “哦，”虞尋說，“你會舉報我。”

    “……”

    云詞坦然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我確實會舉報你。”

    說著，虞尋聊起以前和這人一塊考試的時候：“看了你半節(jié)課，你不喜歡在草稿紙上演算，一場考試下來試卷總被劃得面目全非。”

    “寫題很快，寫完之后會習(xí)慣性從頭到尾檢查三遍，然后才交卷。”

    虞尋細(xì)數(shù)一些細(xì)節(jié)：“遇到一眼解不出的會皺眉，遇到簡單的就會轉(zhuǎn)筆……不過，你應(yīng)該對我沒什么印象了吧。”

    云詞抿著唇，如果不是和這人在一起了，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承認(rèn)：“你考試會睡覺。”

    “最后十分鐘，后排那個人會戳一下你把你叫起來。”

    云詞想了想，還想到一個細(xì)節(jié)：“還有，在答題紙空白的地方畫畫。”

    虞尋愣了下，沒想到云詞也記得這么多。

    接著他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原來從很早開始，關(guān)于對方的一切，早就無形地刻在彼此心底了。

    虞尋很輕地捏了下指節(jié)，說：“看來這幾年仇敵，當(dāng)?shù)靡膊凰闾潯！?/br>
    -

    明天還要接著考一天。

    王壯面如菜色趴在桌上：“完蛋了。”

    羅四方問：“你不是有小抄。”

    “沒敢看，”王壯說，“怕被抓。”

    作弊這種事本來也不好，羅四方說：“打了也沒什么用，以后也不能一直靠打小抄。”

    王壯：“那其實還是有點用的……”

    “？”

    “抄的時候，我無形中背了不少，有幾道題居然做出來了。”

    “……”

    寢室里人聊天間隙，云詞抽空躲陽臺上給嚴(yán)躍打了個電話，都在忙期末，嚴(yán)躍也沒太多時間，只聊了三兩句：“考的怎么樣。”

    云詞說：“還行。”

    嚴(yán)躍：“你自己有數(shù)就行，明天考完什么時候回來？”

    其實中午就考完試了，很多人買了下午回家的車票。

    但云詞卻說：“晚上吧。”

    嚴(yán)躍：“這么晚？”

    云詞嗯了一聲：“學(xué)校里還有點事。”

    嚴(yán)躍雖然平時會和高平陽聯(lián)系，但對學(xué)校里零零碎碎的活動也不是每一件都知道，于是說：”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fā)個消息，最近忙著出期末試卷，我晚上可能晚回。”

    云詞回了句“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后，云詞沒離開陽臺，他低著頭，倚著陽臺欄桿看近期電影推薦。

    影院海報上寫著一句：和喜歡的人，在冬天總該約一次會吧。

    他和虞尋在談戀愛。

    所以放假前，總該看一次電影。

    另一邊。

    虞尋和流子在店里，流子唉聲嘆氣：“大學(xué)答案不好賣了，沒人買，怎么回事，高中那群作弊的人都長大了？”

    虞尋坐在收銀臺前，隨口敷衍說：“你也知道？”

    流子：“說好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呢，五十一份的答案很貴嗎——”

    流子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虞尋不回應(yīng)他了：“又看手機(jī)，整天看手機(jī)，誰的消息，比兄弟還重要。”

    流子并不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男朋友的消息當(dāng)然比兄弟重要多了。

    虞尋劃開手機(jī)。

    系統(tǒng)提示：收到一條新消息。

    他男朋友發(fā)來的。

    yc:[明天下午兩點，學(xué)校東門，等著。]

    虞尋掃完這行字，反應(yīng)過來云詞這是在約他。

    ——雖然消息發(fā)得跟約架沒什么兩樣。

    于是他抬手回復(fù)。

    yx:[哦，你準(zhǔn)備帶多少人。]

    yc:[……]

    虞尋開玩笑回:[你這消息發(fā)的很像約人打架，男朋友。]

    過了會兒，云詞回復(fù)。

    yc:[打什么架。]

    他又發(fā)過來一句。

    yc:[是約你看電影。]

    云詞第一次主動約人，約的人還是虞尋。

    哪怕這個人已經(jīng)是自己男朋友了，但在發(fā)消息的時候還是會有點緊張。

    他算了算時間，明天中午考完試，電影下午開場，來得及在回去之前看完一場電影。

    虞尋對著“看電影”三個字看了半天，然后抬起頭問流子：“有個問題。”

    流子：“？”

    虞尋：“你覺得我哪身衣服最帥？”

    流子：“你突然問這種匪夷所思的問題干什么。”

    “問一下，”虞尋簡略說，“明天要穿。”

    明天。

    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