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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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那么不好意思,”站隊時非要站在他邊上的虞尋懶懶地開口,“就是見義勇為,保護被校外勒索的室友。” 高平陽:“但什么見義勇為要出動這么多人,啊?你們勇得對面那三四個人都在警局哭著要找我們校長投訴了。” 虞尋:“沒辦法,南大學(xué)生確實團結(jié)。” 高平陽:“……” 行,你們團結(jié)。 高平陽表情逐漸回歸平靜,只是這種平靜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更加詭異。 事情其實有點復(fù)雜。 根據(jù)警方調(diào)查,見義勇為是真的,對面勒索了學(xué)生將近三萬塊錢。 三萬這個數(shù)字一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角落里的彭意遠:“你怎么能被敲詐三萬,不對,你居然身上能有三萬。” 彭意遠默默表示:“家里,有點小錢。” 但他們聚眾,聚了兩撥人,陣仗鬧成那樣也是真的。 他看著云詞和虞尋平靜地說:“你倆當(dāng)初同寢,你跟我說你倆會打起來,當(dāng)初是我冒昧了。我沒想到,你們真能鬧出這么大陣仗。” “兩輛救護車可能不夠,得三十輛。全市的救護車都得給你們喊出來。” 云詞:“……” 要怎么說,他們沒有。 云詞無力解釋,抓住機會問:“所以能換寢嗎。” 高平陽:“不能。” 云詞:“鬧成這樣了都不能?” 高平陽說:“就是因為鬧成這樣了,更不能換。給你們換了這件事不是坐實了,到時候影響更大。” “而且給你們開先例,我怎么辦,誰都來找我換寢,換不了都模仿你們找兩群人鬧事——我們南大的風(fēng)氣成什么樣了?” 云詞:“……” 既然換寢的事沒希望,云詞沒什么別的可說了。 他倚回墻邊,聽高平陽繼續(xù)給他們做思想教育。 “你們要和諧,友善。” “大學(xué)生了,做事不能沖動,這么沖動以后出社會怎么辦。” “同學(xué)之前,有著同窗之情,大家在南大是為了共同學(xué)習(xí),互幫互助……” 高平陽輸出完,說得口干舌燥,這群學(xué)生聽得東倒西歪。 他最后大手一揮,從抽屜里拿了一沓白紙:“行了,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寫檢討,每個人一千兩百字,一人一張,過來拿紙。” 拿檢討紙的心情其實很微妙。 大學(xué),原先在云詞看來是一個人生節(jié)點。 是人從少年期往成年人的重要轉(zhuǎn)變的節(jié)點,在云詞的幻想里,進入大學(xué)的他應(yīng)該變得更加成熟穩(wěn)重,在法律專業(yè)穩(wěn)扎穩(wěn)打,或許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在按照嚴(yán)躍設(shè)想的思維方式去設(shè)想他的大學(xué)生活。 只是這條軌道好像永遠會在某個人的影響下偏移。一如高中時那樣。 三十幾號人,辦公室根本蹲不下。 于是云詞拿了紙之后去走廊找位置寫,他剛在窗口站定,把檢討紙鋪上去,邊上的空位上很快多了個人,虞尋拎著紙問:“沒人吧。沒人的話我站這了。” 云詞剛想說“有”。 虞尋:“有人我也站這,這種事向來都講究個先來后到。” “……” 那你問個屁。 云詞不說話了。 他想再換個位置,但掃了一眼其他位置都已經(jīng)被剩下的人火速瓜分完了。 他捏著筆,心說如果他去隔壁教學(xué)樓寫檢討,已經(jīng)氣成這樣的高平陽估計會直接厥過去。 好在寫檢討的時候這人在邊上還算安靜。 云詞檢討寫得很有邏輯,寫之前打了框架,從三個方面詳細反思自己今天的行為,順便展望了一下未來。很快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面。 寫檢討期間手機震動了幾下。 李言:[表舅] 李言:[我文科不好,想不出了,幫我寫點] 云詞在翻頁的間隙回他:[寫多少] 李言:[一千二百字的檢討,就幫我寫個一千一百五十字吧,剩下五十個字我自己湊。] [……] 云詞: [怎么不說讓我?guī)湍闳珜懥耍膊徊钸@五十字。] 李言大喜過望:[可以嗎。] 云詞:[你覺得呢。] 云詞:[自己去網(wǎng)上抄] 他回完消息,心底某個刻進dna的聲音響起,下意識想看看他和虞尋的檢討誰寫得快。 就一眼。 然而云詞余光瞥見虞尋那張檢討紙,發(fā)現(xiàn)他居然才寫了三五行字。 不僅不符合高中時候?qū)憴z討滿五贈一的人的速度,也不符合正常人的速度,他估計這會兒李言都寫六行了。 他以前常聽嚴(yán)躍打電話和其他老師討論這人寫檢討有多熟練,上午讓他寫,過兩節(jié)課就能交,寫檢討對他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有沒有什么其他壓制學(xué)生的辦法。 于是云詞落在虞尋檢討紙上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 接著,他很快意識到哪兒不對。 虞尋拿筆的姿勢有點奇怪,手掌像是不能完全握合住似的,他順著看過去,這才隱約看見一點血跡。 劃得應(yīng)該不深,但傷口很長,從虎口處一路劃到尾指。 云詞懵了一下。 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個人的刀劃到了他。 云詞握著筆的手頓住,對著翻過來的空白頁面遲遲寫不出下一行字。 他想開口說點什么,比如說“你怎么受傷了”,或者是“你有沒有事”,這些普通人之間可以隨意說出口的話,對著虞尋卻一句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