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隨口敷衍道：“是是是，你最厲害……程摯，現在我們在什么地方？”

    “快到沿海城市了。”

    “行，你跟小胖說累了就停下來休息會兒。”

    “好嘞。”

    房車里熱熱鬧鬧的，劉蕓和謝冰冰兩姐妹正坐在一塊兒化妝，時間多也是閑著，她倆便拿著郁暖給的化妝品變著花樣的畫，甚至還會把魔爪伸向其他人，小胖在開車，孟空在空地上做俯臥撐，程摯在給李言蹊上課。

    氣氛溫暖又和諧。

    封清偏過頭看了眼坐在窗邊沙發上的郁暖，后者也在看書，他湊過去瞧了瞧，可惜因為沒上過學的緣故，書上寫的字大多都不認識，好奇地詢問：“你在看什么？”

    “嗯？之前在書店里隨手拿的小說，用來打發時間的，你要是無聊我這邊有好幾本漫畫書，你要不要看看？或許我教你認字也行?！庇襞f道。

    封清一聽，立馬興奮的應下：“好啊，那你教我認字吧，就用你手上這本小說教我?！?/br>
    “……”

    “認字這種事情還是得慢慢來，得從簡單的開始教。”郁暖低頭看了眼小說封面上印著的《逃愛情人：總裁真壞》，默不作聲的合上書丟進空間，拿了一本類似于幼稚園用來啟蒙用的圖文故事書出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來，先看這個?！?/br>
    “你在懷疑我的智商嗎？”

    “沒有，你看這個字，這個字念……”

    封清學的也是真的很快，教過的字一遍就能夠記牢，很快就把字都記得差不多了，然后朝郁暖伸出手，對她說了一句“我想看你之前看的那本小說”

    郁暖驚呆了，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對她看的小說這么執著，感動的從一旁拿過程摯用來教李言蹊的奧數題本拍在他面前，“學無止境，我再來教教你別的?！?/br>
    于是車內的氣氛突然朝詭異的方向奔騰而去。

    等到了江南的沿海城市，封清已經把該學的全都學了個七七八八，剛開始還覺得挺有意思，后面看到這些書本就煩，再也不提一句關于小說的事情，到地方后迫不及待的就拉著郁暖下車，嘴里振振有詞。

    “要懂得勞逸結合，不然腦子會壞掉的，異能也會退步?！?/br>
    沿海城市的喪尸并不算厲害，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星期后見過等級最高的喪尸也才三級出頭，他們輕輕松松就能解決，還覺得奇怪，為什么這里的喪尸實力會這么弱，直到幾天后突然漲潮，黑藍色的海水淹沒到了兩米高后，看到水里出現的奇怪生物，他們的疑惑才有了解決。

    原來靠近海邊的城市喪尸實力之所以會這么弱，和海里的變異魚有關。

    每隔一段時間海水漲潮后都會直接沖到城市里來，而這些變異魚也就跟著海水一塊兒來了，喪尸會在漲潮之前撤離城市，要是速度慢了被變異魚追趕上就會被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架。

    “這年頭，真是到哪兒都不安全?！?/br>
    郁暖等人站在一棟大廈的頂樓，低頭看著底下的情景，那一只只奇形怪狀的海中生物正在城市里四處游蕩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程摯一只腳踩在邊緣的臺階上，嘖嘖稱奇：“怪不得這里的喪尸實力這么低數量也不多，原來是這樣啊……老大，你說以后這些海里的生物會不會在沒有水的情況下也能跑到陸地上來？”

    “說不準。”郁暖眼眸微微一瞇，伸手指著某只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品種的變異魚道，“你看這只，它的魚鰓都快能夠支撐自己在地上行走了，再給它們一點時間變異，或許真的就要上岸了。”

    程摯等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那這未免也太恐怖了，這樣下去，人類存活的空間豈不是越來越少了？”

    郁暖眉梢微挑，“風水輪流轉吧，以前站在金字塔尖的是人類，末日后反而成了金字塔最底端的存在……”

    氣氛有些沉默。

    封清偏過頭看了眼郁暖，她的神情格外平靜，似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能夠冷靜的接受對待，帶著海腥味的風輕拂過，吹起耳邊有些長的鬢發，或許是覺得癢，她伸手勾著頭發往耳后別去，原本白蔥嬌嫩的手指間起了一層薄薄的嫩繭。

    有點扎眼。

    封清看得一下子就難受起來，感覺渾身不舒服。

    郁暖偏過頭就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還以為是身體不舒服，關切地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沒事?！狈馇迕蛄嗣虼桨?，挪開視線。

    他們站的這棟大廈算是城市里最高的建筑了，遠處的景色也一覽無余，這滿目瘡痍的城市仿佛是荒廢了許久一般，讓人完全想不到就在半年多以前這里是多么的繁華熱鬧。

    這海水總共花了三天時間才徹底退下去，退潮過后的城市街道上什么東西都有，亂七八糟的，又過了一段時間才有喪尸慢慢出現。

    郁暖等人在這里待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里，她總覺得封清似乎有點奇怪，像是有什么心事，問又問不出來，偏偏又藏不住情緒，滿臉都寫著不開心，搞得郁暖以為他是不是來大姨夫了。

    終于，在準備離開沿海城市的前一天，封清找到她，小聲說道：“我突然又想到英雄了?！?/br>
    “什么？”郁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臉上滿是詫異，“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想回去被放血了？”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封清會突然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