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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姐怎么帶了個雜役弟子回來?” “隨她。”赫連言不甚在意,反而細細叮囑她,“每隔三天記得泡一次藥浴,不要又忘記了,這藥浴要連續不斷泡才有效果。” 白真真笑得燦爛,拽著赫連言的衣袖晃了晃,嬌嗔著說道:“這不是還有師父在嗎,師父一定會提醒真真的對不對?師父,我想去看看師姐。” “我還是沒想明白師姐怎么會帶一個雜役弟子回來,她不是不喜歡我們這樣資質平平的人嗎?”白真真說完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啊’了一聲后迅速捂住嘴,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我沒有說師姐壞話的意思……” 赫連言抬手摸摸她的頭:“我知道。” 白真真被安慰了,又重新露出笑容,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師姐!” 他倆到的時候郁暖正在煉丹房里煉丹,只有陸褚拿著本書坐在庭院里看著。 感受到門外傳來的陌生氣息,他捻著書頁的手頓了頓,眼底帶著警惕,微微抬起頭往庭院門口看去,瞧見穿著同色系衣袍的一男一女正往里走。 陸褚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猜出來者的身份。 “你就是師姐帶回來的雜役弟子?” 白真真也一眼就看到了陸褚,他穿著一件淺藍色長衫,拿著書本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煞是好看,待她瞧見陸褚露在外面的半邊臉時,眼里立馬浮現出一抹驚艷,原以為師父便是這世上最最好看的人了,沒想到眼前這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子竟然也生的這么好看。 這樣的人,竟然只是個雜役弟子? 她覺得有些可惜。 陸褚的視線只在白真真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轉移到身后跟著的赫連言,兩人視線對上,片刻后陸褚率先挪開目光,遮住眼底的陰沉,輕聲說道:“赫連長老,白師姐,我是負責照顧郁師姐生活起居的陸褚。” “你叫陸褚?”白真真臉上帶著天真,走上前繞著他轉了幾圈,像是有些好奇,“師姐為什么會帶你回真言峰?我記得,師姐平日最不喜歡看到的便是資質差的人了。” 陸褚聞言飛快抬眸瞥了眼白真真,后者被那漂亮的眼睛看了眼,呆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他語氣認真的反駁:“白師姐或許是有什么誤會,郁師姐人很好。” “怎么可……”白真真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沒在繼續這個問題,反而是盯著陸褚被遮擋住的另一邊臉看了看,“你為什么要用頭發把臉擋住呢?”白真真一邊說著一邊直接上手撩開頭發。 陸褚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這么做,躲閃不及,被撩開了頭發。 赤紅色的大塊胎記措不及防映入白真真眼簾,嚇得她花容失色,驚叫著往后退了好幾步,而一直立于身后的赫連言則迅速上前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下意識朝陸褚揮去一道靈氣。 陸褚硬生生挨了這一道靈氣,頓時從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帶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郁暖從煉丹房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陸褚!”她瞬間移到陸褚身邊,接住他軟軟倒下的身影,抬手將一縷溫和的靈氣打入他體內查看傷勢。 赫連言那一道靈氣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用上,可即便如此,陸褚體內的傷勢依舊很嚴重,肝臟和經脈都有些破裂,郁暖神情嚴肅,半點不敢耽擱,立馬掏出一瓶療傷丹藥塞進陸褚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作一股藥力,游走在體內修復著一些比較輕的傷勢。 “師……姐、”陸褚面色慘白如紙,氣若游絲,說出這兩個字都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郁暖又氣又急,聲音有點兇:“閉嘴,傷的這么重你還說話?”說著,悄悄從芥子空間里拿出一瓶里面放著的療傷丹藥給陸褚服下。 然后她才看向站在面前的白真真和赫連言。 “師父,你一來我這兒就傷我的人,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郁暖面色很冷,語氣也沒好到哪里去,帶著質問和幾分掩飾的很好的厭惡。 這還是她頭一次用這種語氣同赫連言說話,別說是赫連言,就連白真真都驚了一驚,下意識責怪出聲:“師姐,你怎么能這么跟師父說話呢?我跟師父是想來關心一下師姐……” “你也知道我在跟師父說話?”郁暖看了眼白真真,面帶譏諷,“這就是你們關心的方式?還挺獨特的,不過我承受不起這樣的關心。” 赫連言皺緊眉頭,目光冷冷的盯著郁暖:“你在怪我?” “不敢。” 郁暖擦了擦陸褚嘴角的血跡,語氣平靜下來了:“我過得很好,不需要師父和師妹關心,你們若是沒別的事情,我便先帶陸褚回房間休息。” 她這說話的語氣讓赫連言很不舒服,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目光轉向靠在郁暖懷里看上去傷勢十分嚴重的陸褚,頓了頓,反手掏出幾瓶丹藥送到郁暖身邊,然后沉默著轉身離開。 白真真猶豫片刻,對郁暖說了句“那師姐,我也先走了”就追隨著赫連言的腳步離開。 等兩人走遠,郁暖才問懷里的人:“有沒有好些?” “好多了、咳咳,謝謝郁師姐,又救了我。”陸褚眉眼彎了彎,帶著一抹笑容。 郁暖:…… 傷的這么重都還笑得出來,這孩子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陸褚被郁暖攙扶著回到自己房間,躺上床后猶猶豫豫的開口小聲道:“師姐,我覺得赫連長老似乎不太喜歡我,是我做錯什么了嗎?”他臉色蒼白,就連唇瓣都毫無血色,脆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死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