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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一聲,丟下這句話,便要繞過江沉月離去,就在兩人擦肩之時,薛湄背后寒毛一炸。 危險! 眼角余光瞥到一線銀光之時,薛湄足尖一點,瞬間后掠數(shù)十丈,狐裘飄然而起,被她握在手中一卷,一抖,刀已然出鞘。 險險格擋住那致命一劍,薛湄臉色凝重了起來。 江湖皆知,明心閣以劍法笑傲天下,江沉月雖然年僅十七,可身為他們的首徒,此人天賦之卓絕,劍法之高超,閣中弟子無人能出其右。 還有她手中那把閣中代代相傳的三尺水,兩者相加,即使是一流的高手也難以企及,不敢正面抗衡。 三尺水,本就是劍的別稱,敢以此為名,鑄劍師和歷任劍主的驕狂自負可想而知,此劍也不負其名,劍身若一泓秋水,刃如秋霜,可斬金截玉,削鐵如泥。 一劍出,緊接而來的就是漫天遍野的劍影,江沉月的快劍久負聲名,哪怕她手里拿著據(jù)說和三尺水齊名的快意刀,薛湄亦不敢硬接,她刀法雖然還可以,卻花了許多心思在其他人眼中的旁門左道上,與專心修習(xí)劍道的江沉月根本無法相抗。 二人須臾便過了幾十招,薛湄知道若是繼續(xù)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她微微抿住了嘴角,目光一閃,虛晃一招,轉(zhuǎn)身便逃。 靈虛草要緊,誰還和這女人糾纏! 她身材嬌小,比起高挑顯眼的江沉月,穿著一身雪白的狐裘裹住全身,頃刻便消失在雪原之中。 “你自己練劍吧,姑奶奶走咯!” 江沉月武功再高,輕功亦不及她,薛湄心中得意。 她才不陪江沉月打架呢,多粗魯。 江沉月:“……” 她跑得快樂,殊不知被她拋在原地的江沉月面無表情地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羅盤,羅盤的指針轉(zhuǎn)了幾圈,指向了薛湄離開的方向。 江沉月不是很理解對方逃跑的原因,在她看來,自己已經(jīng)追上過一次,那必然會有第二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薛湄不知道自己為何能追上來,就會一直陷入你追我逃的陷阱之中。 薛湄在見到那皚皚白雪當(dāng)中一抹綠的時候,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綠綠的江沉月煩人,可綠綠的靈虛草多可愛呀!薛湄快步上前,走至近前才發(fā)現(xiàn),那抹翠綠并不在咫尺,只是大雪模糊了她的視線,使她以為唾手可得罷了。 這無垠的嶺古雪原當(dāng)中,竟然有一個深達萬丈的峽谷,薛湄反復(fù)思索,確定了對岸被冰霜凍住的山壁,離這一端有十丈余。 而更令人心驚的是,山壁因被冰雪凍住,看上去光滑無比。 她的輕功若提至極致,也不是不能摘到,只是這么遠的距離,都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實在危險。 她來回踱了幾步,沒有遲疑太久便下定了決心。 來都來了!富貴險中求,拼了這把! 那可是百年功力! 薛湄深吸一口氣,將功力悉數(shù)灌在腳底,提氣一縱,心無旁騖地沖向靈虛草。 這一舉動看似驚險,然而在她令人驚嘆的輕功下,卻顯得探囊取物般輕易,她伸手抓住了靈虛草,就要按照原計劃,往空中扔出狐裘,在狐裘上借力回到對岸。 然而,就在薛湄扔出狐裘的一瞬間,便看到對岸出現(xiàn)一抹眼熟的讓她咬牙切齒的青綠色身影,瞳孔一縮。 就這么一個遲疑,她錯過了時機,失去了回去的機會,狐裘自顧墜落萬丈深淵,而靈虛草被她拽著,根本無法承受她的重量,搖搖欲斷。 江沉月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她追著薛湄的方向過來,一眼就看到薛湄扯斷了對面石壁上的草,就要下落。 “把手給我!” 千鈞一發(fā)之際,江沉月驟然躍起,想要抓住薛湄高舉著抓草的那只手,卻只扯斷了靈虛草的半邊。 兩人一同掉下懸崖。 失去意識之前,江沉月還徒勞的想要再度伸手觸碰到薛湄的手,努力半天,她似乎在模糊間聽見一聲。 “江沉月,搶我靈虛草,我艸你姥姥!” 薛湄罵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她在下落的過程中感覺到一陣蝕骨的劇痛,兩人順著懸崖的方向快速落下,江沉月在迷茫間看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陣五彩斑斕的流光。 這是…… “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薛湄揉著眼睛清醒過來,熱辣的陽光照在臉上,她揉著腰,咬牙切齒地坐了起來。 屁股底下有點扎,她摸了摸,是草。 想到這里,薛湄連忙將一直握在手里的靈虛草拿在眼前,發(fā)覺果然被江沉月那死女人扯掉了一半,頓時心痛得不行,怕再生什么變故,她咬了咬牙,閉著眼睛把靈虛草囫圇塞進了嘴里。 “mama,這個jiejie吃草!我也要吃!” 誰敢搶老娘的靈虛草!薛湄憤然睜眼,對上了幾個小崽子渴望的眼神。 “吃什么草?別理她,神經(jīng)病才吃這種東西。” ☆、手機 在遠處玩手機的家長不耐煩地吼道。 薛湄:“……” 不要以為我聽不懂就不知道你在罵我哦! 薛湄嘴里嚼了幾下,瞬間被靈虛草苦得臉色猙獰,這可怕的表情顯然讓小崽子們產(chǎn)生了誤解,他們盯著薛湄的扭曲臉,“哇”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