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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良臣[科舉]在線閱讀 - 第3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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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挽彎了彎眼睛,說道:“稷下學宮倒是值得一看。不過我們不能久留,申時必須回宮。”

    皇帝瞬間雙眼發(fā)亮,鄭重地點了點頭。

    稷下學宮名字叫得響,其實不過就是幾排錯落的館舍。館舍前搭著高臺,臺上面對面擺著兩張座席。此時講座尚未開始,高臺上空空如也,倒是臺下的蒲團上已坐了幾個學生,正聚在一起清談。

    高臺一側的大旗上寫著下午開壇的學者大名。唐挽認出來當先一人正是法家的名士駱朝歌。學政改革之后,雖然儒學仍然占據(jù)主導地位,可由于各部的專才選拔制度,百家學說也終于在私學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農(nóng)家、墨家、兵家、法家……這些從天下一統(tǒng)后就被埋入塵埃的學說,終于又煥發(fā)出了生機。

    聽那幾人的言談,當都是準備明年會試的學生,現(xiàn)正在太學就讀。幾人都是沖著下午的講壇而來,少不得要論一論“儒法之爭”。唐挽側耳聽了一會兒,發(fā)覺這些學生還是受儒教影響深重,于法家也只通皮毛,說不到點子上。

    然而學說的爭論也只是個引子。一切的落腳點,還是當下的時政。

    時下最新的政策,莫過于戶部稅改的“一條鞭法”。不過此項法案的益處明顯,實在沒有什么可討論的。聊來聊去,話題的焦點還是集中在了吏部的“考成法”上。

    考成法自頒布至今,一直是褒貶不一。支持的人說它亂世重典,可正風氣;反對的人說它太過嚴苛,有違國本。可不論他們怎么議論,這道法令還是堅持了下來,甚至成為了建成新政的核心,在朝廷運轉中產(chǎn)生著巨大的功效。

    “依我看,朝廷這是要摒棄儒家,轉而重用法家了。”說話的人較為年長,唇上已有一層薄須。他的這一句話,又把話題從時政,轉回了學說之爭上。

    此人明顯在這群學生們中間有些地位。他這話一出,立時便有應和之聲。一個較為年輕的學生說道:“千百年以法家立國的朝代,不過一秦而已,尚且二世而亡。可見法家學說并非治國之道。”

    “盛鈞所言,不敢茍同,”另有一個穿著白衫的士子說道,“秦以法家統(tǒng)一六國,可見法家學說確有通行天下之功效。秦之滅亡乃秦之過也,非法家之過。”

    “看來卿彥是尊法而滅儒了?”詹盛鈞問道。

    沈卿彥笑道:“我對儒家學說并無詬病。儒家能盛行千百年,自有它的好處。可如果只奉行這一條路,難免會越走越窄,失之偏狹。況且近代以來,能開宗立派的儒學大家屈指可數(shù),可見儒學再難有所進境。這個時候我們何不放開眼界,從另外的學說中取經(jīng)呢?”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jù),且格局曠達。唐挽暗自點頭,不禁對這個學生多了幾分留意。皇帝跟著唐挽讀了這么久的書,也從未有過像今日這樣的機會,能與同齡人一論高下。他越聽心里越癢,終于安耐不住,對唐挽道:“老師,我也想去與他們說上一番,可好?”

    唐挽挑眉,有何不可?她也正想看看自己十年心血,是否用對了地方。

    皇帝得了唐挽的首肯,便搖著扇子,朝那群學生走去。

    “諸君學識廣博,在下佩服。可否于末座旁聽?”

    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的學子站在當?shù)兀凵容p搖。分明一身尋常布衣,卻生就一雙睥睨天下的眉目,讓人不敢輕視。

    “在下沈卿彥,請問足下高姓大名?”

    “學生……唐翊,幸會。”

    唐挽聽見皇帝報出了唐翊的名字,不禁搖頭一笑。算算時間,翊兒也已經(jīng)走了八年了,不知這小子現(xiàn)在何處,知不知道自己的名號已被皇帝盜用。

    詹盛鈞在幾人中,心思較為細膩。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公子,只覺得形容氣度,不像是個普通的學生,故而問道:“不知唐賢弟出身于哪一家書院,師從哪一位先生?”

    自從國子監(jiān)出了學術審查制度,將天下私學分出等級之后,就讀的書院就等于學生的身份。山西臨清的花山書院、福建云城的白馬書院和安徽大名的岳易書院名士云集,是除太學外的最高學府。詹盛鈞出身于岳易書院,師從馮楠,自認為身份比其他人都更高一籌,故而態(tài)度略顯倨傲了些。

    讀書人之間的較量,讓皇帝覺得很新鮮。他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未曾進過書院,只在家中請了兩位先生,讀書認字罷了。”

    詹盛鈞聞言,心頭的敵意少了幾分。他打量著皇帝,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賢弟尚且年輕,還是應該進個正統(tǒng)的書院學習。莫要被那些云游學者蒙蔽,把路子走歪了。”

    他何嘗知道,他以為的野路子學者,其實就是當朝的兩位內閣大臣。皇帝用不著與他解釋,只是笑著道謝,更顯出一副好涵養(yǎng)。

    “唐兄對考成法有何見地?”沈卿彥看不慣詹盛鈞咄咄逼人的模樣,于是開口問道。

    皇帝說道:“朕……真是一個好法案。”

    “哦?”詹盛鈞挑眉,沒想到一個沈卿彥還沒辯倒,這就又來了一個幫手,“莫非唐賢弟也尊尚法家治國么?”

    這人,每一句都好像憋著要吵架似的。唐挽在一旁聽著,不自覺搖了搖頭。就算將來金榜得中,憑他這副心性,就還需磨礪。

    皇帝折扇輕搖,含笑道:“到底是儒家治國,還是法家治國,自有食rou者cao心,在下不過就事論事。考成法縱然苛刻,但就限制官員權力這一條,便是最大的利。法者,天下之公器也。縱觀歷朝歷代的覆滅,無不是因為上位者專權亂政。內閣的幾位閣老已是百官之首,論起特權,除了皇帝便是他們最大了,他們何苦立下這樣的規(guī)矩來限制自己呢?正因為他們有著大智慧、大洞見,才不惜犧牲眼前的個人利益,為江山的長治久安謀劃。故而考成法縱然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也是可以諒解的。可改,卻不可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