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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么? 沒有恪守規則的公平,就不再是公平了么?沒有維護程序的正義,就不再是正義了么? “……如今官場的混沌,就是因為賞罰不明。官員考核任免不遵循規矩,全憑個人關系。所以肅清此種種,關鍵在吏部。需要明確官員任免、審核制度,并且鐵面無私地執行……” 是誰在說話? “……吏部雖然主管官吏審核任免,可是本身也在官員體系之中。一個部門,同時兼著立法、執法、監察三項職能,沒有制約,必然亂套……” 馮楠好像看見了,那一年望嵩樓的小方桌前,聚集著五個剛考完試的學生。名次未定,前途未卜,卻都是意氣風發,針砭時弊,毫無顧慮。 “元朗……” 馮楠的眼睛有些濕,低頭將那草帽戴上,在桌面上留下兩枚銅錢,繼續趕路。 …… 唐挽幾乎是一刻也不敢耽擱。日夜兼程,終于趕回了京城。她一入城便察覺出不對來,雖然繁華依舊,可卻分明籠罩著一層陰詭的氣氛,好像四下里都是偷窺的眼睛。 唐挽未敢停留,直接回家去。 她離開京城這么久,急需知道眼下的情形。而盧凌霄就是她的眼睛。 凌霄這些日子都沒敢出門,就是有直覺覺得唐挽快回來了。故而當唐挽真的推門走進來時,她臉上并沒有多少驚訝之色,只是看了看門外,便將門關上。 “閆閣老被禁足在府中,徐閣老被軟禁在內閣,”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到,“前兩天劉王妃說漏了嘴,內閣要變天了。皇帝對閆炳章很不滿。” 她說這話時,眼神中都帶著快意。 “皇帝要倒閆,為何連徐黨也會遭受牽連?”唐挽蹙眉。 凌霄搖了搖頭,道:“這個……劉王妃也沒弄明白。就是最近風聲鶴唳的,我都很少去王府了。” “沈榆呢?”唐挽問。 凌霄答道:“和一小撮不聽勸的,還在玄武門外跪著呢。” “愚蠢!”唐挽掀袍就要往外走,卻突然頓住腳步,轉回身來問道,“閆鳳華懷孕了?” 凌霄不知她為何突然想起問這個,點了點頭。 “幾個月了?”唐挽問。 “這……”凌霄掐著指頭算了算日子,說,“謝儀離開的時候,都滿兩個月了。應該快足月了吧。怎么?” 唐挽說道:“你帶上雙瑞,去元朗家一趟。把閆鳳華送到山東瑯琊,交給元朗的叔父照顧。” “難道會牽連到她?”凌霄大驚。她以為閆炳章頂多也就是被彈劾。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首輔,臉面還是要給的,怎么也不該波及家人。 “現在的情況很復雜,我也說不好,”唐挽道,“凌霄,閆鳳華是無辜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無辜的。你我夫妻一體,我相信你。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凌霄也是個分得清楚的人,她雖然痛恨閆炳章,可對閆鳳華卻存有好感,于是點點頭:“你放心吧。雙瑞還是跟著你,你那邊有事用得著。謝家的事就交給我了!” 唐挽了解盧凌霄。但凡她承諾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凌霄應下了閆鳳華的事,便抱著唐翊出了門。唐挽想了想,回屋換上了朝服,官帽綬帶一一歸整整齊,便坐上轎子,直奔皇宮而去。 遠遠便看見玄武門了。唐挽下了轎子,撩袍端帶,邁著方正的步子向前走去。玄武門前的夾道上果然跪著幾個人,此時已是冬末,積雪白天化了,晚上又凍成了冰碴子。他們就跪在那冰雪里,像是幾根楔進地面的木樁。 唐挽看了看,跪著的都是徐公的門生。沈榆跪在最前面,應當是他領頭來的。唐挽緩步走上前,在沈榆身側停下,也不說話,就那么垂頭看著他。 “匡之!”沈榆長了長干裂的唇,說道,“你何時回來的?” “剛到。”唐挽說。 沈榆點點頭,他的精神已經備受摧折,嘶啞著聲音說道:“老師被軟禁在內閣。來,你同我們一起,向陛下請命!” 唐挽看了看后面跪著的四五個學生,微微搖了搖頭:“下跪有用的話,還用殺人么。都回吧,別熬著了。” “匡之……” 唐挽一把將沈榆拉起來,推給雙瑞扶著,說道:“用我的轎子,送沈大人回府。” “匡之,你去哪兒?”沈榆急急問道。 “見老師。”唐挽答。 “內閣不許任何人出入,你見不到老師的!”沈榆沖著唐挽的背影喊道。唐挽卻仿佛沒聽到,仍是端著朝帶,步步端正,隱沒在宮門之后。 …… 卻說盧凌霄抱著唐翊來到謝府門前,想了想,又轉回到街上,買了些新出鍋的炸果子,才又來到門口扣門。開門的是閆鳳華的貼身侍女鳴蘭。盧凌霄一見她,說道:“怎么是你來開門?” 鳴蘭笑道:“我家夫人想吃炸果子了,讓看門的老嬤嬤出去買了。” “嗨,都怪我來晚了一步。這不是,給她帶來了。”凌霄說笑著往里走,就看見閆鳳華手撐著腰站在門口,笑道,“唐夫人來了。” 閆鳳華本就生的豐腴,如今快足月了,肚子往外凸得厲害,行動愈發不便。凌霄急忙上前迎她,說道:“你怎么出來了?快回去,這院子里左一個臺階右一個臺階的,可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