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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覺得自己的心塌了。他上前將唐挽擁住,那般瘦小的一個人,仿佛他再多用一分力,便能將她嵌入身體里。他不知此時還能說什么,亦不知還能做什么。他只能擁緊她,為了她心里那不多的一點眷戀。 唐挽想,元朗終究還是原諒了自己的。 ※※※※※※※※※※※※※※※※※※※※ 今日紅花榜 感謝雪霽天青的地雷! 感謝白月兮的營養液! 感謝所有彩虹屁夸十黛的小可愛們!心情變好了呢~(づ ̄3 ̄)づ啾咪 看到評論區蓋起了高樓,十黛仔細看了每一條討論,深深覺得果然看我的書的讀者都很高級哈哈哈哈【叉腰大笑】這樣的高質量的話題樓歡迎常蓋⊙ω⊙ 哦哦,對了,新書的封面換啦!戳作者專欄去看看吧~好看記得回來告訴我~ 【今日問答題目】凌霄眼中元朗是第二,那排第一的是誰? 沒有標準答案,隨意放飛,別猜八哥我謝謝你們! 今天獎勵第六名! 第73章 花山縣衙去年年末的時候進行了一次翻修。換下破舊的瓦片, 粉刷斑駁的圍墻, 就連大門上的門紐都換成了銅的。唐挽特意坐著轎子去四鄰考察了一圈,確定自家的衙門最是敞亮氣派。 趁著蘇州的工匠沒走, 唐挽順便也把后院重新布置了一下。重新規整了花圃, 設兩顆怪石,再開一條水渠,呆板的院子就靈動了起來。然而墻角那一處灰色的小瓦房卻顯得格格不入。唐挽捏著下巴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覺得難受。 那是一座小廚房。當初凌霄堅持要蓋, 唐挽不同意,兩個人僵持了幾天, 最后還是唐挽敗下陣來。她想不明白, 凌霄這么一個整日詩書為伴的風流才女,怎么會喜歡圍著灶臺轉呢?后來唐挽發現, 凌霄對做飯有一種執念。她不僅自己喜歡做, 還喜歡拉著唐挽一起做。 廊子底下蹲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唐挽以袢膊縛袖,手里扒著蒜,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得罪了哪路神仙。你爹我,啊,堂堂一知縣, 居然在這里扒蒜。這雙手, 拿過探花的功名, 寫過經世治國的文章。現在呢, ”唐挽把手放在鼻子底下一聞, “呵,都辣眼睛。” 唐翊坐在竹編的小車里,一臉認真地看著唐挽。 “怎么,你也想聞聞?”唐挽說著,伸手到小家伙的鼻子底下。唐翊被熏得打了個噴嚏,又因為這噴嚏實在太響亮,把自己給嚇哭了。 唐挽哈哈大笑:“瞧你那呆樣。” 凌霄聽見孩子的哭聲,從廚房里探出頭來:“讓你看著孩子,你干什么呢?” 唐挽被吼得一縮脖子:“我扒蒜呢。” “讓你扒個蒜,我菜都炒好了,你還沒弄完,”凌霄一邊說著一邊從廚房里走出來,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把腰一掐,道,“孩子也看不好,蒜也扒不好,你說你還能干什么。” “河東獅吼。”唐挽對唐翊嘟囔了一聲。唐翊好像聽懂了一般,咯咯地笑。 “得了,你別跟這兒磨洋工了。去把桌子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凌霄把唐挽手里的蒜奪過來,吩咐道。 “好嘞!” 自那日從書院回來之后,凌霄便與唐挽有了約法三章。第一,不得在外飲酒;第二,不得在外留宿;第三,凡是衣服蓋著的地方都不許與外人接觸,不論對方是男是女。 “元朗也不行嗎?”唐挽不甘心地問。 “他尤其不可以!”凌霄義正言辭地說。 唐挽知道凌霄的初衷是為了替自己保護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這樣的約法實在有些霸道了。她在官場應酬,總難免有例外的時候。于是唐挽認真地同凌霄商量,是否可以偶爾破例。凌霄回答說:“你若是敢破例,我就先撓花你的臉,再去撓花那個拐帶你的人的臉。” 唐挽想了想,罷了,她確實霸道。 不過時日一長,唐挽也感覺到些好處來。比如府吏巡查,難免應酬喝酒,她便推說“夫人不許”;治下的商人們送來美艷丫頭妄圖賄賂,她只說一句“夫人不要”;上回閆志高想拉她去訪暗門子喝花酒,被凌霄一路追到縣界罵了個狗血淋頭。從此百姓們都知道,縣太爺家有河東獅。而唐挽懼內的惡名也瞬間傳遍了這個臨清府。 這個消息為什么能傳得這么快?實在是因為臨清府內的大小官員對此喜聞樂見。唐挽啊,一甲探花又怎么樣,政績卓然又怎么樣?還不是在家受老婆的氣。就連羅知府都在日常下批的文書里對唐挽的家事進行了“慰問”,當然字里行間難掩調侃的語氣。唐挽讀著那封似乎有聲音的文書,不自覺揚起了唇角。這正中她的下懷。 皎皎者易污。她在花山的政績太過耀眼,久居盛名之下,乃不祥之兆。她需要亮出一些短處,好讓那些嫉恨她的人有個宣泄的渠道。而凌霄,正好就是她這塊美玉上的瑕疵。 凌霄也實在是聰明,既做得了“悍妻”,也能為“巧婦”。她當家后,先是遣散了一半的下人,又重新做了開支明細。如今每月的花銷少了三分之一,唐挽卻覺得衣食住行都比之前更舒適了。這本事,連雙瑞都忍不住佩服。 唯一的不足,就是唐挽偶爾會被押著做家事,雖然都不是什么重活。有時候擦擦桌子曬曬書,有時候給做飯的凌霄打下手。唐挽也曾對此提出過抗議,覺得做這些事有損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儀,結果凌霄說:“家事家事,便是一家人做的事。你不做,我不做,全都交給下人,那怎么還算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