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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了?” 汪世棟瞥了她一眼,嘆口氣,道:“老弟你來的時日短,好多事兒你不知道。那個玄機道長,她……她原來是知府大人的枕邊人。那女人平日雖說狂放了些,好歹沒做過什么太出格的事。可你這……你這不是讓知府大人當了王八了么。” 知府大人當王八……唐挽覺得,汪世棟這話說得有些粗糙。 但話糙理不糙。 “如今那女人以風化罪給押進牢里了。大人正在氣頭上,還不知要判個什么。”汪世棟說道,“老弟啊,你有功名在身,大人犯不著拿這點事就問你的罪。可是你以后還得在人手下討生活,少不了得給你小鞋穿。” 唐挽卻在他第一句話便被懾住了心神。玄機坐牢了?風化罪……這雖算不上什么大罪,但為人不齒,在牢獄里少不得要受些苦頭。唐挽觀政期間曾在順天府大牢中見過風化罪的犯人,被同獄的囚犯欺辱,牢頭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未及過堂已經不成人樣…… 唐挽定了定神,問道:“關在哪兒了?” “不就是……我可不告訴你。唐老弟,你可千萬別去看,越看越說不清!”汪世棟恨鐵不成鋼,“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么取得知府大人的諒解,才是正事!” “哦,老兄說的是。”唐挽瞇了瞇眼睛,道,“您給兄弟指條路。” 汪世棟眼神閃了閃,又掛上了和善的笑容:“你啊,養好身體是第一。身體好了,才能幫大人分憂解難啊。什么時候大人把你當自己人了,自然都好說。” 唐挽疊聲應著,道:“還得請老兄多多在大人面前美言。” “好說,好說。”汪世棟點到即止,也不多留,起身道,“那我就不多坐了。等雨停了,賢弟也多來我這兒走動走動。” 唐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垂花拱門之后,猛地從圈椅中彈起來,轉身重進房間,一陣翻找。雙瑞送了人回來,見唐挽已將那書架翻得不像樣子,急急問道:“公子,您這是找什么呢?” 唐挽臉色不太好,問道:“我的腰牌呢?” 府衙官員都配著腰牌,當做出入衙門的憑證。唐挽報到的時候曾經領過,可這多半年不用,倒給放迷了。 雙瑞趕忙說道:“我記得那天喬叔收拾書架,好像是給放起來了。我找他要去。” “快去!” 汪世棟說玄機因有傷風化觸怒了李義,唐挽是不信的。玄機的風流滿蘇州城都知道,不單這一次,也不獨唐挽一人。唐挽的擔心,是她手中那個未曾送出的賬本。 雨停了,青石地面上濕漉漉的,府前街上少有行人,因此匆匆而來的一主一仆就顯得格外搶眼。主人是個白衣公子,緩帶輕袍,一副清貴模樣。旁邊站著的十三四歲的小童倒是一臉機靈相。 府衙的獄卒看了看遞上來的腰牌,皺著眉頭說道:“怎么沒聽說還有個姓唐的同知呢。” 雙瑞道:“我家老爺一直臥病,少來府衙走動。不過這腰牌可做不得假啊。” 正好有人從大門里出來,看帽子上的紅布,當是個牢頭。這牢頭生著張算不得和善的臉,看見門口聚著人,便一手端著腰帶,一手按刀,往這邊來了。 “什么東西?”牢頭問。 獄卒一看管事的來了,立馬將手中腰牌遞上去,道:“爺,咱蘇州府可有個姓唐的同知?” 牢頭見著腰牌,再聽此一問,已猜出個大概,道:“是有這么一位,聽說一直病著,誰也沒見過。怎么著?” 獄卒道:“這位自稱是唐同知。” 牢頭急忙上前兩步,仔細看了看唐挽。唐挽扇子一揮,扇著胸口,臉上現出些不悅,卻仍側著頭任他打量。 牢頭嘬了嘬牙花子,道:“這誰也沒見過,不敢認啊。” “放肆!”唐挽喝道,“上官在此,你不下跪行禮便罷,還敢語出不遜?你不認識本官,總該認識這腰牌。若是連這腰牌都不認識,也別看什么牢房了,早早里頭蹲著去吧!” “大人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牢頭本就是個最末等的官,平時只敢吆喝吆喝犯人罷了,見了誰都硬氣不起來,“大人來此,有何公干?” 雙瑞從他手中抽回腰牌,仔仔細細放在口袋里,說道:“我家老爺要見個人,前幾天關進來的。一個女道士,叫玄機。” “這個……”牢頭頓了頓,道,“大人,這個犯人是知府大人親自押進來的。您看,是不是先去回一下知府大人?” “你只管去回,”唐挽冷冷道,“下了這差事我也去回,告你個不敬之罪。” “大人息怒,息怒啊!”牢頭趴在地上,心里琢磨,見個人又不會少塊rou,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得罪了上官。于是起身道:“大人請隨我來。” 牢頭引著唐挽往大門里走,轉過身來,眼風一蕩。那守門的獄卒立即會意,招來個小役看門,自己則往府衙報信去了。 第21章 蘇州府的牢房不算大,沿著永道左右也就七八間,也沒有分出男女牢來,只將男女囚犯分別關押在南北兩頭的牢房中。正值雨季,進門沖面一股霉濕的味道。唐挽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以袖掩鼻。 牢頭引著唐挽來到一個單間。房間里沒有床,地面上鋪著潮濕的稻草。正對面的墻上開著一閃小窗,從窗口照進白颯颯的光。背著光坐著一個人影,只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