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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薄唇緊抿良久又道:“一時糊涂?說的還真是輕巧啊,朕倒不知糊涂的人能做出寵妾滅妻的事來!” 曲國公寬額重重的砸在玉石磚上,一下又一下磕的極重:“臣知錯。” 經此一事,曲國公府的事是告一段落,可更大的風波在后頭等著。 端宜公主和宣和帝的往事不知怎的被人捅咕了出去,皇宮內院那傳的是沸沸揚揚,更有甚說,端宜公主所生的常平郡主是宣和帝的孩子,所幸這事只在宮里流言四起,趙太后用雷霆手腕壓下這樁事,沒多久無人再提及。 而這幕后散播謠言的人,王實安做夢都沒想到。 竟會是秦皇后。 得知此事時王實安被宣和帝叫去取回皇后鳳印。 他迷迷糊糊的來到鳳儀宮,順利的取回鳳印,從頭到尾秦皇后正眼都不瞧他,一聲也未吭。 至今他都還疑惑宣和帝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讓秦皇后心甘情愿的交出鳳印。 不過自秦皇后交出鳳印后,后宮趨于平靜,哪些個煩心的紛爭都不大見了。 寒來暑往,歷經數十載。 宮里的嬪妃一波波來一波波的走,孩子們逐漸長大,都到了和當年宣和帝一樣的年紀。 連小小的常平都長得和端宜公主差不多高了。 王實安不禁感慨日月如梭。 若日頭這樣繼續過著,哪怕平淡至極那都是極好的,可老天偏愛作弄人。 端宜公主死的那年,王實安記憶猶新。 他聽聞宮外傳來的消息,良久不能平復,步履匆匆的趕到慶安殿,忐忑的心從進殿伊始就未曾停下。 “陛下……”王實安甫一入殿就跪在宣和帝面前,身形抖個不停。 宣和帝手執折子,冷瞥他;“什么事慌里慌張的?” “端宜長公主她,她薨了……” 他顫巍巍的將端宜公主薨逝的消息告訴宣和帝,宣和帝先是不以置信,隨后竟生生嘔出一口鮮血來。 王實安慌得喊來太醫,太醫診脈只說受了刺激養些時候就好,可他心里清楚,他們的陛下犯了心病。 王實安親自去埋葬的端宜公主,回去后宣和帝低低的問他。 “她如何?” 他據實道:“奴才瞧過,公主去的很安詳,應該沒受太大苦楚。” 宣和帝仰頭低笑:“把把匕首都帶了血,怎么會沒受苦楚。” 他握緊拳頭緊咬著薄唇,隱隱有淡淡血跡溢出。 “一命換一命,他們一個都休想逃。” 兩月后,秦丞相徹底失勢連帶著他身后的黨羽盡數被關進大牢。 誠如宣和帝所言,他一個都不曾放過,他費心費力把所有和秦丞相有牽扯的人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手段之狠辣與圣.祖爺不相上下。 宣和帝清掃了秦氏一族,卻獨獨落下秦皇后。 臨了還是王實安親自去解決的秦皇后。 見秦皇后時,她活像個瘋婦,上來就朝他啐了口。 王實安避之不及面上染了一些水澤,他也不惱,泰然的抹去水澤垂首道:“娘娘何必跟奴才置氣,如今落得這個下場還是娘娘您咎由自取。” 秦皇后譏笑道:“你一個閹人,懂什么?” 王實安不怒反笑他垂眸道:“奴才是不懂,但奴才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 “是嗎?本宮不信。” 這是秦皇后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當晚一盞毒酒就送走了秦皇后,對外只說秦皇后是暴斃而亡。 王實安向宣和帝稟報秦皇后死訊時,宣和帝正捧著畫細細端詳。 畫上的女子,王實安再熟悉不過,那是端宜公主。 恍惚間王實安似乎看見了昔年吵鬧的兄妹兩,那時的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