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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嫁也得嫁!” 凌厲肅穆的話灌入耳中,封窈身子僵住。 封窈瑟瑟站起身,有氣無力的喚道:“父皇……” 宣和帝大步走向封窈,身后跟著的還是封窈最討厭的楚旌連才走不久的封晁也來了。 小小的偏殿頓時(shí)擠滿了人,顯得略微擁擠。 宣和帝凝眸偏首道:“溫憲不知事,若是對三皇子有不敬之處還請見諒。” 楚旌溫潤一笑:“無妨,公主這樣的性子,我很中意。” 封窈大驚失色連連喊道:“父皇!兒臣待三皇子這般不敬,實(shí)在配不上三皇子,不如您……” “陛下不如這樣,索性楚國與燕國聯(lián)姻之事已然定下,我與溫憲公主的婚事亦受兩國矚目,這次回楚國,我想帶溫憲公主回去。”楚旌不待封窈說罷便搶先說道。 封窈咬唇怒目視他, 宣和帝沉吟半晌,點(diǎn)頭道:“三皇子這般說了,那就讓溫憲隨你回楚國吧。” 封窈狠狠的跺了跺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曲桑桑移步想追出去卻被宣和帝攔住。 “讓她去吧,不必追了。” 曲桑桑依言停下腳步,道:“陛下真要將溫憲公主送去楚國?” 宣和帝不答,只是臉色陰沉的說道:“這幾日燕國鬧出的笑話,誠然是讓三皇子你見笑了。” 未料話鋒轉(zhuǎn)到自己身上,楚旌愣了愣爾后道:“陛下言重了,這等事我并不在意。” 宮闈的事他自幼經(jīng)歷看慣了許多,于他而言燕國這些腌臜事,放在楚國那是小巫見大巫不足以掛齒。 “那便好,咱們移步到前殿吧。”宣和帝又道。 不多時(shí),朱雀閣上方升起裊裊薄煙,昭示著溫若庭將改名為封承成為皇室中人。 身著玄纁錦袍的溫若庭在朝臣及后宮注目下亦步亦趨的登上玉階。 踏入朱雀閣內(nèi)殿后又是繁冗的縟節(jié),禮畢后宣和帝親自為溫若庭戴上四珠親王冠。 幾個(gè)時(shí)辰過去,封承的名才纂刻在皇室族譜中。 至晚朱雀閣再次歌舞升平,前幾日這么熱鬧還是宴待楚旌,宴上宮婢們目不暇接的呈上滿盤珍饈。 眾人侃侃而談殿內(nèi)甚是嘈雜,曲桑桑有些食不知味,淺嘗了幾道愛吃的佳肴她便起身請辭。 徑自走在幽清冷寂的小道中曲桑桑低眼看著自己腳上的錦鞋。 涼涼的晚風(fēng)拂過她的發(fā)髻,吹落幾縷青絲落在她唇瓣,玉指勾起被風(fēng)吹散的青絲繞到耳后。 陪伴在曲桑桑身側(cè)的春嬋不由道:“郡主,天涼咱們還是回朱雀閣吧。” 曲桑桑搖首驀然躊躇,“春嬋,昨夜我又夢見娘親了,她問我為何還沒有查清殺害她的人是誰,適才在朱雀閣我看著那么多人,心里實(shí)在煩躁。” 春嬋重重的嘆氣:“長公主離世也有幾年了,郡主還掛懷么?” 曲桑桑苦笑道:“若是不查清娘親何故逝世,我怕是這輩子都難安。” 憶起母親慘死的景,她的心就如被千刀萬剮一樣撕心裂肺。 “桑桑!” 忽然聞見一陣男聲,她緊蹙黛眉,往后瞧去。卻見溫若庭不知何時(shí)從朱雀閣走出來尋她。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天色漸暗,如墨濃黑的天際墜著點(diǎn)點(diǎn)繁星,曲桑桑見溫若庭在此頗為意外,面上稍有愕然卻轉(zhuǎn)瞬即逝。 “庭哥哥,你出來做什么?”曲桑桑斂眉問道。 朱雀閣里滿是諸位王孫貴胄,溫若庭又是今日宴上的正主,貿(mào)然離席怕是多有不妥。 溫若庭深邃的星眸微沉:“還不是擔(dān)心你,你身子不適為何不與我說?” 曲桑桑略顯疲憊的軟聲道:“我只是在里頭坐不住罷了。” 溫若庭看見少女眼中黯然失色的水波瀲滟,他的心為之一顫,抬手憐惜的撩拂她鬢邊的碎發(fā),“你若身子不適定要與我說。” 素手覆在男人的大掌上,曲桑桑頷首低應(yīng),又道:“庭哥哥,這幾日我總夢見娘親。” 溫若庭身子微僵,胸膛不住顫動(dòng),他訝然道:“是么?桑桑你這是太過思念端宜長公主,所以才會(huì)夢到她。” 曲桑桑螓首搖的和撥浪鼓似得,“不,不是的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見娘親了,可是這幾天我天天都能夢見她渾身是血的求我……” 一次或許是偶然,可連著幾日都夢見她的娘親,那定是她娘親來托夢了。 “庭哥哥,我現(xiàn)在真的糊涂了,娘親當(dāng)年死的實(shí)在是太蹊蹺,你說到底該怎么辦……”扯著男人的衣袂,曲桑桑喪氣的垂首道。 溫若庭的眉宇始終皺起,他心中有話想吐露給少女,可似哏在喉中般難以道出口。 良久溫若庭還是硬生生的逼自己道出:“桑桑,其實(shí)端宜長公主的死,我早就知道是誰所為……” “什么!”曲桑桑杏眸爍亮,不由尖聲喊道,她巴巴地望著溫若庭問:“是誰?” 溫若庭薄唇一翕一闔,猶豫再三他還是說道:“殺你母親的人,是先皇后。” 曲桑桑愣住心頭也停滯了會(huì)兒,她喃喃道:“怎么會(huì)是先皇后?” 據(jù)她所知先皇后秦氏與她娘親無冤無仇,又為何會(huì)動(dòng)手殺害她的娘親呢,還有奇怪的是溫若庭是何處知曉的。 溫若庭喉頭微噎,道:“這件事牽扯太多,你還是莫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