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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窈咬著貝齒,含糊不清的道:“對不住,對不住?!?/br> 小手不受控制的襲上男人的下巴,動手揉著。 這不揉不要緊,一揉楚旌的下巴疼得厲害,連嘴都張不開。 殿內朝臣瞠目的看著兩人滑稽好笑的模樣卻誰也沒有出聲嘲笑。 還是宣和帝輕咳了聲,王實安才上前挽救可憐的楚旌。 “公主,您別折騰了,快起身吧。” 封窈這才看清楚旌的臉,男人劍眉星目眉飛入鬢,不同燕國男子的清秀文弱,楚旌棱角分明的臉剛毅俊俏,滿是陽剛之氣。 她看得癡了一時未回過神來。 王實安扶起她,低聲道:“公主,回神了!” 封窈這才清醒她怯怯的轉向高坐主位的宣和帝,杏眸里噙著淚珠,封窈委屈的抽泣,“父皇,您別怪兒臣,兒臣不是故意的……” 宣和帝恨鐵不成鋼的搖首,半晌后他才道:“溫憲嬌縱,若是惹惱了三皇子還請多多海涵?!?/br> 楚旌淡笑道:“公主此舉倒是有趣?!?/br> 青年出乎意料的言語在封窈心里蕩起不小的漣漪,她忍不住好奇的凝望楚旌。 方才明明是她的錯他卻沒有暴怒,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接風宴結束后楚旌被帶到偏殿將身上污濁的衣袍換下,王實安親自伺候他更衣。 “王總管,方才那位公主就是要來我楚國和親那位嗎?”換好干凈的衣袍,楚旌問道。 王實安收起楚旌換下的衣物,愣了愣旋即道:“是的,公主名號溫憲,皇子殿下喚公主名號便是?!?/br> 楚旌沉吟道:“溫憲,倒是個好名號?!?/br> 另一頭青鸞宮。 “桑桑,方才可嚇壞我了,你知道嗎,我不小心把酒倒到那……”封窈半趴在曲桑桑的膝上,嬌嗔的喃喃。 念叨了許久未得回音,封窈撐起身子問:“桑桑,你別繡花了,快和我說說話?。?/br> 曲桑桑捧著繡繃繡花無暇顧及她,只淡淡道;“你有話就說,我聽著呢?!?/br> 封窈坐起身子,奪過曲桑桑手里的繡繃,直視她,“桑桑,我怎么看你都沒有好好聽我說話?” 曲桑桑心不在焉的應道:“我在聽呢,不就是在朱雀閣那件事嗎,你還沒完的說了?” 封窈撇嘴道:“我哪有沒完的說?!?/br> 她當著眾多朝臣的面讓楚旌難堪,少不得被他記恨,想來楚旌不會娶一個笨手笨腳的皇子妃吧。 曲桑桑捏著繡花針把玩,于封窈的話置于耳旁,許是想得太出神針尖刺入指尖都不自知。 殷紅的血從青蔥玉指間滴落,像艷梅暈染在素色的裙幅上。 “桑桑,你……”封窈有些憂心的蹙眉看她。 曲桑桑收起染血的繡花針,將指尖含在嘴里,爾后 嘆聲道:“窈窈,你有你的煩心事而我也有。” 這幾天她吃什么都難以下咽,坊間傳言的那些話字字句句的戳著她的心窩難以磨滅。 封窈溫聲寬慰道:“桑桑,外頭傳的風言風語你都不要聽,他們都是空口白話亂說的?!?/br> 曲桑桑沉吟片刻默默搖首:“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孰真孰假我是分不清了?!?/br> 封窈神色復雜的盯著面容憔悴的曲桑桑。 亂嚼舌根的人還真該死,這樣憑空造謠的話都能說出來,他們就不怕佛祖降罪嗎。 “桑桑,父皇已經下旨命人徹查了,這事會有個結果的你千萬不要在多想?!蓖熳∩倥呐罕?,封窈眸含水澤柔聲道。 曲桑桑捂著胸口平復心境,才疲憊的闔眸:“窈窈,我知道了。” 想來流言自有不攻自破的那一天。 封窈斂去眸中憂色,道:“你總別在屋里也不是個事,我們去百花園散散心吧,入春后那的花開的極美,你見了一定歡喜?!?/br> 曲桑桑杏眸彎起揚一抹笑道:“好,我們去散散心?!?/br> 楊柳依依青草翠,百花在園里爭奇斗艷,花枝搖曳暗香四溢,實是令人流連忘返,兩道倩影漫步在百花園,嗅著沁人心脾的馥郁芬芳,心平靜不少。 封窈側首望向曲桑桑,見她不復方才那頹唐的模樣,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桑桑,這么久了,你肚子還沒動靜嗎?”清眸向下移覆在曲桑桑平坦的小腹處,封窈笑問。 曲桑桑小臉泛著點點嫣紅,她羞赧的垂首:“你怎么問我這個?” 她與溫若庭才成婚三月,不會這么快有身孕的。 封窈扶著下巴喃喃:“不應該啊,我看你和你的夫君琴瑟和鳴恩愛的很,早該有了啊,我還等著抱一抱你生的娃兒呢?!?/br> 曲桑桑咬唇忿忿的擰了封窈一把:“窈窈,讓你亂說?!?/br> 封窈吃痛的低呼:“桑桑!我隨口一說罷了,你掐我作甚?!?/br> 合著如今她說揶揄的話都不行了,成了婚的女子都是這樣嚇人的么。 曲桑桑淡淡道:“若說生娃兒,按著年歲應該你先我一步才是啊?!?/br> 封窈長她幾月如今她都嫁為人妻,封窈還在這四角的宮城里當金絲雀沒有自由,相較之下她真的過得好極了。 封窈纖手環胸,她駁道:“你要說年歲,那嫣jiejie不是宮里最大么,如今留在宮里的公主就數她最大了?!?/br> 論起來旁的公主到了及笄的年歲就被賜婚嫁人,而封嫣今年二十一都還未成婚,歷朝歷代的公主怕是沒有她這樣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