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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妃揮手讓曲桑桑坐下,她側過身子冷冷的道:“我不知會一聲便來了,姚氏你不介意吧?” 姚姨娘滿臉笑意:“哪會兒呢,王妃您來妾的汀蘭院,是蓬蓽生輝呢。” 淮南王妃置若罔聞兀自與曲桑桑說著話。 姚姨娘尷尬的干笑了聲,攪著帕子去招待別的宴客。 約莫一炷香后粗使的丫鬟們捧著承盤端上滿盤的珍饈佳肴。 姚姨娘和曲國公正坐主位,欣喜的姚姨娘端起酒壺為她二人添了兩杯醇香的酒,“國公爺,今日算是你與妾身的大喜之日,妾身先飲一杯。” 執盞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姚姨娘喉頭苦辣,她強忍著辣意咽了下去。 曲國公亦笑著飲下盞中酒。 眾人淺嘗著桌案擺的精巧的飯菜,酒過三巡姚姨娘已是微醺,曲國公看她搖搖晃晃的模樣起身攙著她,熟料姚姨娘甩開他的手,紅著一張臉來到淮南王妃這一桌。 “不怕各位夫人笑話,如今坐著的這位郡主,她敗壞了曲國公府的名聲啊……” 吃醉酒的姚姨娘膽子大了,她嘲弄的指著曲桑桑,昭告眾多世家夫人。 此言一出果真所有的夫人都擱下玉箸,紛紛抬眸望向姚姨娘。 曲國公起身皺眉拉住姚姨娘:“你犯什么糊涂?說什么胡話?” 姚姨娘伸手推搡,冷不丁的說道:“妾如今是曲國公夫人了,這件事妾必須給各位夫人一個交代。” “咱們的常平郡主啊,其實早與永忠侯兩情相悅啦……” 世家夫人面面相覷,狐疑的議論起來。 淮南王妃不動聲色的放下玉箸,儒雅的起身走向姚姨娘,揚手就狠狠的掌摑姚姨娘一掌。 姚姨娘當下清醒了幾分,她柔弱的捂著臉躲在曲國公懷里啜泣:“王妃您這是做什么?” “姚氏,你酒醉詆毀郡主是何用意?別以為成了曲國公夫人就能恣意妄為了!”淮南王妃冷睨姚姨娘,譏諷的笑道。 姚姨娘垂首伏在曲國公胸膛,手隱在殷紅的廣袖中撫著如血殷紅的紅玉鐲:“王妃這話說得,妾哪里恣意妄為了,妾說的都是實話……” 淮南王妃冷笑道:“別在我眼前裝糊涂了,那天在鎮國公府你使了什么手段,要我明說嗎?” 姚姨娘咬牙忿聲道:“王妃莫要惡意揣測,當日鎮國公府的事與妾身無關……” “無關嗎?那好,既然你提起本王妃就當著大家的面和你好好談談這件事。”淮南王妃不怒自威,聲聲厲色相較姚姨娘其儀態風度不可相提并論。 姚姨娘硬著頭皮回嘴道:“妾身說的句句屬實,更有永忠侯府的老夫人作證!” 姚姨娘自以為揚眉吐氣了一番,她卻是算漏了一件事,便是低估了淮南王妃和端宜長公主之間的情意。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有一更 第30章 第三十章 淮南王妃不怒反笑,沉聲對著在座的世家夫人道:“大家是愿信我所言呢,還是要信這位國公夫人的話呢?” 真是愚蠢至極。 她都不用費吹灰之力,連三言兩語都不用多說。 與淮南王妃相識的一位世家夫人驟然站了出來,她道:“妾自然是信王妃的。” “妾也是!” 放眼看去起身的多是在盛京舉足輕重的世家夫人,她們非富即貴,小小曲國公府都不放在眼里,對媚惑的妾室更是嗤之以鼻,哪怕真的知曉當日發生的一切,她們都只會站在淮南王妃這邊。 姚姨娘不可置信的揚眸,她推開曲國公府,嘶聲力竭的喊道:“不是的,你們應該聽我的啊,我說的才是真的。” 丑態展露,女眷都清清楚楚的見到了姚姨娘那副令人厭嫌的嘴臉。 “扶正了又如何,還不是繼室。” “都不是名門正娶的,有什么好耀武揚威的。” “真叫人不忿,咱們還是走吧。” 女眷們實在坐不住,她們本就不愿來趟這趟渾水,奈何是趙太后親下的旨意,姚姨娘再不濟過了今日就是名正言順的曲國公夫人,她們不看僧面看佛面,都要給趙太后幾分薄面。 曲國公木訥的站著,一聲不吭似乎不愿為姚姨娘解圍。 淮南王妃玩味的瞇眼瞥他:“這回兒,曲國公可看清姚姨娘了?” “看清了……”是他識人不清,聽信了賤人。 姚姨娘癱軟在地上,是徹底的酒醒了,因為她的一念之差,毀了她今后的路。 嗤笑了聲,淮南王妃回到圓桌,拉起看戲的曲桑桑,繞過曲國公走出了汀蘭院。 賓客四散離去,原本昏沉的天瞬息彩霞滿天,殘陽綴在蒼穹潑出綺麗的的畫卷。 淮南王妃同曲桑桑在涼亭小坐,茶香裊裊氤氳迷了曲桑桑的眼。 “姨母今日算是為你出了口惡氣,桑桑,往后對付惡人不用心慈手軟,是她們要毀你在先。” 曲桑桑輕應了聲,顧左右而言他道:“姨母,您是怎么說通那些世家夫人的?” 平素最嘴碎的還屬那些世家夫人,鎮國公府那日的事情她還以為是曲老夫人去打通關系掩蓋這事兒的,如今看來背后相助的人是淮南王妃。 淮南王妃握著溫涼的茶盞,失笑道:“這些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哪怕你的娘親不在了,姨母都能好好護著你,還有你的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