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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桑桑目光一滯,喃喃:“記得不記得的,好像都沒什么干系了……” “桑桑?”溫若庭蹙眉輕喚。 曲桑桑攏了攏外衫,淡笑道:“庭哥哥,我們?nèi)ゲ桊^吧,外頭有些冷了。” 踱步至橋下,溫若庭腳步一頓,遙見遠(yuǎn)處的男子,他嘆道:“他怎么也在這……” 曲桑桑打量了幾眼那人:“庭哥哥,那人你認(rèn)識嗎?” 溫若庭橫眉冷對:“認(rèn)識,但不是很熟。”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絢爛的煙火在如墨漆夜炸開,劃出道道流光溢彩,霎時(shí)煙火紛紛像千樹繁花散落夜空。和著震天響的煙火聲,韓京怒向女子喊道:“你這樣當(dāng)街與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妙檀眼睛泛紅,一雙玉手無措的緊攪裙幅,“韓少爺是嫌奴家身份卑微嗎?還是覺得奴家服侍的哪有不妥?” 韓京單手叉腰另一只手無奈的揉著發(fā),“妙檀姑娘,救你不過舉手之勞,我不知道你們春闌院是什么規(guī)矩,可我并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來報(bào)答救命之恩。” 妙檀嚶嚶啜泣淚濕衣襟,哭的好不凄慘:“到底還是公子嫌我,才會說出這等話。” 韓京無語凝噎他溫聲道:“妙檀姑娘,我當(dāng)真無此意。” 當(dāng)時(shí)一時(shí)逞英雄,心想著英雄救美耍耍威風(fēng),不成想給自己惹來禍端,倒叫他無力。 “這是怎么了,將人家姑娘都弄哭了?”溫若庭略帶嘲弄的攜著曲桑桑來到韓京身旁。 韓京聳了聳肩頗為無奈道:“還不是前幾日茶館里那件事。” 他湊到溫若庭身邊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妙檀姑娘算是賴上我了,我怎么甩都甩不脫。” 溫若庭輕咳一聲憋著笑,他道:“天賜良緣,你不妨收了妙檀姑娘。” 韓京面露難色:“溫若庭,你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明知道我家中有位未婚妻不是?” 溫若庭故作深沉眉宇蹙起正色道:“那你這算是坐擁齊人之福了,有兩位美人相伴豈不美哉。” 額間似有青筋暴起,韓京攥著拳有些難忍:“溫大公子,敢情不是你遇到這等事,站著說話不腰疼。” 溫若庭淡淡道:“照我說,收入房里當(dāng)個侍妾倒也極好。” 韓京微愣,哭笑不得失落的嘆道:“這位姑娘我是沒法子了,她性子太倔,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兩人說話這會兒,曲桑桑掠過他們的身影,好奇的瞥了眼韓京所言女子的模樣,女子?jì)扇萦橙胙酆煟I2挥审@呼,她掩唇退到溫若庭背后擋住自己。 許是動靜太大溫若庭不再和韓京揶揄,側(cè)過身子,他柔聲問道:“桑桑?怎么了。” 曲桑桑只是搖首:“沒什么,只是被煙火嚇到了。” 淡淡的煙火味縈繞鼻尖,溫若庭不疑與她握緊她的柔荑,“沒事,很快就過去了。” 曲桑桑淺淺一笑,兀自喃喃念叨妙檀的名字垂首思忖。 妙檀此人她怕是永生永世都不會忘,這還是前世的淵源了,前世當(dāng)年她前腳才嫁進(jìn)去永忠侯府,當(dāng)晚妙檀就從春闌院抬進(jìn)府里,新婚夜羅瑜是宿在妙檀房中的,往后那些日子羅瑜大多和妙檀膩在一塊沒過多久妙檀便懷有身孕生下一子羅瑜甚是寵愛。 照理夫君納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偏這妙檀貪不知足仗著恩寵沒少在她眼前耀武揚(yáng)威,她本就無心侍候羅瑜對此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卻是助長了她的氣焰,一日妙檀竟對她下藥,若不是春嬋發(fā)現(xiàn)的及時(shí)恐怕她無辜橫死。 如今細(xì)想來四肢百骸都泛著刺骨的冷意。 露出半個頭,玉白的脖頸藏著溫若庭的身后,她喏喏的道:“庭哥哥,咱們要不去別處吧。” 她委實(shí)待不住。 韓京看到曲桑桑嬌小的身影,躬身道:“草民韓京見過郡主,請郡主安。” 曲桑桑點(diǎn)頭,心不在焉的應(yīng)道:“韓公子客氣了,還請韓公子莫怪我方才失禮。" 韓京有禮的說道:“郡主言重了,草民一介平民,本該是草民向您問安的。” “您就是常平郡主嗎?”妙檀蓮步逶迤默默上前,膽怯的詢問。 曲桑桑神色薄涼復(fù)雜,眸光四處躲閃、 韓京解釋道:“這位就是常平郡主。” 妙檀倏然凝視起曲桑桑,半晌她福身欠欠,婉言:“妙檀給郡主請安了。” 曲桑桑羽睫顫巍巍的翕闔,勉強(qiáng)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妙檀姑娘不必拘禮。” 秋風(fēng)拂過面頰帶了絲絲涼意,卻難以散去曲桑桑心上浮躁。 妙檀生的極好,一雙杏眼含春,胭脂紅襦裙包裹著她纖柔可人的身段,藕臂挽著茶白披帛,髻上簪的菱花翡翠步搖泠泠作響,襯得她美若天仙花姿妖嬈,這樣絕色的女子,她若是男子只怕都會傾慕。 赫然抬起螓首她怔然的問:“庭哥哥,這位妙檀姑娘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溫若庭據(jù)實(shí)說道:“前幾日我和韓京在茶館喝茶,妙檀姑娘險(xiǎn)被人輕薄我二人出手相助才識得。” 韓京也插嘴道:“要不是因?yàn)榫攘怂視涞眠@個下場嗎?” 要是被他善妒的未婚妻曉得了,他怕是連皮都被扒下來。 夜風(fēng)漸大,柳枝搖擺不定,湖上盞盞花燈隨波跌宕,曳動的枝丫簌簌作響。 幾人眼看天色昏暗,趕到臨近的酒樓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