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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闌院是盛京有名的青樓,里頭的女子皆是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她們只為達官貴人唱曲獻舞一般不會出現在這茶館,想來這次的客人癖好實在奇怪。 “好啊你這個賤人,敢跑到外面來。”男人氣惱的沖了出來,他揪起妙檀的外衫一把拖過去。 韓京伸手拉住妙檀,兩人就那么僵持著。 “你沒瞧見這位姑娘不愿嗎?” 男人低聲喝道:“這女子是本大爺的,你若識相就別管!” 韓京瞇眼瞧清男人的樣貌后勾唇冷笑:“王爺,您看看這位公子是不是眼熟的很呢。” 溫若庭定眼一看,不自覺揚笑。 “白日宣yin,胡公子倒是好興致。”負手而立,溫若庭冷睨胡泰寧。 此一時彼一時,胡泰寧再愚笨也曉得今非昔比,眼前之人已是榮王,是他吃罪不起的人。 胡泰寧縮回手躬身道:“哎呦喂,沒想到能在這見到榮王殿下,多有得罪還請榮王殿下莫怪。” 韓京嗤道:“茶館似乎是吃茶的地方吧,胡公子怎么把茶館當做勾欄院了?” 茶館素來是文人sao客附庸風雅之地,豈容得他放肆。 溫若庭冷聲道:“胡公子若無旁的是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被人笑話。” 胡泰寧黑著臉暗忖招惹不起兩人,只得作揖灰溜溜的跑了。 韓京雙手環胸搖首道:“真是個廢物。” 明明出身顯赫是高門子弟卻滿腦子的食色,性也,胡老爺教子無方啊。 妙檀整好衣衫,嬌羞的福身:“兩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妙檀無以為報,妙檀愿意以身相許。” 韓京噗嗤一笑:“以身相許,咱們可是兩個人啊,難道姑娘你要一女侍二夫嗎?還有啊,我旁邊這位已有婚約,你若執意要以身相許,怕是只能做妾了。” 溫若庭橫了眼韓京,柔聲對妙檀道:“妙檀姑娘誤會了,救你的只有這位韓公子。” “喂!別胡說啊!”韓京瞪大眸子驚呼聲,隨即他解釋:“妙檀姑娘,別聽他胡咧咧。” 妙檀只以為他二人厭棄她,淚眼婆娑淌起眼淚來,楚楚可憐道:“公子嫌棄妙檀便直說。” 韓京慌張的擺手,“沒有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啊妙檀姑娘。” 活了二十余載韓京從未近過女色,美人垂淚惹人憐愛,韓京手足無措起來。 溫若庭無奈搖首,拍了拍韓京的肩兀自離開茶館。 韓京安慰了妙檀幾句,將人平安送回春闌院后趕去溫府尋溫若庭。 溫府內堂,溫老爺低聲道:“庭兒,此番陛下賜婚是你自己的心意吧?” 溫若庭頷首應道:“是父親,這事是兒子向宸妃娘娘所請。” 溫夫人聞言好似被人剜走一塊rou生疼的很,她顫聲道:“庭兒,你和宸妃娘娘……” 溫若庭不帶一絲感情輕聲道:“無論如何,您二位是庭兒唯一的父母。” 溫夫人松了口氣,溫老爺卻皺起了眉:“你明知道宸妃娘娘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又為何……” 溫若庭垂眸語氣冷然:“這事父親還是少言為妙,從始至終庭兒都是姓溫,和宮里那位沒有分毫關系。” 到底是養在膝下多年的孩子,生恩不及養恩大,何況宸妃自溫若庭一出生就送出宮,母子情愿實在是淺。 溫老爺嘆了聲只得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父親也不逼你。” 溫若庭躬身道:“那兒子先告退了。” 這世上唯有一個溫家公子溫若庭,沒有所謂的皇子。 以前是,現在亦如是。 * 八月十五中秋,曲桑桑依依不舍暫別寧太妃,從宮中趕回曲國公府。 一下馬車便有婢子前來伺候,婢子小心翼翼的攙扶她走。 曲桑桑凝眉輕推開婢子的手道:“不用你來照料,我自己走。” “郡主,您一路舟車勞頓是老夫人差奴婢來伺候您的,春嬋、惠心兩位姑娘想也乏了,不妨讓奴婢伺候吧。”婢子低聲道。 春嬋忙越過婢子扶住曲桑桑,她道:“這位jiejie是做什么,難道是要搶我和惠心的差事嗎?” 婢子訝然道:“春嬋姑娘這話說得,我只是聽國公爺吩咐。” 曲桑桑沉吟道:“父親讓你來伺候我的?” 婢子坦言:“卻是國公爺吩咐的不假,郡主可以去問問管事的周管家。” 曲桑桑清眸微斂,靜靜道:“既然是父親吩咐的,那你先去沉璧閣吧,我還要去見見祖母。” 她這位父親以往待她都是不聞不問的,這回差遣婢子來伺候她,怕是居心不良。 婢子福身垂首:“奴婢明白了。” 繞路來到曲老夫人的院落,曲桑桑朝她福了福身,“祖母,桑桑回來了。” 曲老夫人欣慰的笑道:“好孩子,累壞了吧,快坐下和祖母說會話。” 曲桑桑淡笑著坐到曲老夫人身邊,軟聲道:“祖母這幾日可想桑桑?” 曲老夫人整了整曲桑桑半露的袖口,握住她的手,唏噓嘆道:“這府里唯有我們桑桑才省心。” 曲桑桑狐疑的問道:“祖母,桑桑不在這段時間發生什么事了嗎?” 曲老夫人又重重嘆了聲:“前幾日你爹來找祖母,說要給姚姨娘主母的位子,為此祖母還和你爹吵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