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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幾點?” “六點開始。” “五點二十叫我。” “好的。” 五點二十,開車過去大約四十分鐘,進門就能用餐,用完餐就離開,一秒鐘都不多待。 即便如此,管家仍舊面有喜色。 只要傅聞聲肯去,那都是好的。 傅聞聲吃完飯就去了書房,一個人呆在書房里,整日不出來。 到了五點二十,才出發去臨江公館。 傅聞聲在車上打了個盹兒。 六點整,準時進門。 傅聞聲坐在輪椅上,被人緩緩推至餐桌前,坐于離老爺子最近的位置。 他輕輕頷首,問候傅光宗。 至于他父親、繼母,還有他們的兒子傅輝和傅輝的妻子,傅聞聲都直接忽略了。 傅光宗老當益壯,精神矍鑠,笑呵呵點頭,問傅聞聲近一個月過得怎么樣。 傅聞聲的繼母薛慧文,攏一攏皮草大衣,燦笑著說:“聞聲肯定過得不錯,這都有閑情逸致涂指甲油了。” 眾人朝傅聞聲指甲上看去,干凈的十指上,已經有八個指頭都涂上了紅色的甲油。 傅聞聲:“……” 不用猜也知道,這事兒是誰干的。 第2章 傅聞聲在臨江公館吃完了晚飯,果然一刻也不多留,不到七點就要離開。 老爺子傅光宗想留他,卻到底沒有開口。 其他人就更沒有資格留人。 哪怕是傅聞聲的父親。 傅聞聲在管家的幫助下上了黑色的賓利。 車內空間寬敞,經過改裝,傅聞聲的輪椅可以順利進入。 管家吩咐司機回綠森小筑。 一路無話,傅聞聲回家后,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這個時候,管家不會再去打攪。 傅聞聲坐在筆記本前,腦子又是一陣眩暈,他順著女孩子一聲嬌軟的“豆豆”,再次進入洋娃娃的身體。 他總是被強制性地拉入娃娃的身體,他試著掙脫束縛,努力了多次,卻根本沒有辦法擺脫。 這次,女孩似乎有事要去忙,說了一句結束性的句子,終結了傅聞聲被囚禁的感覺。 傅聞聲從自己的身體里蘇醒過來,他捏了捏眉心,從書房出去,到臥室去拿遺留在內的書籍。 管家正好就站在走廊上,他見了傅聞聲瞪大了眼睛。 管家指了指自己的唇。 傅聞聲用大手拇指在上唇,指腹上,沾上一抹大紅色。 他臉色蒼白,睫毛濃黑,正紅的口紅暈到唇外的病白皮膚上,顯出幾分陰沉的冶麗。 “……” 傅聞聲皺了一下眉頭。 小女孩似乎都格外喜歡打扮娃娃。 傅聞聲沒說什么,直接去臥室拿書,再次回到書房。 只是進書房后,他在門后聽到年近四十的管家正在和傅光宗通話。 管家:“老爺,大少爺還好,沒表現出不高興。” 管家:“但是有點異常。” 管家:“呃……少爺剛才在書房涂口紅,大紅色的。” 管家:“其他異常?沒有了,今天最異常。” 傅聞聲鎖上書房的門,剛剛將輪椅固定到書桌前,身體又陷入昏迷。 小女孩在召喚他。 夏家。 夏純吃完晚飯,被叫去洗碗。 回房后,夏純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硬殼的紙盒。 紙盒里裝著一只口紅,是鄰居哥哥送她的生日禮物。 夏純不敢在家里涂口紅,所以只能悄悄給洋娃娃涂。 夏純用以前留下的干凈毛筆取口脂,正準備輕輕刷在洋娃娃嘴巴上。 傅聞聲困在娃娃的身體里,聽到夏純開口紅蓋子的動靜,終于忍不住說話:“別再給我涂口紅了。” 聲音出現在夏純的腦海里。 “啪嗒。” 毛筆掉在地上。 夏純睜大眼睛,環視一圈。 可房間這么小,一覽無余,怎么可能有人說話,而且還是她愛豆的聲音! 她一定出現了幻聽。 夏純撿起毛筆,繼續往傅聞聲嘴巴上描,筆尖還沒落下,洋娃娃里傳來低沉又暴躁的嗓音:“小朋友,我剛才說,別再給我涂口紅了。” 好像下一刻,就要現身出來找她麻煩。 “啪嗒。” 夏純手里的毛筆再次掉落。 她揉了揉耳朵,甩了甩腦袋,怎么幻聽這么嚴重! 就好像,真的有一個人在她腦袋里說話。 傅聞聲淡淡的:“別懷疑了,不是幻聽。” 夏純:“……” 臥槽,洋娃娃說話了,還是她愛豆的聲音! 小房間里靜默了數秒。 夏純顫抖著問:“你、你在我的洋娃娃里?” 傅聞聲懶懶地說:“嗯。” 夏純又安靜了許久,才能接受這件事,她嘗試著戳了戳洋娃娃,但是傅聞聲沒反應。 “你走了嗎?”夏純問得小心翼翼。 “沒走。”傅聞聲答的漫不經心。 “……” “……” “洋娃娃,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知道。莫名就出現了。” 傅聞聲驀然問道:“小朋友,你好像不怕我?” 他可是陌生的男人。 夏純心頭一緊,說:“簡直太可怕了!我以為豆豆是女孩子,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男孩子!你,你究竟是誰!怎么會從女孩子變成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