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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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聽見熟悉的暴躁語調(diào)了,陳商內(nèi)心剛有一絲竊喜,就看見小孩兒一臉怒色地抬起頭看他,眼眶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 陳商一愣,“怎么又要哭了?” 郁初瞥過臉咬著牙不說話。 陳商趕緊抬起一只手去擦郁初臉上的眼淚,不過還沒碰上就被郁初偏過臉躲開了,陳商只好收回手,語氣更加溫和,“先跟我進去?” 這回他沒強拉郁初。 剛才只是他看見門口有個腦袋在動,一看就知道是郁初,結(jié)果一出來發(fā)現(xiàn)郁初那姿勢不就是想跑,他想都沒想就把人給拉住了。 郁初扭著臉腳底下跟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抗拒的意思十分明顯。 陳商低下頭來,“郁初,你看我腦袋裹著這一圈,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嗎?或者說,在你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嗎?”他語氣還是溫和,但話里透露出來的情緒卻是難過的,“在你父親的事情上欺騙了你是我的錯,不管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愿意接受,但你跟我說我誰都不是,是氣話嗎?還是認(rèn)真的?” 郁初一下子變得僵硬無比,他不敢扭頭看陳商,陳商卻給了他機會:“你要是認(rèn)真的,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 陳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郁初較勁這個,也沒想過自己還說出口了。 本來只是他單方面照顧郁初,現(xiàn)在卻變成了非得要個名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執(zhí)著于那個名分干什么。 郁初愣怔片刻,張了張嘴,又立馬閉上,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見陳商頭上纏著的紗布,還有陳商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的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眼神。 陳商一直是溫柔的,郁初被他看著很多次,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堅定又柔和。 可是現(xiàn)在,郁初從他眼神里看見了難過。 郁初嘴巴微張。 他不說話,陳商也就靜靜等著。 郁初的手又一次攥成拳。 “你們倆在這兒杵著干什么?”秦方上了個廁所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擱門口站著,他眨了眨眼,朝郁初伸出沒受傷的右手,“你好,我是秦方。” 郁初瞥了他一眼,沒伸手。 秦方也不覺得尷尬,一看這兩人氣氛就不對勁,他收回手,哎了聲,“有什么事先進去說,一會兒護士過來得罵人了,醫(yī)院里可不準(zhǔn)大聲喧嘩。” 他說著推著郁初后背,郁初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還沒甩開秦方的手,陳商就已經(jīng)把秦方拉開了,雖然沒說話,但陳商走到他和秦方中間,推著他往里走。 郁初要把人甩開的動作一下子僵住。 片刻不留神,就已經(jīng)進了病房里。 秦方?jīng)]跟著進去,而是出去了,“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他說著還朝郁初拋了個媚眼,然后貼心關(guān)上了病房門。 郁初腳步一頓,又攥緊了拳頭。 “你沒走說明是氣話。”陳商把郁初推到床邊才收回手,自己在床邊坐下,仰頭看著郁初:“那你現(xiàn)在想打我還是想罵我?” 明明他什么都沒有說,而且他還是被強制推進來的。 郁初垂著眼,視線落在陳商的鞋子上。 陳商自顧自道:“不過你想打我的話還是別打我腦袋,醫(yī)生說我有點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 郁初的手攥緊褲子邊邊,呼吸重了幾分,“我在你眼里,就只會打人嗎。” 陳商一愣,“你怎么會這么想?” “還是只會罵人。”郁初憋著氣,“你喊我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我只是想讓你出氣。”沒料到郁初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陳商心里也發(fā)堵,“我喊你來是因為我需要你。” “需要我干什么。”郁初抬起頭來,“你不是有朋友在嗎,我就是個小孩,我能做什么。” 他說著說著又哽咽了。 郁初煩得要死。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愛哭的性子,他媽去世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流過一滴眼淚。 他在陳商面前哭什么。 還哭兩次。 他想把眼淚憋回去,但是怎么也不行,只能死死咬著嘴唇,一下子用了勁,嘴巴就破了皮,剛嘗到一點血腥味,唇上就多了不屬于他的溫度。 是陳商的指腹,冰涼的指腹。 “松口。”陳商按住郁初的下嘴唇,用了點勁。 郁初愣住了,居然還真的聽他的話松了口,這個觸感,郁初之前在夢里夢到過。 但現(xiàn)在更加真實。 郁初大腦一片空白,任憑陳商指腹按在出血的地方。 “他是我朋友。”陳商仔細看著郁初咬破的傷口,還好,出血不多,“你不一樣,你是郁初,我不會因為秦方生病大半夜不睡覺而去哄他,也不會為了他天天起早貪黑苦惱今天得做點什么菜才能讓他吃得開心吃了補身體,更不會為了他大年三十跑出家里,當(dāng)然你要說是小孩兒,那我更加不會為了家里的小輩做這些事情。”陳商抬手抹掉郁初眼角的淚,“你要說我需要你什么,那大概是像我之前陪著你那樣陪著我,當(dāng)然我其實并不需要人陪,但如果是你的話,我就需要。” 陳商確實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小輩。 但他從來沒替他們做過這些事。 于他而言,郁初確實是特殊的。 郁初又要去咬唇,但是這回咬在陳商手指上,他嚇了一跳,連忙松口,扭過頭,感覺唇上還留著陳商的溫度,他不自覺伸出舌尖舔了舔,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閉上眼,硬邦邦道:“誰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