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瞇著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懶得搭理他們的目光，慢吞吞拿出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又趴下去繼續(xù)睡。

    這回他把手放進了桌肚子里。

    就是這姿勢睡得他手臂麻了，放學(xué)林昭來找他的時候都沒能緩過來。

    林昭一見他黑臉朝他跑得更快了，張開雙臂準(zhǔn)備往他身上撲，還沒撲上，郁初手一伸，把他頂在了身前，“別碰我。”

    林昭嗚嗚嗚好幾聲，“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郁初哥！”

    “我他媽又不是死了。”把書包甩到肩膀上，郁初拽住林昭衣領(lǐng)下樓。

    他們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昭他們老師拖堂，晚了很久。

    林昭被他拽得嗯嗯嗯幾聲，“你的傷都好啦！你怎么好像胖了！”

    郁初腳步一頓，扭頭：“你說什么鬼話？”

    “真的啊，真的臉比以前圓了。”林昭從他手下掙脫，仰頭看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好像還高了。”

    郁初：。

    他怎么沒感覺自己高了，還是得仰視陳商。

    回去的路上，林昭嘴就一直沒停過，一直吧啦吧啦，吵得郁初煩得恨不得捂住耳朵。

    快到去林昭家路口那兒，林昭閉嘴了，小心翼翼挪到郁初身邊，“我聽同學(xué)說，你們班今天出事兒了。”

    不用林昭說，郁初都知道是什么事。

    郁初淡淡嗯了聲。

    “那個……那你能不能給我看看那手表啊，我還沒見過那玩意兒長啥樣呢。”林昭扭扭捏捏又眼巴巴望著郁初，也沒提別的。

    摸著表帶，郁初無情拒絕：“不能。”

    林昭失落地啊了聲。

    半分鐘后，郁初冷著臉解下表帶，“只能看，不能摸。”

    林昭連連答應(yīng)，也聽郁初的話，就看看，嘴里又開始嘀咕，“能打電話嗎？號碼是多少啊，等我回家給你打！”

    郁初不耐煩地推開他越湊越近的腦袋，從包里拿了張卷子撕下來一角，寫上號碼塞進林昭上衣口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林昭高興了，把手表還給郁初，“那我回家了郁初哥！我奶奶一會兒又要念叨！”

    林昭蹦蹦跳跳跑了，郁初原地站了會兒，等看不見林昭身影了，才黑著臉扭頭。

    他身后跟著一輛早上才見過的車。

    見他轉(zhuǎn)過頭來，陳商閃了閃車燈。

    郁初瞇眼，面無表情走到車邊，“跟著我干什么。”

    他和林昭走出校門口沒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陳商跟在他們屁股后面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怕你晚上不愿意去我工作室，想了想還是我自己來接你比較好。”陳商笑著給他打開車門。

    郁初在門口站著沒動。

    “怎么了，不然我給你叫輛車？”

    郁初：“……”

    郁初看了他一會兒，“我還有事。”

    陳商問：“什么事？”

    “去剪頭。”他特意補充強調(diào)：“剃平頭。”

    省得陳商再給他理頭發(fā)。

    第16章

    半小時后，理發(fā)店。

    郁初盯著鏡子，面無表情對正試圖向陳商詢問他需要做什么發(fā)型的理發(fā)師道：“平頭。”

    理發(fā)師看了看郁初那張臉。

    雖然表情不好看，但長了一張一看就是成績很好的臉，如果剃平頭，不太合適。

    理發(fā)師又回頭看了看陳商，很明顯，他認(rèn)為陳商才是能做決策的大人。

    陳商笑著：“聽他的。”

    郁初抬了下眼皮，在理發(fā)師的剪刀挨到頭發(fā)邊的時候，小聲，咬牙切齒：“稍微剪短點。”

    還是算了，平頭實在是太刺人，他自己摸著都嫌刺手。

    理發(fā)師手一抖。

    又一個半小時后，郁初頂著一頭剪短了不少但還沒達到平頭標(biāo)準(zhǔn)的短發(fā)坐上陳商的車。

    他之前頭發(fā)太長，平時都要把劉海捋起來，現(xiàn)在剪短了，不用弄，眉眼就完全露了出來。

    是少年人該有的意氣。

    郁初的五官其實更像他父親。

    陳商見過郁初父母的合照，他母親長相氣質(zhì)偏柔和，父親五官俊秀，看起來像是貼在校園榮譽榜的那一類人。

    陳商視線太明顯，正在擺弄手表上游戲的郁初眼皮一抬，“看我干什么？”

    “感覺你比第一次見面長大了點。”陳商說的也是事實，雖然才短短多久的時間，他們倆也幾乎天天見面，但他擅長于觀察人體，確實能看出郁初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面部要豐滿一點，面頰沒有那么凹陷，而且人也拔高了點。

    疊疊樂一歪，輸?shù)袅恕?/br>
    郁初嘖了聲，“什么長大了點？我又不是你那些幾歲的侄兒。”

    “我好像說過我侄兒們也有和你差不多年紀(jì)的。”

    郁初：“。”郁初眼皮動了動，“所以你想說什么？”

    他不覺得陳商會無緣無故提起這種話題。

    多半沒什么好事。

    “那我們先來說一說今天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情？”陳商也不拐彎抹角，“你們班主任最后是怎么處理那件事的？”

    陳商確實是誤觸了撥號鍵，沒想到正好撞上出事，他也聽見了那名同學(xué)在那喊郁初偷東西。

    他沒了解過郁初在學(xué)校的情況，但和吳桐溝通以后，他心里也有了數(shù)，如果這件事得不到妥善處理，那么郁初在同學(xué)心中可能永遠都會變成一個“小偷”，哪怕這件事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