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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眠僵硬道:“所以,你們倆在這兒干什么呢……” 盧嵇:“宋良閣說你有話要跟我說。” 宋良閣編的很快,她頭發不算太長,辮子只到背中,宋良閣把她手腕上的紅繩摘下來,給她綁在發尾,道:“眠眠,我在這兒呢,你想說什么話就跟他說?!?/br> 盧嵇還不知道她要說什么,臉上有點茫然有點不安的望著她。 江水眠回頭:“這……不好吧……” 她說不出口啊啊啊啊! 宋良閣:“有什么不好的。誰還能勉強了你不成!” 江水眠:啊啊啊我剛才為什么要嘴賤說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的啊!我只是不想傷了老宋的心,而不是想面對這種修羅場的??! 江水眠舔了舔嘴唇,磕磕絆絆道:“我回頭私底下……跟他說就是了……這多尷尬……” 盧嵇也想不明白:“說、說什么?” 江水眠簡直沒法想象自己要是當面跟盧嵇說不喜歡他,他臉上會是什么表情。 宋良閣這會兒是覺得江水眠不肯說了,道:“你若是不喜歡他就直說,別委屈自己——” 江水眠真是失聲叫道:“我沒說這樣的話!” 宋良閣:“你剛剛不是與我說一點也不喜歡他么?眠眠,你不是跟我一路說的那么絕對么?說都是為了辦事才住到他家里去的么?” 江水眠連忙擺手,就差要捂住宋良閣的嘴:“也、也也不完全是那樣——” 她面對著宋良閣,壓根不敢回頭去瞧盧嵇的臉色。 盧嵇忽然開口,聲音冷靜:“哦。這些事兒,那我心里早有數?!?/br> 江水眠心里一涼。他生氣了絕對生氣了,這回真要哄不好了。 宋良閣懟道:“你知道還糾纏她?這個六姨太的說辭不也就是因為你?她清清白白的一個小姑娘,惹上這種傳言算什么?!?/br> 江水眠驚惶的像是兔子似的想打圓場,卻根本插不上話。 盧嵇猛地起身,一只手抱住江水眠的腰,簡直就像是拎著她似的夾在胳膊下頭,江水眠兩腳離地掙扎起來,盧嵇道:“是,她是特別不喜歡我,卻老讓我誤會就是了。六姨太這事兒就是個玩笑,我把戒指都訂了,她連樣式都挑了,卻把戒指扔給我說不要了。這些就不談,我倒是覺得這封信你該念一念?!?/br> 江水眠看著盧嵇竟然從西裝里頭的口袋里,拿出了那一封她模仿宋良閣字跡的信來,她嚇得頭皮發麻,伸手就要去搶,盧嵇卻一把將她抱起來,坐回了太師椅上,將江水眠抱在腿上。 宋良閣頭一回看見江水眠急的臉都紅了要搶,他連忙拿過信來,也顧不上江水眠被盧嵇抱在腿上,更好奇這信里的內容了。 江水眠氣得要撓桌子了,蹬起腿來:“姓盧的!你公報私仇!你告狀!你——居然還把這封信天天帶著,瘋了吧!” 宋良閣打開那封信之前,想著千萬別是江水眠寫的情書??傻皖^一看,居然是他的字跡—— 江水眠打小就會模仿他的狗爬字來嘲笑他,卻沒想到用在這時候。宋良閣越往下念,越覺得還不如是情書呢……她拙劣的模仿著他的語氣,寫的話確是他永遠不可能說出來的。目的卻只有一個,她就是想見他而已…… 盧嵇動作像是緊緊捆著她似的擁抱著,卻冷了臉色,道:“你不是不喜歡我么?你現在說你天底下最討厭我我也不在乎了。既然不喜歡我,讓你爹看看信又能怎么著?是不是還要我說一下你是怎么跑來找我的,怎么睡我的床,怎么睡我的,來表現一下你到底有多討厭我?!?/br> 江水眠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臉紅的當真能滴出血來,她惱羞成怒的掙扎起來:“我討厭你了!盧煥初我討厭死你了!” 宋良閣是個很守禮老派的人,他側耳聽見盧嵇的話,還以為聽錯了,猛地抬起頭來,臉上顯示出幾分惱怒:“盧煥初,你胡說什么呢!” 盧嵇簡直要被她傷透了心,豁出去了,抱著江水眠道:“是我胡說么?眠眠,這一路來是不是咱倆一直住在一起?在盧府的時候是不是你一直占用我的屋子?你要是這么討厭我,怎么不把我綁住吊在窗外呢?” 江水眠后脖子都紅了,突然被揭穿兩面三刀的模樣,她把自己抱成一個球:“你胡說……都是你胡說八道……” 作者有話要說: 盧嵇的反雞。 不過反雞也沒用啦,江水眠跟他生氣了的話,后悔的也是他。 ☆、第99章 宋良閣其實這幾年倒也想過, 江水眠或許是喜歡盧嵇的。 準確來說, 不管是庸俗的還是不庸俗的小丫頭, 大概都很難拒絕盧嵇的那種類型。且不論那些外在的條件,他性子確實好,不記仇好說話又很有堅持,懂學問明事理卻不愛說教, 說話也有趣,眠眠喜歡他,自是遲早的事兒。 再說了, 若是盧嵇對小丫頭沒意思, 那這事兒可能還不成。但顯然盧嵇幾年來又與她通信,若不是這幾年太忙也想過南下上海去找她, 他若是使了心思,江水眠想不落網都難。 就是宋良閣沒有想到,江水眠是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到會撒謊騙人?;^——或許說江水眠本來就是這種性子。 在他面前, 她自然是乖寶寶??傻搅吮R嵇面前, 她就成了個還有點小手段的女人了。 宋良閣忽然覺得自己找盧煥初發脾氣壓根就不對,這明顯就是江水眠喜歡他。他整天當寶捧在手心里的江水眠, 在家里性子有點高冷又誰都瞧不上眼的江水眠——有點死乞白賴有點耍心眼的喜歡他盧煥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