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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眠則是滿腦子的暴怒,她剛剛慢了一步就要看著盧嵇被掐死了,這個兇手在她身邊好幾天,甚至連刺殺都是拿著她的槍! 如果說克里斯汀是腿法上的有力和迅猛,那江水眠在拳技上的巧妙與借力也無人能比。兩個人滾倒在地上,江水眠猛地拽住她頭發,騎在克里斯汀身上,一拳就朝她下巴而去,咬牙切齒:“還柔弱的東方女性?!”我讓你知道我他媽有多柔弱! 只是她越打臉色越蒼白,到后頭仿佛是只有一股斗志在撐著。盧嵇看的膽戰心驚,露臺上雨太大,他滿地找槍,總算在凳子底下找到了□□,抬起槍來,雨大的驚人,打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來,盧嵇想要對克里斯汀開槍,然而江水眠跟她打的難解難分,他生怕自己開槍傷到了江水眠。盧嵇喊道:“眠眠,讓開!” 小武滿臉是血的從酒柜后站起來,拿起了一瓶酒,也想靠近。 盧嵇愈發靠近,克里斯汀忽然猛地推開江水眠,朝身后轉去,一躬身捉住了盧嵇手中的槍,盧嵇想要開槍,但槍口在跟她膠著之中左右搖擺,江水眠在克里斯汀身后吃力的爬起來,槍口幾次對準了她,盧嵇就怕走火傷到她,咬了咬牙沒敢開槍。 克里斯汀卻瞧了出來,冷笑道:“你這個干爹當的是稱職啊!” 盧嵇對女人一貫下不了手,可江水眠被她打的臉上淌血,他一咬牙,朝克里斯汀一腳蹬去,槍口朝下,對著她大腿開了一槍。 克里斯汀簡直就像是鐵血女戰士,什么也不能把她擊倒一樣,她受了傷居然怒叫一聲,猛地沖上去奪過槍來,她反手拿住槍,就朝盧嵇開槍。盧嵇反應也夠快,他猛地一矮身,一顆子彈從他頭頂飛過。克里斯汀立刻調轉槍口,就要朝他頭頂上一槍。 就在那一剎那,江水眠撲上來朝克里斯汀而去,伸手就要奪槍;另一邊小武神色大變,朝盧嵇撲過來就要拽他。 遠處雷一閃,光竟然是紅白色的,盧嵇瞧著江水眠臉上都是血,心里大叫:傻丫頭她真當自己是保鏢了么?克里斯汀是來殺他的,她這么拼命想要干什么?! 江水眠心里則發了瘋似的喊道:晚了晚了,她奪槍一定晚了!姓盧的沒有槍就是弱雞了,他就不知道好好躲著?不知道人家殺的就是他么?!他要是真被一槍崩了,她剛剛不就是白打了么?! 然而江水眠的手指還是碰上了克里斯汀的手腕,槍口偏轉了方向,卻也只是從盧嵇的頭部到對準他腰腹。江水眠眼睜睜看著子彈蹦出來,帶著白煙劃著拋物線和一滴雨水相撞,她心里大叫完蛋,連接三聲槍聲響起,她摁倒了克里斯汀,二人倒在露臺邊沿上,她只想著攔住她開槍,完全沒多做想,身子一歪,竟然連帶著克里斯一并滾下露臺去! 耳邊響起盧嵇的一聲驚叫:“眠眠!” 一樓的花壇緩沖了一下,她似乎感覺克里斯汀攬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整個人更像是摔在了克里斯汀的身上,就算是這樣,她也是腦子一暈。她今天身體太差了,否則也絕不至于這么被動。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克里斯汀,就感覺克里斯汀推開了她,爬下花壇,朝花園之中奔去。 江水眠肚子絞痛,撐著身子起來,看見她的身影想也沒想朝她追去。 她不知道盧嵇有沒有中槍,但如果他中槍了,她絕不會放她走!她絕對要讓克里斯汀把命留下來! 花園的外圍處,樹木稀疏,有外頭的路燈的光照進花園里,風停了雨還在下,她跌跌撞撞的追過去,就看著一小塊空地上,克里斯汀手上拎著高跟鞋,站在雨里,身上銀色流蘇的裙子在雨水和燈光之中流光溢彩,她頭發披散在肩膀上,一只手拿著槍,對準江水眠的方向。 江水眠從樹蔭之中走出來,臉色慘白,鬢角碎發黏在臉上,她一步一喘息,朝克里斯汀走過來。 克里斯汀盯著她,眼睛仿佛在欣賞一張絕世名畫,秋天的雨水濕冷冷的黏在兩個人身上,她的目光卻像是劃開雨幕的燈光:“你再靠近,我就開槍了。” 江水眠沒有停下腳步,她輕聲道:“這把槍里只有五顆子彈,你已經用完了。” 克里斯汀口紅在嘴角蹭的亂七八糟,她勾唇笑了,手一松,槍繞著她手轉了半圈掉進雨水了,她道:“你真狠,非要追到這兒,不肯放我走。” 江水眠:“你也夠狠,明明只是一些錢上的事情,明明也并不是跟你的切身利益相關,你卻非要殺他不可。” 克里斯汀笑:“你以為我學的這些都是為了什么?這才是我早就被定下的主業。你呢?為了他這么拼命?” 江水眠也笑了,她嘴唇上有點血,眼睛像是點墨,笑的一張秀氣嬌弱的臉大放異彩,簡直像是夜里的曇花:“你要是在我面前殺了我想保護的人,就是在侮辱我和我的武藝。” 花園圍欄外的汽車按了按喇叭,顯然就是在等她。江水眠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盧嵇似乎焦急在喊她的名字。她心底松了一口氣:這貨命大,果然沒死。 她們倆現在都手無兵刃了,克里斯汀朝她走過來,似乎還要再戰。江水眠緊緊繃著身子,似乎隨時打算給她臉上再來上一拳,克里斯汀站到她身前來,大笑:“我本來以為你就是個石頭,現在覺出來了,你是我見過最帶勁的姑娘了。看看你現在的表情,盧先生真沒說錯,世界上絕不會有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