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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眠窩在被子里,她被子里頭就穿了個后面系繩露屁股的病號服,畢竟?jié)M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她覺得自己身上除了疼以外也沒別的,盧嵇居然搞了這么個病房。他手顫顫巍巍的正在給她削蘋果。 江水眠看見桌子上每一塊都是指甲蓋那么大的蘋果皮,心累道:“你在家不也做飯么,刀功應該也還可以啊。” 盧嵇兩眼死死盯著蘋果:“那不一樣。再說廚房幫工多,他們一般都會幫我準備材料。” 江水眠嘆氣:“要不算了吧。” 盧嵇憋得臉都紅了,在那兒跟蘋果杠上了,怎么都不肯放棄:“不行,我答應老宋一定要照顧你。” 江水眠:“你要真想照顧我,能幫我把魯媽請來不……” 盧嵇認真道:“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來的。” 江水眠:我這皮rou傷都能進這跟重癥病房似的地方,這家醫(yī)院已經夠隨便了。 江水眠攤手攤腳的躺在那里,沒一會兒,盧嵇就把一個像是被牙啃掉皮的蘋果擺在了她臉前,往她嘴邊送。江水眠嫌棄的往后直縮,退無可退,雙下巴都快擠出來了,盧嵇還一臉關切熱情,她只能很勉強的咬了一小口,道:“太涼了,不想吃。” 盧嵇嘆氣:“唉,你這孩子這么作妖,老宋養(yǎng)你這么多年真不容易。得,我讓人給你煮了這個蘋果?” 江水眠一聽煮蘋果,不敢想象,嚇得臉色都要白了,就怕盧嵇把蘋果煮爛了之后還往她嘴邊塞,趕緊搖頭:“我不餓,我不餓。我真的不餓。” 末了還補上一句:“謝謝你了。你坐一會兒吧。” 盧嵇說著客氣客氣,終于放棄了水果大亂燉計劃。 坐下來還沒幾分鐘,他又道:“哎你要不要上廁所,我給你——” 江水眠看他居然要掀被子,嚇得汗毛直立,差點破音:“不用不用真不用!您老歇著吧!我、我的膀胱是無底黑洞不要緊的!” 盧嵇悻悻坐下:“老宋說你小時候也因為受傷臥床過一段時間,我這不是也想著,叔雖然比不上親爹,但好歹在病床跟前也可以伺候你啊。” 江水眠擰著屁股把自己往床里頭挪了挪,道:“你一會兒叫護士小jiejie來就行。” 盧嵇反而問道:“叫外人來照顧你,你不羞?” 江水眠:……你他媽要掀我被子你羞不羞啊!你還記得我是女的么! 江水眠憋了半天:“沒事兒。我不要臉。我喜歡那個護士小jiejie,長得漂亮。” 盧嵇沒好氣道:“長的是漂亮,就是能好好給你掛水就好了。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搞得我跟她的護士長似的,扎針之前看我難道還征求我意見,要求我指導么?第一針都給你沒扎進去,她□□再扎,還看我呢,我臉上寫了她的cao作指南么?我要真是帶她的護士長,真就讓她回護理學校重修八年了!” 江水眠:“……”人家看你臉呢。你丫搞得風衣西裝黑皮手套,坐在旁邊凳子上,看見扎針一緊張起來,那張臉繃的跟決策國務似的,悶sao的那叫一個殺伐決斷冷酷無情,散發(fā)著欠cao的荷爾蒙,還嫌棄人家小jiejie看你了。 不過她以前扎針的時候也老這樣,解釋了一句:“我血管細,以前扎針老扎不進去。我都習慣了。” 盧嵇的表情一下子就軟化了:“唉,眠眠你還替她說話。你啊……就是太傻了,太好欺負了。” 江水眠:……我好欺負。你不如去問問前幾天死在我手底下的那些人我好不好欺負。 她瞧著盧嵇對著人家個高貌美的小jiejie是那個態(tài)度,對她這個狗啃短發(fā)小平板是這個態(tài)度,江水眠忽然覺得自己是給他施了什么禍國殃民蠱惑神智的妖法…… 然而盧嵇滑著帶滾輪的凳子到她床邊來,摸摸她腦袋:“你睡吧,五叔在這兒陪著你。” 江水眠:得了,原來是父愛如山啊。 盧嵇看她表情不對,想起來江水眠特別不愛聽他自稱叔叔,趕緊改口道:“我陪你。你閉眼吧。” 只是摸了兩下,她頭發(fā)細軟,舒服得很,他忍不住伸著手指,揉一揉又揉一揉。江水眠閉上眼睛,她倒是真的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還嘲諷著說宋良閣的武功是江湖殺手的手藝。 結果沒兩年就自己去當江湖殺手了…… * 程家兄弟的人名搞錯了好多,也不知道我昨天是怎么寫的,是在抱歉Orz,已經都改了。 第48章 宋良閣回來的時候, 就看著盧嵇弓著后背趴在江水眠床頭,兩條腿委屈的縮在凳子下頭, 腦袋窩在被子上,兩只手還抱著江水眠的胳膊。 宋良閣走近, 才看見江水眠睜著眼睛, 一臉放空的無奈望著天花板。她轉頭看向宋良閣, 他換了身衣服, 衣襟上很干凈。江水眠輕聲道:“沒受傷?” 他搖搖頭,坐在床邊。 江水眠自己受了傷,反倒還很擔心他的樣子:“程永安果然設下圈套等你了?他想殺你?” 宋良閣點了點頭:“他雇了個槍手。但我先解決他了。” 江水眠思索道:“你們二人, 不論誰死, 以欒老的性子只會向著活著的那個。雖然其他人也有可能對你有意見,但他們應該也沒那個膽子站出來。” 宋良閣低頭沉思, 江水眠看著他側臉, 忍不住道:“你后悔來天津了?也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天津的武林,玩的水這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