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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青年扎穿了后,輕輕松松就能拔出刀去。 現在江水眠不想比武了。她開始眼紅對方手里這把锏了。 眼紅的同時,她也看出點門道了。 锏一般都相當重,少則五六斤,多則七八斤重。聽起來比不上小說里的關公舞大刀,但要是能耍起來雙锏,基本什么大砍刀都會在他手里跟玩兒似的。 這么重的兵器,累的不是揮起來,而是講究抗拒慣性。 重武器慣性大,揮擊時掃出的扇形也就大,將武器拿回到身前準備出下一招的時間就更長,就會給了對手攻擊的間隙。這長發青年的身材顯然也不具備將兩把這樣重的武器玩的如小刀的力氣,他想避免這種狀況,依靠的就是刀柄末端的球形設計。 既然不能抗拒慣性,干脆就握住刀柄,順著慣性稍加一點力氣,就讓锏快速的順著手腕繞一圈,重新握回手中。 江水眠現在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一直在倒退,阿沛幾乎要煩了,卻看她忽然一改常態,撲了上來! 一把短匕與他左手的長锏相抵,護手的鐵鉤糾纏,擋在一邊,兩人都是空門大開—— 他正要揮起右手,卻看著江水眠貼的極近,近的連她脖子上帶的吊墜他都能看清! 二人右手兵器擊在一處,卻不是刀刃相接,而是江水眠的刀柄扣住了他的刀柄下部,反手一擰,趁著他將锏調轉方向時候兵器離心力最大的瞬間,將右手的锏生生從他手中拔|出來! 長發青年也是近距離看見她的臉愣了片刻,沒提防,她緊接著一腳踹向長發青年腿間,他本能的朝后退步,江水眠本來也沒指望踢成,迅速退步,拉開了距離。 阿沛呆了呆:“你是……” 江水眠才不管他,兩只手三件兵器,她將自己其中一只匕首扔出去,釘在盧嵇旁邊梧桐樹的樹干上。 現在,她手里只有一把短匕,一把長锏,攻擊的花樣和招式,瞬間多了起來。而對方只剩下了一把長锏,攻擊和防御只能靠這一把兵器了。 盧嵇只感覺匕首扔來的小風,吹動了他不聽管教的碎發:“……” 也不知道她是對自己技術很有自信,還是壓根不在乎扎歪了之后再嫁。 然而就是這個角度,江水眠面對他,背對著對方的槍手。 盧嵇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他把槍口對準長發青年,正要出言提醒江水眠,忽然看到路對面樹蔭下,槍口白光一閃,照亮了對方的一點側臉! 江水眠好似心里早已有數,往旁邊讓迅速讓了大半步。 阿沛好像也是早已有數,猛地側跳幾步讓出盧嵇槍口剛剛對準的位置來。 盧嵇連忙轉過槍口去,朝著對面樹蔭下剛剛開槍的位置,拉動槍栓,開出一槍去! 砰的一聲,聽見“咴兒咴兒”幾聲馬叫似的嘶啞哀嚎,應該是肺被打穿了。人倒下了,槍掉在地上的聲音如在耳邊。 江水眠笑道:“咱倆也不用誰鄙視誰。都是兩個不按規矩來的混蛋。” 阿沛陰著臉,又笑起來:“你的不守規矩,是有師門傳承的。也不知道你師父過得好不好?” 江水眠倒是不怕別人認出來:“天津人民都很關心他老人家啊?!?/br> 正說著,盧嵇從黑暗中走出兩步,端著步|槍,看了江水眠臟兮兮的襪子一眼:“讓開。別冒險了。” 江水眠老老實實讓開,嘴上抱怨:“我這連兩下都沒打呢?!?/br> 阿沛一笑,轉頭對江水眠道:“要知道你在,我肯定不會兩個人就敢來?!?/br> 盧嵇猛地開槍,阿沛就地一翻,躲開后,手撐著車蓋,就朝旁邊人家的院墻飛奔!江水眠連忙追上,挽的發髻都散開。那長發青年簡直是壁虎附身,猴子轉世,她情急之下,伸手將锏猛然擲出去,阿沛似乎預料到,回手將手中長锏一撥,擊飛了她投擲出來的兵器。 與此同時,盧嵇又開槍,最后一發子彈擊中了他小腿,快追上的江水眠臉上濺了幾滴熱血,那青年悶哼一聲,長锏脫手,跌到圍墻另一側。 盧嵇喊她,她卻充耳不聞,腳底都黑了的小白襪蹬著墻,也要翻過去追。 盧嵇趕到墻下,就看著江水眠一臉氣的要死的表情,正蹬著欄桿,拽自己被欄桿掛住的裙擺。她還發起脾氣來了:“人已經跑了!我再也不要穿這種東西了!” 盧嵇把槍背到身后,踩在旁邊石臺上,把她從欄桿上抱下來,忍不住嘲笑:“你自己不還覺得挺美的么?說要配帽子配項鏈的也是你啊?!?/br> 江水眠抱住他脖子,踮著腳也夠不著地,蹬著腿道:“你快把我那身廚房幫工的舊衣裳還回來吧?!?/br> 她兩條胳膊有點發涼,汗津津的攬在他脖子上。盧嵇覺得自己激起了一身靜電,卻沒松手,干脆像她小時候那樣抱著她。 盧嵇笑歸笑,鉗住她,努力嚴肅下來道:“你就敢把后背對準敵人?就為了引誘他開槍?” 江水眠搖搖手指:“這就是你不懂了,我們科學習武派,要講究事實證據。他的手|槍,子彈也就初速每秒200米左右,而今天氣溫大概二十五度,聲音傳播的速度大概是每秒340米,我憑借的就是時間差,聽到聲音躲子彈——哎疼疼疼!” 她那根得意洋洋的手指握在盧嵇手里。 盧嵇挑眉:“你的后背到他槍口才多遠?十幾米?他手里的柯爾特初速每秒260多米,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列個式子,算算這個時間差到底是零點零幾秒?一般人反應到挪開,最起碼要零點六秒,你在這兒跟我講科學。你讀過幾年書?。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