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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照安?” “對。”葉青禾向后挪了兩步,坐在沙發里,抬眼正看到周廣陵低頭扶眼鏡。 “之前查賀端然的時候我就查過她,經歷和社會關系都沒什么有用的東西。怎么又想起來她了?” “李施宏把該說的都說了,可王寬正還死扛著。找人去問問他女兒,最好她手里幫王寬正藏著指認賀家的證據。” “沒有了吧。”周廣陵摸了摸鼻尖,“檢察機關調查了這么久,要是真有,估計早就說了。” “是么。再約她聊一聊吧。八月份案子開庭,如果她承認,就讓她出庭。如果不承認……你這條路選的太繞遠了,最后干脆點吧。” 葉青禾身后是雕刻繁復的木質神龕,里面供著慈眉善目的菩薩。檀香燃燒出的絲絲輕煙拉扯著周廣陵回到十二年前的夏天,他走進荒山的牢籠里,從葉秋實手里接過槍,將槍口對準一個叫林池的人。 長久沒有得到回應,葉青禾開口:“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吧?” 周廣陵回過神,“明白。” “那就好。省得秋實cao心。” 牢籠最初歸屬葉秋實,直到葉鐸要他收山,他才姑且將它借給周廣陵。可到底有收山就保不準有出山。周廣陵思索片刻說道:“大概兩叁個星期,我找人調查一下她最近的動向。如果她沒有和賀家走得太近,還比較好辦。” 葉青禾點點頭,說了聲“盡快”,起身往神龕里添了柱香,打開書房門走出去。窗外刮進來一陣熱風,周廣陵忽然感到一股柔和綿密的寒意從他冒了汗的脖頸竄進后背。 “茂枝,下去把我后備箱里那箱花雕搬上來——你二叔怎么還不過來——” “又背后說我什么壞話呢?” “我說好一陣子沒喝兩杯了。知道你喜歡花雕——” “少喝點紅的算了,喝黃酒,別又痛風。” 周廣陵回到1332的小套房里,單獨留下阿九。從葉家回來的一路他都在想,想自己究竟有多少錢,有多少握得住的人脈,如果真要從葉家獨立出來,全身而退的可能有多少。 “阿九,錦山麓人工湖那棟房子,地下的兩層重新布置。兩個星期之內辦好,著重主臥套房、書房和影音室。你親自盯著,不要張揚。” “是。” “還有,監控和安保系統。” “又要把她‘看’起來?” “嗯。”χyцzんǎǐωц②.?òм(xyuzhaiwu2.) “為什么不直接把王照安和您的關系告訴葉家呢?她因為和葉家站在一邊而不出庭,一樣可以逼她父親和賀家撕破臉。” 周廣陵叼了支煙,一手去按打火機滾輪,另一手掩在面前擋著跳躍的火光。 葉秋實頂看不慣他母親和他,惡心人的招數層出不窮。周彩練死后,葉秋實去處理她的財產,見他拿著周彩練的相框,便奪來當面燒掉。到了千廣市,還沒等有中國身份,就出了王照安的事。葉秋實逮住機會,不讓他姓葉,也不讓他姓周,隨便找了個人讓他殺掉,連名字也換過,作為他歸附葉家的投名狀。 “幸虧,關于王照安,葉離離一個字沒對葉家說。否則她哪有出庭的機會。葉秋實要是知道,只會要我親手殺她。” 他張口看著煙霧從唇齒之間飄散出來,半晌,輕輕側過頭看向阿九,“這是你第幾次幫王照安說話了?” “.…我只是想,您的好意她未必明白。” 周廣陵有些不耐煩,把煙按滅,“你先把安排的事情做了。” ьǐqυɡеоňе.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