⒅ɡ.cм 52.我們面朝大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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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間,期末考試來得很快,與之一起將要到來的,便是他們去看海的約定。 冬天真是一個不錯的季節,繆言在結束物理考試時是這么想的。 這學期結束得好快,像一場不知始終的夢。 繆輝在家有一段時間了,工作忙碌加之他不是閑得住的性子,周轉了好幾個地方,繆言打電話問繆輝有沒有空來接她,他說:“還在忙,自己打車回家吧。” 繆言看著殷延背著她包把她的行李拖到校門口的背影,隨口應了一聲,繆輝就掛了。 明知道會有什么答案還屁顛屁顛打電話過去。 但她就是欠。 所以她又打給梅新靈,不過繆言覺得幾率更小,她能對半年沒著家的人有什么指望。 稀奇的是,梅新靈居然答應了她。 “有空來接我嗎?我們期末結束了。”繆言邊講邊慢慢走向校門口。 梅新靈答應得很快:“行啊,我來接你,幾點?” “你現在就可以過來了。” “好,我馬上就來。” 梅新靈掛了她的電話。 她那里吵得很,飯局喝大了都沒那么瘋。 繆言看了眼時間,四點叁十六。 她蹭到殷延旁邊:“你寒假還住那個房子嗎?” 寒假意味著繆言要呆在那棟也許只有她一個人的房子里,她才不想被困在臥室昏黃的燈光里,更不想孤身一人被困在她鋪上黑色珊瑚絨的床上。 她床上還有個紅裙子破了洞的布娃娃,是她外公買的。 那個時候陽城還有集市,她被寄養在梅方那里,梅方會帶她去趕集市,六歲的繆言纏著梅方給她買她一眼相中的布娃娃,因為她到六歲都沒穿過一次紅裙。 現在看來,布偶的臉其實繡得粗糙詭異,但是繆言仍把她保存到了現在,把她所有快樂的童年記憶全部塞進那個娃娃里。 梅方答應地很快,還給繆言買了架紅漆的小鋼琴,說是鋼琴,琴鍵其實是木質的,上面的黑白鍵和音譜都是貼紙貼的。 這架造工劣質的鋼琴能發出聲音,還很清脆,音準也不差。繆言不懂音色之類,她當時只覺得她變成了一位真正的公主。 繆言丟過數十個梅新靈買給她的芭比娃娃,每個芭比娃娃都有數不清的公主裙,她現在還能記起人魚姬的裙擺,華麗地不像話,可她全丟了。 丟哪去了?也許是過去那個家的床底下。你知道的,床底也有宇宙,收集遺失物品的壁虎爺爺會在那里安家,收留遺忘的小可憐。 繆言就在床底找到過她曾遺失的折星星的彩紙和安徒生童話。 不過繆言是希望她丟了那本安徒生童話,那本童話的最后,是她練寫的她的姓氏。 繆。んāīτāиɡsんüωü.Vīρ(haitangshuwu.vip) 她只記得小的時候哭著一遍又一遍寫她的姓,想不通筆畫怎么這么多,想不通她怎么總是被她爸打手心。因為她常常把人寫到彡下面,幾乎一面都是她錯誤的寫法。 她不喜歡這個“繆”,所以多次用錦紋絲綢把人壓地死死的,卻又覺得它奇妙。 殷延把她的背包放在行李箱上:“住,我不回去。” 突然想遠了,眼神也飄了,繆言愣愣地出神,殷延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你爸媽來接你嗎?”他問繆言。 “我媽來。” 校門里外其他父母都在幫孩子拿東西,殷延聽到有個女人問她女兒:“今天晚飯想吃什么呀?” “我想吃你燒的飯!” 他挺羨慕的,羨慕地冒酸水。 “好,我陪你等。”殷延抱著手臂靠在墻上。 繆言抬手拍上他擺在胸前的手臂,“那么早就想見我媽?” 殷延點頭:“阿姨肯定很漂亮。” 繆言知道他拐彎抹角想說什么,她偏不應:“干什么,想談忘年戀?” 殷延眼睛一下子睜大:“你在說什么?” 繆言無辜地癟了癟嘴:“怕我媽美得讓你一見傾心。” 殷延無語,他用手捏起繆言的臉,冰軟冰軟的:“說人話。” 繆言眨眨眼:“殷延你好帥。” 她故意撇開話題用花言巧語迷惑他。 但殷延確實沒骨氣,所以松開了他的手,輕輕揉了揉繆言的臉頰:“慣的你一直這樣。” 繆言朝他咧嘴笑,眼神精得很:“喜歡你才這樣。” 他們在冷風里站了好一會,天漸漸地黑了下去,繆言一直在跟殷延聊些有的沒的,她問殷延:“寒假你都干什么?” “看電影寫作業吃飯睡覺,去別的地方旅游拍照。” “小資生活,真愜意。” “你呢?” “玩手機玩手機畫畫玩手機。” “不寫作業?” “今年你給我抄,我懶得。” “不行。” “為什么不行?” “你要高考。” “謝謝你提醒我我還是個高中生。” “客氣了。” 繆言斜眼看了一眼殷延,殷延也這么看她,她搖頭晃腦地湊過去,“我什么時候不客氣過?” 殷延也湊過去:“你什么時候都不客氣。” “那你討不討厭?” “喜歡。” “今年寒假再多一項。” “你說。” “我們去濱川看海。” “計劃內的事。”他說得像是早早下了約定,似乎繆言一定會陪他去一樣。 繆言喜歡在這種時候跟他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肯定唱反調,許是他覺得她的心思太好猜。 “你那么確定?我不想去了,你自個兒去看。”繆言嬌嗔。 “我求你陪我去看,好不好?”殷延從墻上起來,站得筆直。 “你就這么求我?” 迷魂湯灌進殷延嘴里,他的骨頭又垮了一根,殷延用手撐著曲下的腿,彎腰,矮了一大截,抬頭跟女孩下垂的眉眼對視。 還有她似笑非笑的嘴角。 “我求你陪陪我。” 狗會眼角濕漉漉地朝你晃尾巴,殷延也會,還混得如魚得水。 “那么低聲下氣?”繆言用手撩起男孩額前的自然卷,摸上他微熱的額角,垂眸看著他。 “只要你肯陪我。” 他的聲音真好聽,說話好聽,唱歌好聽,講情話更好聽。只要他一講話,繆言心里就冒甜汁。 “那我就替你的美色買單吧。” 繆言說得輕佻散漫,似是來是一場風,去也一場風,仗著男孩手抓不住風,風流也。殊不知自個兒就在那沒腦子地繞著他轉。 “謝姑娘垂憐。”殷延很熟練這個。 這梅新靈來得說巧不巧,繆言正打算撒嬌擠進殷延的懷里取暖時,梅新靈的車燈射進她的眼睛。 繆言心里空了一拍,整個人往后一縮,難不成她今天就翻車? 她可暫時不想梅新靈知道她這事兒。 “我媽來了。”繆言別過頭講了一聲。 殷延隱晦地收回了他伸向繆言的手:“嗯,走吧,晚上手機聊。” “我們像在偷情。”繆言苦惱。 殷延隱在墻的角落里,笑聲抽抽地:“說好聽點,我們是在暗度陳倉。” 繆言翻了個白眼拉上她的行李箱轉身欲走:“好聽到哪里去了?我走了,晚上見。” “好。”他的手沒抬起悄悄地揮了揮以示告別。 繆言步子邁地不大,但走地倉促,開了車的后備箱,搬不上去,殷延過來幫她,還輕輕摟了一下。 繆言狠狠瞪了一眼殷延,他在頂風作案,不知好歹,但她嘴也沒辦法罵,梅新靈就在前面。 “謝謝你。”她話里有惱意,咬字沒了平時的連貫。 殷延還是那幅不怕事情大的樣子:“不用客氣。” 繆言落下后備箱,借著車后燈看了一眼男孩云淡風輕的欠揍臉蛋,不管他看沒看清,她用口型比劃了一句話便轉身去了副駕。 殷延很擅長看繆言的口型說話,對,只是她的,尤其是她在暗頭自個兒磋磨的這些撓人詞。 她瞪著嬌嬌的眉眼: “慣的你,你負責。” 他知負什么責? 繆言覺得殷延可太清楚了。 倒是希望有的時候他們少擠在一條腦回路上,少些不言而喻的默契,讓她少窘迫幾次。 繆言逃得快,不想聽殷延再說些不叁不四的話,她知道自己肯定沒辦法接。 繆言匆忙坐進副駕駛的座位,頭發還沒從臉上撩開便聽到梅新靈戲謔的聲音: “談戀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