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八ɡ.cм 19.絕壁上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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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就要到了,殷延問繆言要不要去他家畫畫。說是說畫畫,不過是含蓄地邀請繆言和他獨處,順便干些他們喜歡的事兒。 繆言答應了他:“那你陪我回去一趟再去你那里。”殷延哇哦了一下,“那么快就見家長嗎?”繆言狠狠地拍了殷延手臂一下,“你什么時候才不占我便宜?”殷延吃痛表情扭在一起,繆言連忙問他,“疼嗎?”殷延倒抽了一口氣,偷偷瞄了一眼緊張地手忙腳亂的繆言,“抱一下它就不疼了。” 沒多想,繆言立刻撲了上去。事后發覺不對勁,“你是真疼還是假疼?”殷延也沒想到繆言真的會抱上來以后才懷疑,但他就要一直死撐,“都是真的!” 繆言挑了挑眉,“那我申請去醫護室值班,挨個去給病人送抱送溫暖。” 殷延立刻擺手,“我覺得不行,你這個可是針對型的,只對我有用。” “殷延你在搞什么?” “搞你。” …… 殷延在繆言家外面等著,她家旁邊有一條石板路,周圍的樹和草野蠻地繞著。因為沒拉好的窗簾,殷延透過落地玻璃可以看到繆言跑去拿東西的樣子。 繆言今天穿的是黑色麂皮絨的裙子,腰間有綁帶。她沒扎頭發,任由發絲散在肩上。殷延想起了他之前刷微博看到一張圖片,七八十年代俄羅斯的少女在街上急匆匆的趕路,但在攝像機拍下的那一刻卻是回眸,她的卷發和荷葉邊的裙擺都被風吹了起來,殷延都可以想象出小皮鞋踢踏的聲音。んāīτāиɡsんüωü.Vīρ(haitangshuwu.vip) 而現在的繆言只比那張俄羅斯舊照有更甚的意思。 那是一張很舊的黑白照,泛黃還不清晰,殷延透過樹葉和玻璃看到的繆言卻是五彩斑斕的,清晰的。即使她穿著黑裙,留著黑直發,殷延都能透過這些看到一條絢麗的生命。 殷延很喜歡繆言穿黑色,她總是能穿出不一樣的感覺。他見過很多畫畫的人,也有邋遢隨便的,也有一絲不茍的,但他心里唯獨就繆言一個人與眾不同,他都說不出來特別在哪里,是他詞匯缺乏才沒辦法表達嗎,可他也不愿潦草地歸結于情人濾鏡。 繆言提著箱子和畫架畫板出來,抬頭的時候就看見殷延的手機對著她,“在干嘛?” “拍照,因為漂亮。”說罷殷延就走過去幫繆言拿東西。 繆言狐疑地看著他,“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殷延不以為然,“漂亮是事實,拿東西是應該。” 繆言哦了一聲,又想起照片,“拍的怎么樣,給我看看?”殷延手一縮,“怕你覺得不好看打我,不給你看。”繆言反駁他:“你都覺得我好看,那就好看,我不打你,我親你,給不給我看?”殷延說:“不行,我們不急這一會!” 繆言嘴角有些抽搐:“是不是拍到我在翻白眼了才不給我看,那你拉倒吧。”說完扭頭就走。 殷延跟上去的時候,還在解釋這張照片有多好看。盡管繆言沒說,他還解釋也沒有不給繆言看他手機的意思。繆言點了點頭,他說什么就信什么,多想無益。 過了會,殷延問她:“你爸媽不在家嗎?”繆言步子停了停,“對,他們出差。” 是同病相憐的感覺,殷延突然多了幾分心疼,“憐愛了,那多來我家住。” 憐愛個屁,方便你耍流氓。 繆言沒理他這句話,但心里有了傾訴欲,“你沒覺得我沒去學藝術奇怪嗎?” 殷延想了想,確實奇怪。 沒等他開口,繆言就接著了下去,“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我畫畫很好,很有天賦,我自己也很驕傲這件事。但我知道非科班的總是顯得不入流,總歸沒正統的來的有說服力,所以我跟我爸媽說我想去畫室訓練學習,高中的時候藝考。” 她的馬丁靴碰上石子發出了生硬的碰撞聲,“他們表面上說著支持我,尊重我的選擇,卻不給予我肯定的回答。而選擇在平時明里暗里看我眼色,說他們沒錢,學藝沒出路,學藝的都是考不上大學的二流子,這種討人嫌的話。” 說完這句話,繆言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家沒錢嗎?” 殷延看著她,搖了搖頭,光看她家外面就不會這么覺得,更不用提吃穿用度。 “對啊,怎么會沒錢?我爸和他朋友幾萬幾萬賭博的時候怎么不說沒錢?我媽買包買衣服十幾萬地砸怎么不說沒錢?偏偏在這條路上磕磣我,他們只是裝的好父母罷了,他們明知道什么樣是一對優秀的父母,卻不愿意成為他們,還是只想讓我走他們想看我走的路。” 繆言停了下來,她低著頭,怕殷延看到她表情失控的樣子,“他們就是摸準了我聽得懂他們的暗示,摸準了我不會反抗,因為只要我反抗,他們肯定用其他的強硬措施,所以我屈服了,我沒要求他們讓我學藝術了。” 說完繆言的聲音已經顫抖了,殷延好像不能用道理安慰她,因為他自己也沒辦法處理,只能抱住她,撫摸她的后背,試圖讓她的情緒舒緩。 “是把我的夢扼殺掉了讓他們覺得后悔嗎?他們在我表達拒絕后,生活費漲了一大半。” “真諷刺,他們居然說,支持我的選擇。” 繆言那個時候都被氣笑了,原來還有這么做父母的。可現在她回憶起來,只覺得后悔和自責,她軟弱無能,不敢憑對夢想的熱忱去反抗父母,甚至自己啞了起義的槍。 她無數次安慰自己,如今的路也是很好的選擇,她也可以做的很優秀,但無數次的夜里想起這些事,都忍不住流眼淚,忍不住無聲的嚎叫,她痛恨這樣的自己。 “不覺得這樣的我配不上你嗎?我明明沒你想象中那么好。”繆言扯著殷延外套的手都顫抖了,她的聲音跟殷延講她現在已經喪失了對情感的把控。“我以前只會用他們給的錢偷偷買顏料畫具畫板,畫完鎖起來,后來我知道了有數位板,這比那些好藏,而且沒痕跡,但我覺得它總少了什么。” “我一點都不開心。”繆言最后哭了出來。 殷延沒辦法控制他的表情,他從來都不覺得繆言配不上他,人本來就都不是完美的,這是他一直堅信的。 他也沒處理這些的經驗,回顧他自己的人生,也不過如此。繆言有勇氣講她的內心,可殷延還沒有。他本就是個缺乏勇氣,自尊心強的人,所以面對爸媽的離開都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 他怕繆言不接受不完美的他,然后也棄他而去。 他只能抱緊懷里的小女孩,想到什么同她說什么,“你來我家畫畫,我請你幫我畫畫。”“人都是不完美的,但我喜歡你所有的樣子啊。”“他們不支持,我支持,你以后好好畫畫,出畫冊,我買斷它!” “我在呢。”他自戀的說。 繆言停止了抽泣,隨便擦了擦眼淚,幸好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往常情緒消退總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現在不過是殷延陪在她身邊才這樣。繆言不敢設想她以后沒有殷延怎么辦,她現在有一半的精神支柱都是他。 這才是支持吧,繆言想。 就像冬日絕壁上突然開出了凜冽的風都刮不走的鮮花一樣,不僅是神奇,她還見到了希望。 繆言拉起了殷延的手就走,什么話都沒說,他們都懂。殷延反手握緊了她的手,只希望繆言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殷延想,他是真的很喜歡,所以也求你以后喜歡不完美的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