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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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魏星耀抬頭:“是嗎?” 又看向陸扶笙,微微一笑:“嫂嫂覺得呢?” 陸扶笙抬頭看了眼,星光黯淡,月色清疏, 算算日子,也快月底了, 的確不是什么好日子。 低頭,慢聲道:“陸扶笙是個粗女子,沒得那些個風(fēng)雅之趣,三皇子見諒。” 魏星耀輕輕一笑:“本殿下, 就喜歡嫂嫂這種的。” 魏百行的眼眸如刀, 瞬時掃了過去。 魏星耀淡道:“大哥,開個玩笑,別那么當(dāng)真嘛。” 桃花眼一眨,若是尋常人, 定然連骨頭都酥了一半。 魏百行卻呵呵一笑, 唇邊泛著一絲危險。 恰時,有小黃門高聲喝唱:“皇上駕到。” 一廳的人全都站起來行禮, 呼喝行禮之聲震耳欲聾。 隨即,便聞一個爽朗笑聲傳來:“都坐下吧,今日太子回國,自算是家宴,與諸位愛卿同樂,同樂。” 眾人坐下,便又聽那聲音道:“太子何在。” 魏百行站了起來,輕輕執(zhí)起陸扶笙的手。 陸扶笙看了他一眼,他淡淡一笑:“跟我走。” 陸扶笙微微皺眉:“我去做什么?” 魏百行貼在她耳畔輕聲道:“自是與我一同覲見皇上,也好將你這太子妃之名坐實了。” 陸扶笙不由臉頰一紅,又聽他道:“怎么,如此害羞,莫不是想著等日后別人將我搶走了,你才反應(yīng)的過來?” “你敢!”陸扶笙不由瞪他一眼。 魏百行不由悶笑,緊了緊握住她的手:“丑媳婦也要見公婆,別說我媳婦如此美麗動人,又何不能見的,隨我走。” 聽著他的話,陸扶笙心慢慢的定下來,跟著他一起上了殿中,齊齊對著上方高坐行禮。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安。” 如今西涼正值熹元年,西涼皇帝稱為熹元帝,聞聽此言,朗聲笑起:“起來起來。” 又看著陸扶笙,道:“太子,聽聞此次你回宮,帶回了一位俏佳人,怎么,便是你身旁這位?” 魏百行微微頷首:“不錯,回父皇,此人,便是兒臣在外娶回的妻子。” 此言一出,陸扶笙一下便聽見現(xiàn)場眾人微微驚呼的聲音。 “怎么回事,太子已經(jīng)娶親了?” “是啊,哎呀!早就看著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沒想到,不是妾,竟是妻!” “這個女人是什么來頭?居然能嫁與太子殿下為妻!” 也有一些閨閣女兒,一聽此言,都傷碎了心。 “我辛辛苦苦等了太子殿下這么久,沒想到,他居然成親了!” “哼!你們等著,皇上肯定不會同意的!” 熹元帝自然不會頭腦如此愚笨,微微一滯,便微微抬手往下一壓。 眾人見狀,都忙噤了聲。 熹元帝面帶笑容,和煦的看著兩人,臉上凸顯出恰到好處的訝異,而后便道:“太子居然娶妻了,這倒是奇事,不知,朕這位兒媳婦,未來西涼母儀天下的太子妃,是何人?” 陸扶笙聽罷,上前一小步,不等魏百行替自己開口,便朗聲道:“回陛下,民女乃是北朝正七品縣官之女,三品驃騎大將軍侄女、以及北朝陛下親封縣主,陸扶笙。” 頓了頓,繼續(xù)道:“民女與殿下的婚事,亦是北朝陛下親手指配。” 如此一說,滿座自然嘩然。 而陸扶笙將自己身份說的這么仔細(xì),自然也是為了在此將自己的背景抬起來。 若論身份,陸扶笙的身份不高不低,偏偏有個北朝陛下親封縣主之位,還有北朝陛下的指婚圣旨。 這兩點,不論是在這天下哪一個國家,都是其君主不得不認(rèn)可的。 畢竟,北朝乃是四大國之一,排名也在前列,若是想要真假,派人前去查探一番便自知深淺。 如此,她嫁給魏百行,合情合理,不論走到哪里,都沒有人能夠反駁的了。 熹元帝聞言,卻是頓了頓,隨即慷慨道:“原來如此。” 又有些奇怪道:“你既在北朝與太子成婚,為何在此處,卻又以民女相稱,喚朕為陛下?” 陸扶笙回道:“既是在北朝成的婚,那便是北朝事,如今在西涼,那自然是要行西涼禮。” 皇家之間的通婚,若是沒有兩國相交,或是兩國認(rèn)同,那也只能在其成的一國才算。 “既然算不成西涼婚事,自然無正名份,在民女成為西涼真正的太子妃之前,自然以禮相稱,否則,一介民女稱陛下為父皇,豈不是亂了禮儀?” 看她侃侃而談的模樣,熹元帝眼眸微閃,哈哈一笑:“你個小丫頭,不愧是北朝皇帝親封縣主,倒是講究的很。那好,既你是北朝之人,那你倒是與朕說說,北朝與西涼,各自之差別,在何處?” 如此一言,不由的讓陸扶笙緊張起來。 這熹元帝的心思巧妙,問題更是奧妙的很,一邊提了北朝,一邊提了西涼。 若是自己回答的不好,差一點,便得罪其中一邊,答得不好,兩邊都得罪。 不管是以上哪一種,陸扶笙都不能賭。 魏百行聞言,眉頭一皺,上前便道:“父皇,笙兒此番前來西涼,并未在京都游走觀賞,別說兩國比較,連個對比都沒有,何來比較?兒臣走南闖北,見識也頗豐,不若,讓兒臣替笙兒來答。” “誒。”熹元帝卻抬手:“不成,每個人感覺不同,你的是你的,她的是她的,你是西涼太子,媳婦又是北朝的,哪兒能說得一個準(zhǔn)頭,朕就是想要看看,你這位嬌妻這個地地道道的北朝人,是如何看待兩國的。” 也就是說,他要的,并不僅僅是陸扶笙的感受,而是想要陸扶笙的感受來代表整個北朝。 陸扶笙心中不由冷笑一聲,自己是何德何能,一來便得了熹元帝如此大的恩賜? “父皇。”魏百行臉色沉下,還想再說,陸扶笙卻輕輕拉了他衣袖一把。 他回頭,見得陸扶笙淡淡一笑:“無妨,你退下,我說便是。” “笙兒。”魏百行輕聲呵斥:“別胡鬧。” “你不信我?”陸扶笙擰眉看他,眸光閃爍,等著他的一個回答。 “笙兒……”半響,魏百行停下掙扎,定定的道:“萬事有我。” 陸扶笙不由的松了口氣,展眉一笑:“放心,我省得。” 魏百行這才退下,在身后看著陸扶笙嬌小的身影上前,她挺直胸膛,仿若那個嬌小的身軀里,有一個強大而廣袤的身影。 她站在下方,朝著熹元帝淺淺一禮,目光散發(fā)強大的信心,神色不卑不亢,淡淡道:“既如此,陸扶笙便淺淺相談,若是駁論,還請陛下與諸位見諒。” 魏百行神色有些緊張的盯著她,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而場外,魏星耀眼眸中興趣煥然,看著陸扶笙那般模樣,不由便想起了某一個畫面,唇角似笑非笑的揚起,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陸扶笙稍許停頓,腹稿微成,便淡淡笑道:“早便聽說四大國北朝、西涼、云霄、突凖(zhun)之中,當(dāng)以北朝為盛,可如今一瞧,我倒是覺得西涼更勝一籌。” 熹元帝眼眸一亮,有些好奇:“如何得知?” 陸扶笙侃侃而談:“國以民為主,民泰,自然國安。北朝百姓好爭喜惡,民官勾結(jié),體系不成,加上如今剛剛經(jīng)過一場宮變,怕是民心不穩(wěn),外憂漸起,內(nèi)患未凈,所以,難成大器。反觀西涼,剛剛在來皇宮的路上,陸扶笙得以窺其街上百姓面貌,其和樂安平,融洽親近的態(tài)度讓人更覺國之安泰。俗話說的好,國泰民安,國家泰然而立,百姓自安然而成。” 她一頓,神色似有猶豫:“不過……” 熹元帝眉頭一蹙,立即追問:“不過什么。” 陸扶笙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略有遲疑。 熹元帝一瞧,便知她在想什么,了然道:“你只管說,不管什么,朕都恕你無罪。”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陸扶笙聽聞,氣勢似是陡然一變。 看她站在場中,就如同一把鋒利待出鞘弒殺的寶劍一般,凜然無懼,讓人隱隱心生膽寒。 “不過,若真是說起兩國兵力,我卻要是稱道北朝一聲贊嘆。” 熹元帝臉色一沉:“何來此說?” 陸扶笙繼續(xù)道:“北朝百姓爭強好勝,勞苦力高,個個身強體壯,便是婦孺小孩,皆有一戰(zhàn)之力。反觀西涼,許是國泰民安甚久,慣于安然,缺乏鍛煉,若是比起來,兵力自是不敵。且,去年天館鑒出各國人數(shù),北朝乃是二百四十萬,西涼乃是一百三十五萬,在人數(shù)上,便已然失了先機。” “雖是如此,可我西涼天時地利,別人不一定能如此攻破,人數(shù)之上,擋上一擋,也沒什么不可能的。”驀地,一旁的魏星耀突然懶懶出聲。 眾人都掃眼看了看他,熹元帝更是暢笑同意:“不錯,耀兒說的不錯。”看著陸扶笙:“你可還有反駁?” 陸扶笙淡淡搖頭,道:“天時地利自是好,可要知道,天時地利,卻并不是人人都能碰巧,或是運用爐火純青,對方若是反其道而行之,順勢而為,更會勢如破竹,所以……” 陸扶笙頓住,抬頭目視前方,定定道:“兩國實力,在伯仲之間。” 此言一落,現(xiàn)場落針可聞。 “嘁!”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之中,卻驀地一聲嗤笑響起,眾人都轉(zhuǎn)眼看了過去。 陸扶笙斜眼,見是一臉鄙夷不屑的殷月琴,她見陸扶笙看著自己,膽子倒是更大了些,直接硬著脖子道:“那你說了半天,豈不就是最后一句話才重要?” 那話語之中的不屑,簡直都快溢出來了。 麗妃臉色一沉:“琴兒!住口!” “姨母……”麗妃瞪她一眼,殷月琴才住了口,只是還是滿臉不甘。 卻是不知,在場所有人都看著她嗤之以鼻,心中笑話連篇。 麗妃更是羞紅臉皮子,暗暗喝罵殷月琴不知廉恥,隨隨便便就當(dāng)眾出丑給自己丟臉。 日后若是說出去是自己養(yǎng)大的,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打她臉。 麗妃話落,現(xiàn)場都無人出聲,生怕觸怒了上面臉色黑沉如水的熹元帝。 魏百行唇角緩緩揚起,上前輕輕執(zhí)起陸扶笙的手,與她對視,滿眸亮意。 陸扶笙也淺淺一笑,心中卻是忐忑。 剛剛一番言論,并沒有仔細(xì)拿捏,也不知寸度如何,她特意將北朝眾所周知的宮變拿出,就是為了后一句做伏筆。 北朝剛剛宮變,兵力有所變化,所以對比前面一些,兩兩相抵,伯仲之間。 可若是引得熹元帝不滿,她也無法了。 只怪來時并未想到有此一遭,不然,給她一些時間準(zhǔn)備準(zhǔn)備,定然會將兩國之間利害條條分明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