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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殿下慈悲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來人一襲粉色宮裝,眉目溫柔,語態和善,和陳蕾瑜兩人攜手而來。

    “參見公主殿下。”在場眾人紛紛行禮。

    今上已是四十開外的年紀,膝下皇子不少,公主卻只有兩個,便是昭陽公主和皇后娘娘所出的昭和公主。昭和公主如今還在總角之齡。昭陽公主身為長女,承歡膝下已久,頗得皇帝愛重。

    “不奪人所好的道理我還是省得的。本來就是公主家的東西,既然公主喜歡,拿去便是。”婉婉也是剛剛才識得這是昭陽公主,方才在宴席上隔著簾幕,看得并不真切。聽得她對自己說話友善,婉婉心里便對她有了三分好感。

    “她逗你的。姑父向來把她當成掌上明珠一樣寵著,宮里有什么好東西不是先緊著她的?”陳蕾瑜笑著出言提醒。

    這個秦婉婉啊真是太實誠了,御賜之物,哪是隨便說送人就送人的呢。

    “哦。”說是御賜之物,換也換不成、賣也賣不掉、送也送不出,嗯,沒關系,一會兒出了宮還能找個當鋪當掉。

    “聽說,你前一陣子曾在大相國寺中照顧我二哥?”太子極愛潔凈是人所周知的,可是他有些怪癖,卻只有親近之人才知道。

    比如說,楚更從小對女子便有些嫌惡,尤其不愛女人觸碰。兒時,若是哪個女孩子碰了他一下,非但要馬上洗澡,便是那衣衫也是要扔掉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想到大相國寺的這一節,安伊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妒火焚身,說得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只是機緣巧合,做了幾日粗使的婢女罷了。”

    “安小姐說得沒錯,我不過是做些灑掃的粗活。”人人都只當她是個不值一提的婢女,這“照顧”二字......公主果然是公主,說的話都是讓人如沐春風的。

    只不過,太子身邊多了一位小小的婢女,怎么還這么勞師動眾的?這么點小事,竟然傳到了宮里,連昭陽公主都知道了。秦婉婉心里略略思忖,卻未做多想。

    “秦姑娘何須自謙,聽說姑娘廚藝了得,我二哥最愛喝你煲的素粥。”昭陽心里并不喜安伊。知道她一直屬意太子,此話一說,抬舉了秦婉婉,便是暗暗戳了安伊。

    不過她所說的倒也是事實。

    “公主萬金之軀,原來,也這么八卦的啊......”

    太子在吃食上的確十分挑剔講究,便是素粥也需得是滾過三遍的,香味方才恰到好處。秦婉婉稍稍偷工減料一點點,太子都要讓她重新做。為此,在大相國寺時,她一天做上六七次素齋也是有的。

    婉婉只記得太子殿下那冷若寒冰的臉,和用膳時一臉嫌棄,勉為其難的樣子,實在不記得他什么時候說過,愛喝自己煲的粥了。

    “沒規矩。”安伊氣的臉都綠了,不敢對昭陽公主不敬,更不敢當著昭陽公主的面發作。秦婉婉竟然敢說公主八卦,她逮著機會便想踩她幾句。

    “無妨,秦姑娘真情真性,與我甚是投緣。哪日得閑,便跟著蕾瑜一同到我的昭陽閣里坐坐。”

    誰不知道昭陽公主是天之嬌女,高不可攀的。除了從小的手帕交陳蕾瑜,公主倒是極少與哪家的閨秀親近。這樣的盛情相邀,便是真的給秦婉婉臉上貼金了。

    “公主既然有話,下次我再進宮時便叫上婉婉不就行了?”陳蕾瑜頗有深意的笑著,拍了拍婉婉的肩膀。

    ***

    大相國寺。

    覺所中香煙裊裊,靜謐幽深。一方小小的荷池里,幾條錦鯉在歡快地游著。夕陽灑下來,微風吹皺了金色的水波,楚更隨手拈起幾顆魚食,頓時魚兒們爭先恐后地來吞食,水面上便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

    “這是今日御賜的文房四寶。那個秦婉婉,竟然出了宮門就到當鋪里當了五十兩銀子,還是死當!我后腳再進去贖時,足足花了兩千兩銀子!改日,你可記得把銀子還我。”

    一進覺所的大門,陳懷瑜便沒好氣。

    想到自己除了為楚更cao心,還得替一個丫頭忙前忙后,陳懷瑜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這人什么都好,就是于金錢上看得重些,身為安國公府的二公子,他平日零花有限,要攢下點體己可是不容易著呢。今日進趟當鋪,一口氣便花了兩千兩銀子,陳懷瑜覺得肝兒都疼了。

    其實,婉婉本來是開價一百兩的。可是,看著當鋪掌柜那個震驚的表情,想到安伊連一百兩銀子都不愿意出,婉婉以為一百兩的要價太高了,于是她主動打了個折扣,就只要了五十兩。那個當鋪掌柜看她這么痛快,笑逐顏開地就給了她現銀。

    “看來,妥了。”楚更挑眉瞟了陳懷瑜一眼,難得露出笑容。

    “欽天監一語,便讓當朝太子修行了十年。如今再借他們的話撥亂反正,也是正理。”這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還得一路上拎著這個錦盒。陳懷瑜覺得口干舌燥,見石桌上的茶剛剛沏好,趕緊端起來呷了一口。

    十年前,羲國的朝堂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洗禮。隨著先陳皇后的病逝,煊赫鼎沸的后族——寧國公府也被削了職,奪了權,抄了家。

    太子楚更是先皇后所出,今上嫡子,無可避免地受了牽連。才十歲的孩童,君父不喜,沒有了生母的庇佑,又失了外家的倚靠,獨自一人在深宮之中飄蕩如浮萍,莫說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便是性命也不好說。

    也是那一年,甘陜大旱,河東大震,百姓流離死傷者不計其數。天象有異,是對天子失德的警示。按照欽天監所言,需得是儲君替父修行,潛心修德。

    今上終是沒有大開殺戒,直言顧念寧國公府從龍之功,復了國公府的爵位,并不予以實權,只是榮養起來。楚更,就是那一年入了大相國寺。

    “所謂欽天監......無非君心而已。”楚更淡淡感慨了一句,目□□吞山河。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不過,君心難測。

    作者有話要說:  和尚更(一臉嫌棄):素粥要開過三遍,你又偷懶了。

    奴婢婉嘴上:......我這就去重做。

    奴婢婉心里:果然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哼!

    ☆、發小

    云來酒樓開在云雀大街的東邊。此時已近傍晚時分,大街上人來人往,酒樓里也漸漸來了不少吃飯、投宿的客人。

    一年前,秦婉婉與許瑩瑩相約來京。兩個小丫頭身無長物,云來酒樓便是她們第一個落腳的地方。

    一開始,他們只是在后廚幫忙,做一些雜役粗活。婉婉聰慧,瑩瑩機敏,一來二去,便與云來酒樓的眾人彼此都熟絡了起來。

    酒店的掌柜,董月娘不過三十多歲,雖然人生的伶俐,打扮得挺時興的,卻一直孑然一身。看她們既勤快也能干,喜歡得緊,便對她們視如己出,十分照顧。如此這樣,便認了干親,兩個姑娘才算是在京城站住了腳。

    秦婉婉進到云來酒店,只見董月娘正在柜臺里忙碌著。她熟練地撥弄著算盤,時不時又促店里的伙計們趕緊招呼上菜,忙前忙后,雙腳都不得離地。

    秦婉婉想著給她一個驚喜,于是給伙計使了使眼色,溜著邊走到了柜臺邊,突然跳到董月娘面前,十分親熱地摟住她的腰身:“干娘,我回來了!”

    “呀!婉婉回來了!自從上次去了京兆府,這幾個月就沒了你的消息,叫我們好生擔心呢。后來聽說,婉婉找到了你爹,成了輔國公府的表小姐?”董月娘十分驚喜,趕緊拉著婉婉的手,將她好好打量了一番。

    “是。我如今的主母,的確是出自輔國公府的。”

    “好。你難得回來,晚些聊,晚些啊,你在這用了飯再走。我這有些忙,你趕緊去內院吧,瑩瑩在里面呢!”又一個熟客上來跟董月娘打招呼,她的確有些忙得脫不開身。

    “好咧!”

    婉婉將帶給董月娘的胭脂放在柜上,探頭探腦地來了后院。見許瑩瑩正在摘菜。

    “瑩瑩!你瞧瞧我給你帶什么來了?”婉婉將一只精致的胭脂盒子遞給她,還有一袋銀子。這是她今日將那御賜的文房四寶當掉,換來的五十兩。

    “你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的禮,我可受不起。”許瑩瑩都懶得抬眼瞧她,她別過身子去,依然只顧摘手里的芹菜。

    “瑩瑩,你怎么這么說呢!?什么禮不禮的。今日,我是特意來接你跟我一起去秦府的!”秦婉婉與許瑩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年紀相仿,又比鄰而居,從來親密無間,不分彼此。

    方才秦夫人帶著她和媚兒從宮里出來,婉婉便借著今日安伊讓眾人的貼身婢女作詩一事,向秦夫人提出,自己也想要再配一個更得用些的婢女。

    如今她身邊的這些,都是秦府里的舊人,說得好聽是伺候她的,說得不好聽,也是監視她的。她們不僅把婉婉的一舉一動都放在眼皮子底下,還老引得媚兒來找茬。

    秦府大小姐想要再配一個婢女,秦夫人沒有理由不允準。剛好馬車行到了朱雀大街,于是,秦婉婉便順手推舟,說自己要親自來云來酒樓,接許瑩瑩入府。

    擺脫了秦夫人母女,婉婉只身一人,中途轉道去了一趟當鋪,又去胭脂鋪里給干娘和瑩瑩挑了幾樣禮物,方來到云來酒樓。

    婉婉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瑩瑩。

    許瑩瑩見婉婉神色愕然,索性挑明了:“你如今攀上了輔國公府的高枝兒,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原來是這樣。瑩瑩還以為自己認賊作父,稀罕做輔國公府的表小姐呢。

    “瑩瑩,你跟我來。”

    她將她拉起來,徑直進到了兩個人曾經一起住的臥房。一進房間,婉婉就脫衣解帶。

    “你干什么!?”

    “這軟羅紗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確舒服又好看,就是穿脫起來麻煩一些。”婉婉將外衣褪了下來,只剩了貼身的一件中單。

    “趕明兒你同我回去,我留了好幾件嶄新的給你呢。”

    “誰稀罕你的這些綾羅綢緞!誰說要同你回去?你脫衣服到底要干什么啊!?”

    婉婉又將中衣從肩上褪下一半來。只見她肩膀上,赫然有一處結了痂的傷疤。紫紅色的結痂顯然是新長的,落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你這是怎么了?很疼吧?”看得出,那傷口極深,瑩瑩想著就覺得疼,已經顧不上跟婉婉生氣了。

    “沒什么,被輔國公府的一個老婆子用花鋤傷著的。身上的傷倒是快好了,不過,我可是一個記仇的人。”身上的傷可以好,但是當時的疼,婉婉卻記在了心里。

    “怎么,輔國公府的下人,還敢欺負你嗎?”聽見她這樣自嘲,瑩瑩已經全然不生她的氣了。

    “輔國公府欺負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諾哥哥的仇,我可是從未忘記。”秦婉婉重新穿好了衣服,她和她相視一笑。

    ***

    東方的地平線上漸漸泛起一絲絲和煦的亮光,天際之間被這光亮層層浸潤,漫天的朝霞如彩云出岫,一輪朝陽正欲噴薄而出。萬籟俱寂的佛寺中,晨鐘響起,山林中的飛鳥受了驚,撲簌簌的飛向了遠方。

    清晨剛至,太子還朝的詔書便已送到了大相國寺。

    太子代天子修行十年,于國有功。今上特意命欽天監選一個黃道吉日,又指了皇長子、晉王楚彥為特使,不日隆重將太子迎回。

    楚更已在在圓空方丈的禪房外靜候了半刻鐘。

    他今日穿著與寺中普通僧眾并無二致,一身淺灰色僧袍,足踏手工千層底素紋僧鞋,頭發挽成單髻,用一根檀木發釵固定在頭頂。

    金色的朝陽灑在楚更身上,他的身形投出了長長的影子。片刻,禪房中的木魚聲止住,一小沙彌打開了房門,那影子便投到了禪房里。

    圓空方丈的禪房正中,供奉著三世諸佛。他正背對房門而坐,捻著佛珠做早課。

    “覺民來了?”圓空并不看他,只是起身進了內室。

    “方丈今日知道弟子要來?”一對素白釉紋蓮瓣茶碗置于茶幾上。紅泥小爐上,正煮著今年新上的明前茶,茶壺已經嘟嘟地開始冒泡。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走的,也總是要走。坐吧。”圓空雖已經年逾古稀,貌古眉如雪,但心常平和,身輕體健,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投射出明亮而睿智的光華。

    “弟子青燈十年,多賴方丈庇護點化。不日將去,特來向方丈辭行。”

    “好、好、好。”圓空方丈連說三個“好”字,卻絲毫不感到意外。

    “逝者如斯,緣法已到。覺民可記得,貧僧當年指大雄寶殿四字與汝,說過什么?”

    “記得。”

    當年,圓空牽著十歲的楚更立于大相國寺正殿之前。他手指著牌匾上的四個字,對楚更道: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名“大雄”。故名“大雄寶殿”,即“佛”也。諸佛妙理,非關文字。煩惱即是菩提,菩提自性,本來清凈。

    “弟子此身,久離紅塵,只是此心,卻是在寺中這些年,方得半刻清凈。有時弟子在想,若是能常伴佛前,反倒求得一世心安。”

    此去還朝,前途未知,怕少不得又是風譎云詭,血雨腥風。想到十年之前,楚更至今心有余悸。

    茶已煮開,圓空親自替楚更添了茶。

    “你可知,貧僧為何贈你法號,覺民?”

    楚更搖了搖頭:“弟子愚昧,參悟許久,只是,還未曾得證。”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一切所處,一切時中,念念不愚,常行智慧,即是般若行。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五蘊悉從生,無法而不造。”

    “弟子受教了。只是,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若所求皆為虛妄,尤未可得......”

    圓空對上楚更的眼神,從他的眼里看見了星辰大海,雄心壯志,卻看不見半分猶豫不決。他走到書案前,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大大的“忍”字。十年前,他要楚更忍,十年之后,他仍在臨別之時,將這個字贈予他。

    “俗眼既認一切對待者為實事,分別計較遂至牢不可破,此所以有貪嗔也。無上菩提,須得言下,識自本心,見自本性,不生不滅,于一切時中,念念自見,萬法無滯,一真一切真,萬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