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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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甜笑起來,但很快又變得愁眉苦臉。 無數(shù)人發(fā)來微信問她當(dāng)初那么信誓旦旦,如今打不打臉。 * 終于捱到中午。 南夏在各色目光注視下平靜地走出去。 她調(diào)整能力向來強,也向來落落大方,除了剛公開那會兒她不淡定了一下,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情。 周一彤在樓下沙發(fā)坐著等她。 看見她走過來,立刻小跑迎了上來,手里的包已經(jīng)換上了那個全新lv的包。 她是顧深表妹,也算是他們復(fù)合的媒人。 南夏自然樂意她示好,順勢挽住她胳膊:“你哥還要一會兒,包間已經(jīng)定了,我們先走過去?就幾步路。” 其實是她想避嫌,特意提前出來了。 周一彤性格大大咧咧的:“好啊?!?/br> 兩人先到了餐廳點完菜,周一彤就忍不住開始八卦顧深和南夏的事兒。 南夏覺得她是顧深的親人,也沒刻意隱瞞,她問什么南夏都答了。 顧深一進來,周一彤一眼看見他就忍不住說:“好啊,怪不得你大學(xué)暑假總是晚上偷偷溜出去,原來是跟嫂子約會去了?!?/br> 顧深揚眉,往南夏旁邊兒一坐,自然地摟住她肩膀:“別什么都跟她說,她跟個喇叭似的,回頭到處廣播?!?/br> 她總是這樣,坦坦蕩蕩的。 大學(xué)那會兒于錢打聽他們之間的事兒,她也什么都講,完全不介意別人拿他們調(diào)侃。 不知道保護自己,卻知道保護他。 那幾年經(jīng)常有人跟他說哪兒來的福氣找了個這么乖又這么好的女朋友。 不管別人再怎么說他不好,她都能處處維護他。 周一彤不服:“我哪有,我最多跟我媽說說罷了,誰稀罕你。” 南夏微笑說:“沒關(guān)系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br> 周一彤:“就是。” 這頓飯,周一彤想在她面前給顧深賣個好,聲情并茂地講述了顧深在越南時如何毫不留情地拋棄她和他mama,顧深在他們家臥室里如何把她照片貼滿整個墻壁,當(dāng)年失戀后顧深是如何痛哭流涕…… 她說到痛哭流涕的時候顧深終于忍不住制止了她。 “行了,知道你口才好,差不多得了。” 周一彤強調(diào):“嫂子,都是真的?!?/br> 南夏看她:“痛哭流涕也是真的?” 她雖然沒見過顧深哭,但也覺得他就算哭肯定也是放蕩不羈的,絕對不可能痛哭流涕。 周一彤不自覺沒了底氣:“好像是稍微夸張了一點兒?!?/br> 顧深給南夏夾了筷子牛rou,說:“沒夸張,她說的是她自己。” “……” 顧深:“失戀的時候抱著我哭,我襯衫都給她哭花了。” “……” 這頓飯吃完,周一彤打車離開。 南夏和顧深出了餐廳門。 冬日陽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南夏頓住腳步。 顧深:“怎么?” 南夏看他:“要不要分開回去?” 他們的事兒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么張揚地回去感覺不太好。 顧深漫不經(jīng)心地牽住她的手:“大伙兒這不都知道了?還分開走什么?” 好像也有這么點兒道理。 南夏低頭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了眼周圍。 這兒離公司就幾分鐘路程,經(jīng)常有同事在附近吃飯,很容易就被碰到。 她想從他手里掙脫出來,卻給他抓得很牢。 他含笑:“躲什么?” 南夏:“我怕給人看見不好?!?/br> 顧深:“這會兒又沒在公司?!?/br> 他說的也是。 南夏沒再掙扎,任由他牽著自己往回走。 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腳底下干枯的葉子發(fā)出清脆的裂開聲。 迎面走過來兩個女人,像是公司里的人,直接對顧深喊:“顧總好。” 顧深微點了下頭。 南夏下意識想躲開,手還緊緊給他攥著。 他像是毫不在意,又或者是故意。 接下來撞見幾個人他都沒松開她。 散步似的,慢悠悠拉著她往回走,還有興致問她:“要不要多走一會兒?” 南夏看著近在咫尺的傾城大樓:“不了。” 她終于從他手里掙脫出來:“我要先回去工作了?!?/br> 顧深唇角不自覺微微揚起,這回終于松開她:“行。” 怕她不好意思,他沒跟她一起上去。 他站在樓下那顆大洋槐樹下,斜斜地靠在粗糙的樹干上,點了支煙,看著她的背影,緩緩地吐了口煙圈。 * 南夏把修改好的制版圖發(fā)給制版師,然后看了眼時間。 下午三點零三分。 她起身正準備去接杯水喝,桌上座機突然響了。 顧曾的助理請她去一趟28層,說顧董事長要見她。 南夏深吸了口氣。 沒想到事情會傳得這么快,更沒想到顧曾竟然第一時間就要見她。 她去了趟洗手間稍微整理了下妝發(fā),然后進了電梯。 來到顧曾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看手里的文件。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顯得莫名有些冷清。 南夏走進去欠身:“顧董好?!?/br> 他穿著灰色羊毛衫,戴著老花鏡,看見她進來,把文件隨手往桌上一扔,摘掉眼鏡打量她。 足足三分鐘,他什么都沒說。 氣氛安靜得讓人窒息。 南夏手微微蜷縮著,也什么都沒說,只是微笑看著他。 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他跟顧深有一雙很相似的眼睛,只是顯得更老練鎮(zhèn)定。 時間一長,笑容難免也有些僵硬。 顧曾終于開口了:“原來是你?!?/br> 南夏不知道他指的是前陣子她在展臺賣服裝的事,還是他知道了她跟顧深大學(xué)時的事兒,一時也沒回這話。 顧曾指了下她身后椅子:“坐?!?/br> 南夏坐下。 顧曾低頭掃了眼手里文件:“你是南愷的女兒?” 南夏抬眸。 原來他一直在看她的資料。 這么短的時間,他就查到了她是南愷的女兒? 南夏:“是?!?/br> 顧曾看了她一會兒,說:“我看了你設(shè)計的作品,非常好。” 他雖然在夸她,語氣卻并沒有夸贊的感覺。 南夏直至現(xiàn)在依舊不明白他意圖,只能回:“謝謝?!?/br> 顧曾:“以你這樣的設(shè)計水平,怎么會甘心到傾城來當(dāng)一個設(shè)計師助理?”他停頓片刻,問,“為了顧深?” 南夏內(nèi)心一凜,照實說:“不是,我進來傾城的時候,不知道他也在。” 顧曾笑了下。 仿佛不信,又像是不置可否。 南夏沒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