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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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陳璇送到家后,平倬把手機解鎖后扔給副駕的南夏:“加個微信。” 南夏:“好。” 兩人隨意聊天兒。 平倬:“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南夏:“應該暫時都不會出國。” 平倬:“找到工作了?” 南夏:“剛回來兩天,只投了簡歷。” 平倬換了話題,笑問:“聽說你出國后談了兩段戀愛?” 話傳的真快。 他剛都沒在現場,居然也知道這事兒。 南夏看他:“你什么時候變這么八卦了?” 平倬是顧深好友,大學里她跟顧深剛談戀愛那會兒為了掩人耳目,經常拿他當擋箭牌,弄得很多人最開始以為平倬跟她在談戀愛。 平倬為人風度翩翩,對她很好,幾乎從不八卦她跟顧深的事兒。 平倬:“這不太久沒見,我得了解一下。” 南夏其實不介意跟他分享這些事,但她的確沒談,又不好改口,只好含糊地糊弄過去。 路過一個24小時藥店,平倬忽地停了車:“等我一下。” 他很快從藥店出來,手里拎著藥。 南夏擔心地問他:“你不舒服嗎?” 平倬把手里東西遞給她:“給你的。” 南夏微怔:“給我?” 平倬:“脖子不是過敏了?我剛看有點兒紅。你以前就愛過敏。” 南夏接過來愣了下:“謝謝,其實已經沒什么事兒了。” 平倬“嗯”了聲,“平時多注意點兒。” 他一直把她送到樓下,看著她樓上的燈亮起來,才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哪兒呢?” 顧深聲音沙啞:“十六樓。” * 昏黃的光線。 十六樓酒吧走文藝風,桌子凳子清一色木制,歌手也安安靜靜地在臺上唱,適合懷舊。 顧深手里拿著杯“藍色回憶”漫不經心地晃了晃,一飲而盡。 腦海里全是剛才他走時南夏的那一眼。 他沒看她。 余光里全是她。 她跟四年前比幾乎沒什么變化,清純美好,干凈得一塵不染。 外頭下著雨,所有人鞋上都不免濺了點兒泥,只有她的一雙白鞋上毫無污垢。 他收拾于錢的時候,那雙眼睛就那么看他一眼,他一顆心就軟了下來,不由自主就手下留了情。 他自嘲一笑,又叫了杯酒剛要喝,酒杯被摁住了。 平倬問他:“喝多少了?” 他從來沒見顧深大醉過,也摸不清他酒量到底多少。 顧深抬眸,淡扯了下唇角:“沒多少。” 平倬:“在這兒說還是出去說。” 顧深把酒放下,起身往外走。 外頭雨徹底停了。 兩人來到平倬車邊上,顧深往外取了根煙遞給平倬,又自己取了根點上,往車上一靠。 平倬:“人給你安全送回去了,藥也買了,地址也搞清楚了,國外的情況也摸了點兒。” 顧深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煙,深吸了口:“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平倬:不忍心開口 第3章 夜色籠罩著南城。 縹緲的歌聲從酒吧里傳出來,偶爾有車輛從馬路飛馳而過。 平倬:“說是暫時不會走,打算找工作。至于談戀愛——” 顧深眼眸一暗。 平倬描述盡量簡短:“說是談了倆,都只幾個月。” 顧深沒應聲,渾身散發著冷意。 手里那一點猩紅停在黑暗中,半晌沒動。 平倬知道顧深對南夏的感情。 陳璇前一天夜里在微信群里說南夏要來第二天的聚會時,顧深剛自駕開車進越南沒多久。 他立刻拋下一切去機場,買了最近回國的機票趕回來。 還特意打電話找他來送人回家,打聽情況。 平倬手機響了。 他劃開屏幕,南夏發來一條微信。 summer:【謝謝你的熱牛奶和藥,還有送我回來。你到家了嗎?】 平倬把手機遞給顧深。 顧深掃了眼屏幕:“你回吧,不然她會等。” 平倬:“還是你回吧。” 顧深眼神一暗:“沒必要。” 平倬“喔”了聲,看他,“那我回什么好?” “……” 顧深把他手機接過來打了幾個字又還回去。 平倬也沒看他回了什么,把手機裝兜里,伸手拍了拍顧深肩膀:“其實夏夏那么優秀,又在國外四年,談兩段戀愛也正常,也不代表……” 顧深打斷他的話:“我用得著你安慰?” 他把半截煙往地上一扔用腳碾滅,轉頭上了車。 平倬把他送回家。 臨下車前,顧深說:“別忘了把她地址發我。” 二十六樓。 空蕩蕩的房間。 顧深伸手開燈,換了鞋去冰箱里拿出罐黑啤打開。 氣泡密密麻麻竄了出來。 他喝了口,腦海里全是平倬那句話。 “說是談了倆,都只幾個月。” 他知道平倬怕刺激他,已經描述的盡量精簡。 但他知道,這短短一句話里都包含了什么。 她并不是一個很容易跟別人在一起的人。 她曾經完全忘記過他,跟別人重新開始。 她曾經屬于過別人。 他將手中的啤酒罐捏得變了形,驀地用力砸向客廳嶄新的平面電視。 一聲巨響,屏幕裂出一道縫隙。 他完全沒管,抬腳進了臥室。 * 南夏回到剛搬來兩天的小屋里,從窗戶里目送樓下平倬的車離開,然后去洗澡。 吹干頭發已經深夜三點了。 她算了下時間,感覺平倬應該也差不多到家了,發了條微信過去。 平倬過了會兒才回復過來。 【放心,好夢。】 南夏微微一滯。 熟悉的口吻和用詞,沒想到她還能再次見到。 只不過不再是顧深發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