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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頂頭上司喜歡,很倒霉的!” 顧湄委屈巴巴地說道:“我有經(jīng)驗,我有的,三年演繹生涯我被雪藏了兩年。雖然吧,當替身演員也沒什么不好的,可就是……明明可以更上一步,卻總是被人阻礙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易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的過往,他了解的極為清楚。 她這樣的天之嬌女,突然從云端掉落泥濘,想要爬起來,卻又被人按在泥濘里無法動彈。 憋屈又苦悶,無處宣泄。 這樣的夜晚,這兩年來她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次。 一想及此,易縉便覺得梁衡該死。 明明他動動手指,就能將顧湄身上所有的麻煩事解決掉。 可他卻比任何人都明白她。 即便陷入污泥挫折,顧湄仍舊是那個驕傲清高的女孩,比起被針對被雪藏,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依附于旁人,承了還不了的情。 一如兩年前,顧家的債被她的外公夏運盛償還掉,她仍然接下了喚醒他的醫(yī)學實驗,將拿到的酬金全部還給她的外公夏運盛。 只因為在她心里,這個因為顧母愛上顧父所以斷絕父女關系二十年的外公,這個母親臨終前才和她第一次見面的外公,這個骨子仍舊看不起她父親的外公,都算不上她的外公。 顧湄明白,外公本來就看不起父親,如果不將外公出的錢還清,顧父便是死了,也永遠在夏家心里,抬不起脊梁骨。 父親一定會很難過。 所以她選擇醫(yī)學實驗,拿到酬金,去還清外公的人情。 所以即使回到夏家,便可以恢復往日錦衣玉食小公主的生活,可她仍然選擇了另一條路,這一條荊棘遍布的路。 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無盡的黑暗與誘惑,多少藝人看到攀云梯,便像飛蛾撲火一般撲上去,在他們眼中,能有一條捷徑的路走是最好不過。 可顧湄不一樣,拒絕了所有的誘惑,所有口碑和戲約都是由她自己拼出來的。 雖然軸得很,易縉不得不承認,可這樣的她真的很動人。 愛情的基礎在于平等,一方若是承了另一方太多的恩和情,注定會造成的不平等,形成不必要的壓力。 易縉不希望她在壓力下,選擇和他在一起。 正是因為懂得她欣賞她,他沒有直接幫她付清所有的違約金,將她挖到藝星娛樂旗下。 而是選擇一條蜿蜒的道路,給她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最后用她自己應得的錢去付清違約金。 “我不會的。”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因為剛剛哭過,顧湄聲音中仍帶著一點兒的哭腔,“你……不會什么呀?” “我不會雪藏你。” 顧湄本來迷迷糊糊地,聽到這個“雪藏”的字眼又精神起來。 她扁了扁唇,小聲嘟囔道:“你會的……你會的……你怎么不會?” 似乎是因為喝了酒,她將所有的委屈發(fā)泄出來,帶著哭腔道:“你們都是一樣,都是萬惡的資本家,但凡別人惹你們不開心了,你們就會千倍百倍的還到別人身上。” 易縉笑了起來:“這倒不假。” 梁衡惹他不高興了,待他籌備到足夠的信息,便會一舉還到他身上。 顧湄委屈地扁扁嘴:“我就說。” “顧湄。” 易縉輕輕喚了她一聲,聲音磁沉,“就算我不喜歡你,就算無論你會不會以同樣的情感回報我,我都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熱切地希望,站在娛樂圈頂端的人是你。” “努力熱愛生活的人,值得一切美好的。幫助你不是因為喜歡你,幫你是因為你值得。” 顧湄聲音軟軟,無意識地重復著:“我值得?” “你值得。” 顧湄咯咯笑了起來,不停地重復著“我值得、我值得”。 她似乎徹底醉了,無論易縉在電話那頭如何喚她,她都聽不見。 易縉仍舊擔心她,聯(lián)系了節(jié)目組工作人員,叫她向前臺要來了顧湄的備用門卡。 一打開門,就瞧見顧湄趴在地面上睡得香甜,纖細的腿半漏在睡裙外面,光著的腳大喇喇地貼著地面,腳腕處仍舊有些紅腫。 平日冷白的雙頰滿是霞色,屋內(nèi)彌漫著nongnong的酒香。 工作人員微微抽了口氣:“顧小姐怎么喝醉成這樣。” 她話音剛落,便意識到易總和顧小姐關系不一般,適時地站遠了些。 易縉走了過去,動作溫柔細致,將她輕輕攔腰抱起來放在床上。 就在要松開她時,顧湄長睫微顫,睜開了醉意朦朧的眸。 易縉對上她的視線,微微一怔,這個時候見面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好在她醉著意識似乎并不清晰。 他小心觀察著顧湄的神情,生怕她因為現(xiàn)實中突然見到他的臉而嚇到。 顧湄的怔愣只持續(xù)了一會兒,只見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咯咯笑了起來,雙臂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 然后艱難抬起頭,似乎是想看清他,卻不小心biaji一下,香香軟軟的唇落在了他的下頜處。 做完這么個舉動,顧湄就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身體又回到了軟軟的被子上。 溫熱的酒香在他們之間蕩漾著。 就這么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足以讓易縉撩動心弦,他眸光微微加深,低頭看向顧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