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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出生什么都沒穿的那張?” “……也看了。” “???” 林絨郁悶的心情從始至終,直到這對熱情的夫婦,領著她到一棟帶花園的漂亮別墅前停下。 白色的木柵欄里,種著成片的向日葵,另一邊的草坪上,有只通體雪白的貓咪,正瞇著眼懶洋洋曬太陽。 林絨的眼睛根本挪不開,女主人見到,笑著問:“你要去抱抱嗎?” 林絨眼尾揚起:“可以嗎?” “當然了,”女主人道,“這本來就是在潮生建議下養的,平常也是他照顧得最多……你不知道嗎?” 林絨一愣:“我只知道有這只貓,他拍過一些照片給我。” 女主人笑笑:“看來是想給你驚喜了,他說你喜歡貓,他現在試著多養養,以后照顧起來,就熟能生巧了……” 林絨慢慢走向草坪,托起這只貓咪的前爪,對上它湛藍的眼睛。 它圓滾滾的腦袋往一邊歪著,興許是困了,張嘴慢吞吞打了個好大的哈欠。 林絨讓貓咪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手輕輕梳著它背上的毛,望向遠處晴空萬里的天。不時有飛機劃過云層,拉出很長一道軌跡。 “嗷嗚~” 貓咪小小叫了一聲。 林絨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個上午,也是這樣澄澈如洗的天空,少年從她手中接過貓,對于流體的無措和不安,淺茶色的眼中一覽無余。 但他還是在認真等她回來,托著貓,極力隱瞞緊張兮兮。 那時候的她,在想什么呢? 原來,你喜歡的人。 總有千萬種時刻,會讓你心動。 林絨參觀完整棟別墅,吃了一些中餐,被帶到謝潮生的房間,讓她好好補個覺。 房間在第二層,開了天窗,四處干凈整潔,敞亮不已。 林絨看到床頭對面,有很大一扇照片墻。 她和他在B大拍的合照,他走后她在學校里拍的照片,甚至譚一一偷拍的她……各種各樣,掛滿了整面墻。 林絨拉開行李箱的最上層,拿出一張塑封好的照片,從照片墻下方的桌面上,找到他慣用的雙面膠。撕下幾段,小心貼在背面,將照片粘上去。 她回到床前,掀開被曬得溫暖的被窩,小心翼翼躺進去,安靜闔上眼。 人在異國他鄉,或許睡不安穩。 林絨開始做起夢。 謝潮生高高在臺上,謝潮生坐在她同座,謝潮生和她在天臺…… 她捧著課本,去問他題目。他垂眼,認真解答,握著筆的手賞心悅目,在紙上劃出一個個字符。 “班長,我還不會。” “我再教一遍。” “班長……” “在呢。” 聞言,林絨眼皮不經意一動,緊接著,微微睜開。 視野由模糊,逐漸變清晰。少年坐在床沿,單薄挺直的脊背,熟悉的輪廓,清雋的面容。 “我又做夢了。” 謝潮生把她從床頭扶起:“夢見什么了?” “我夢見,高中的最后,你一直都在。” “是,”謝潮生擁她入懷,望著對面墻上的照片,唇角不自覺輕勾,“我一直都在。” 畢業照上,林絨站在女生的第二排,最右側,笑得很甜。她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少年穿著校服,黑發垂順,神情淡漠。但他眼角余光,望的左邊。 下午用完餐,在林絨的再三要求下,他們來到大圣瑪麗教堂。 教堂免費參觀,各種各樣的人群手持相機或者手機,正在自拍或者幫其他人拍照。 林絨興致勃勃,拉著謝潮生連拍了好幾張。 出門前的領帶,是她幫他打的。但凡看到一點松了的勢頭,林絨連忙動作,幫他把領帶收好。 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前來詢問是否可以合照。這樣來回耽擱,等到他們登上教堂的最高處,早已是日落時分。 近處鐘聲不斷回蕩,林絨站在塔頂,和謝潮生一起眺望全城。 她忽然問:“不知道這個教堂,能不能舉行婚禮?” 謝潮生側眸,望見她有幾分認真的臉,唇不住輕彎:“待會問。” “真的嗎?” “真的。” 夏夜的風很足,掀起少年額前的碎發,掀起他白襯衫的衣角。他的側臉輪廓明顯,比起從前,多了幾分鋒利的味道。 他的身后,是不斷變化的晚霞。拉出詭譎的色彩,又絢爛異常,悠遠古樸的建筑物,都染上昏黃的赤色。 “班長。” “在。” 林絨說:“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班長了。” 他顯而易見一怔,不過片刻,隨即了然。 “好。” “太陽快沒了。” “明天還會有。” “那我們來看朝霞嗎?” “那別貪睡。” “那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 “不行嗎?” “那會起不來。” “那我不想看朝霞了。” “……” …… 逐漸的,天空最后一絲光亮褪去,夜幕將至。林絨微微側頭,喊他的名字:“謝潮生。” 謝潮生同樣看過來。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