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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假千金的紅包群在線閱讀 - 第100節

第100節

    在她的扶持下,鄭家這些年搶了韓家很多生意,如今鄭家遠比韓家要強大,鄭家為了討她的歡心,不遺余力地打壓韓家,韓煒彤在一旁看著韓家慢慢沒落,轉而來哀求她的樣子只覺得快意極了。她會慢慢地折磨這些人,讓他們嘗一遍母親所受的痛苦。

    至于對鄭家人,韓煒彤無疑仁慈許多,主要還是因為她的母親還有外祖母,母親對鄭家還有感情,外祖母王氏的幫助都讓韓煒彤對鄭家寬厚一些,不然她絕不會扶持鄭家。

    安國公夫人知道韓煒彤來找女兒應當是有事情,所以也不留兩人。

    薛夷光帶著韓煒彤剛來到了書房中,對著韓煒彤問道:“今日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些日子紡織女工與紡織工廠的東主的矛盾越來越大。”韓煒彤對著薛夷光道:“這兩日莫家南郊的紡織工廠中有女工罷工,抗議莫家要削減女工月錢的事情。您不是一直說想要去看看嗎?這正好是個機會。”工廠這個詞韓煒彤是在薛夷光口中聽到的,工匠所在之廠,謂之工廠,這詞很精準形象,很快就流傳了出去,如今蘇州很多紡織的作坊都開始稱自己為紡織工廠。

    “好。”薛夷光點頭,對著身邊的梧桐道;“讓人備車,我們現在去南郊。”

    到了南郊后,薛夷光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選擇在莫家紡織廠所在的河西村下了車,帶著韓煒彤等人徒步走進去。

    河西村薛夷光之前來過一次,那是莫家紡織工廠剛剛落成的時候,那個時候河西村規模只是一般,但是如今確實大了很多,她看到西邊的一排房屋應當是剛剛蓋起來的。

    其實說是個村子,但是已經有些像鄉鎮的規模,路兩旁有屋舍,是些酒樓飯館等店鋪,這在一個村子中可以說是罕見了。

    薛夷光等人一進來,便有一個像小二一樣的伙計走了過來,對著薛夷光等人問道:“幾位可要住店?或者是吃飯?”小二看著薛夷光等人不說話往前走,趕緊道:“您是要去紡織工廠的吧?您現在過去也沒用,她們如今也在吃飯,沒人接待您的。”

    薛夷光看了看天色,確實到了飯點,點頭道:“那便先用餐吧。”隨后梧桐給了小二銀子祝福道:“帶我去你們后廚。”她自然是不放心郡主隨意吃外面的飯菜,誰知道干不干凈。

    這樣的事情本來是不允許的,但是誰讓梧桐出手大方,小二連連應好。

    小兒將梧桐帶到后廚后,又端了茶水過來,和薛夷光等人閑聊道:“兩位姑娘是想要去紡織工廠做工?還是去找人?或者是談生意,買布?”

    韓煒彤自然不會讓連聊天這樣的小事都讓薛夷光親為,所以笑著道:“是來找親戚的。我們聽說這里招女工所以想要替家里的親人看看。”韓煒彤自然知道以她們身上的穿著說是來當女工的沒人相信。

    “當女工好啊!”小二說道:“這女工掙得可不少,比我還多呢!”說完后還一臉羨慕。

    聽到小二羨慕的語氣,韓煒彤笑道:“你覺得當女工好?”

    “怎么不好?”小二道:“這年頭女的都能掙錢,難道不好嗎?”

    薛夷光聽到小二這句話皺起了眉,韓煒彤也意識到這小二的話中帶著一些埋怨,道:“怎么,你覺得女子不應該掙錢?只能待在家里?”

    小二聽到韓煒彤的話,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不對,看著面前的人都穿著富貴,只能訕訕地笑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以前只能男的出來賺錢,女的在家里照顧父母,現在女的也出來做活兒,掙得有時候比我們這些男人還多。”

    “不瞞二位說,我們這里的人是既想讓家里的媳婦去當女工,又怕媳婦去當女工。”小二接著道:“我有一個兄弟,家里的媳婦當了女工后,掙得錢多,在家里說話都硬氣了,還敢跟我兄弟還口,原本多柔順的人兒,現在都成了母老虎了!要是這樣下去,綱常倫理還不得亂了?”

    “但是好處就是,我兄弟家里確實有錢了,以前只靠著種地賣糧食換兩個錢,但是現在他那媳婦當了女工,他們家這一年光是新衣服都添了兩三回了。”小二說道:“他們家里給他小妹準備的嫁妝也比之前好上不少,是我們這出嫁的姑娘中嫁妝最豐厚的,婆家也重視,旁人那都是羨慕地很呢!每隔十天半個月,他們家還能飄出來rou味,那真是羨慕地緊!”

    薛夷光聽到這個小二又羨慕又抱怨,但她是開心的,這些轉變只能說明女性的地位真的隨著經濟的收入在提高,這點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那你愿意娶一個女工當妻子嗎?”韓煒彤接著問道。

    “那誰不愿意呢?”小二說道:“雖說這女工沒有平常姑娘那么柔順,但是人家能掙到錢,誰不想過好日子呢?”

    第232章 一技之長

    小二這話說得很現實, 而薛夷光就喜歡聽這么現實的話。她覺得這個時代的人的思想還停留在男尊女卑上,就像這個小二所說的他覺得女工不溫柔賢淑,覺得女工不會遵從夫命, 會亂了綱常。

    這就是思想上的弊病,這點薛夷光早就想到了,但她很清楚要想要改變思想上的弊端, 首先要經濟上的獨立, 于是蘇州現在出現了紡織工廠, 出現了女工。在經濟上獨立之后, 她便要在思想上做出解放。

    其實如果用后世的標準去評判,小二的說法很有大男子主義, 但是在這個時代大男子主義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認為男尊女卑, 認為妻子就應當無條件服從丈夫的話。

    這點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薛夷光真正開心的是這樣的小二愿意娶女工, 因為他抗拒不了經濟上帶來的改變和沖擊,只要每個人都向往更好, 更富裕的生活,他們就愿意娶有本事, 能掙錢的女工, 他們就愿意讓妻子去做工, 去掙錢,而有了錢的女人在夫家就更有底氣了,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

    “我聽說最近女工和莫家鬧了矛盾,這是怎么回事?”韓煒彤接著打聽道。

    “其實叫我說這就是沒事吃飽了撐的。”小二說道。

    韓煒彤和薛夷光聽到這句話都皺眉, 問道:“這話怎么說?”

    “這莫家愿意請女工, 女的還能掙到錢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這些女的還不知足。”小二就是這個時代男子的常態,他們認為女人能有工作就是老天賞飯吃了,竟然還不知足。

    “其實這事也簡單,莫家覺得女工的工錢太高,想要將原來的工錢降兩成。”小二覺得這就是件小事,“叫我說這些女工拿的工資也高,以前她們在家里織布,一年連這兩個月的錢都掙不到,現在都掙得有時候比我還多,這工資降一降也是應該。這就是平日里錢給的太多,給慣的!”

    薛夷光看了這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小二,她并不喜歡這個小二,或者說這個時代的男子很多都不讓她喜歡,薛夷光淡淡地看了小二一眼,道:“你這是在嫉妒!”女工的工資太高,讓小二紅了眼。

    小二被薛夷光的話拆穿,臉上立時漲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但是也不能對著客官發脾氣,除非這活兒他不想干了,所以小二只道:“我去給您二位端菜。”說完后就直接跑開了。

    韓煒彤看著被羞得跑了的小二,哼笑一聲,她也不喜歡這個小二,但是她看著眼中有些淡漠的薛夷光,以為薛夷光是生氣了,勸道:“郡主別生氣,其實這小二的想法和大部分人都一樣,一是瞧著女工的工資眼紅,二是他本身也沒讀過書,不過是一村民,你別為了他生氣。”韓煒彤一直都知道永嘉郡主對女性的獨立,權益很看重,一直以來,永嘉郡主就一直讓她密切關注女工的生活和工作情況。

    “正是因為他就是一個普通村民,他的想法才代表大部分百姓的想法。”薛夷光對著韓煒彤道:“你知道為什么他們都會覺得男尊女卑嗎?”

    “是因為儒學思想嗎?”韓煒彤皺了皺眉,回答道,她讀的書不少,從孔孟到朱子,特別是后者,在女性問題上特別令她反感。

    “并不全是。”薛夷光搖頭道:“那只是一個方面,我大魏遵從儒學,但是像胡族和其他國外,他們并不遵儒學,為什么也會男尊女卑呢?”后世的四個文明古國中,每個國家都是男尊女卑,這些國家可沒有受到儒家思想的影響,當然這其中有很強的宗教因素,但是宗教都是為統治者服務的,就像儒學一樣。

    薛夷光看著韓煒彤不明白,她道:“這其中有很多原因,比如天性等等,但是其中最重要的是在一個家庭中男子能夠貢獻更多的錢財和價值,男子能夠耕種,能夠打獵,能夠出力做工,在同樣沒有文化的前提下,男子孔武有力,女子嬌弱瘦小,如果你是雇主,你會選擇男子還是女子?”

    這個問題很現實,這就是社會生產力的問題,決定男女地位的就是社會生產力。

    “思想需要解放,但如果女子創造的價值不能和男子持平,那么她們永遠不會得到更高的地位。”薛夷光說道:“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科舉上沒有女子出現,掌權者中沒有女性。”

    “縱觀史書,女子地位最高的時候就是唐朝,因為那個時候涌現出了非常多的女性掌權者,她們參與政治,不管是登臨帝位的武皇,還是被稱為女性的上官婉兒,還是諸如太平,安樂等公主,因為有這些人在,女性參與政治的機會大大增加,大唐女子的地位才是最高的。”

    對于薛夷光的話,韓煒彤覺得新奇,但是又覺得這是極對的,她之前一直覺得是思想上的問題,但是聽永嘉郡主這么一說,韓煒彤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更為復雜。

    “謝郡主教誨。”韓煒彤對著薛夷光道謝,她知道這是永嘉郡主在教導自己,這些問題若不是永嘉郡主告訴她,她恐怕再過個幾年還是想不明白,最根本的原因找不出,就無法解決問題,想出的那些方法只會是徒勞。

    “我接下來會在蘇州辦一所女子的學院,你有什么想法?”薛夷光看了一眼韓煒彤問道。

    “您是想要開書院?”韓煒彤思索了一番,問道:“您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書院的話,恐怕能來進學的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您若是想要姑娘們考科舉的話,倒是可以一試,但是對于貧苦人家的姑娘卻是沒有太多的幫助,因為他們沒有那個錢讓家中的女孩去讀書。”

    那些家庭連供男子讀書的錢都沒有,更何況供女孩子呢?

    “是學院,不只是教書,更多的是教授技藝。”薛夷光說道:“一個姑娘若是有一技傍身她以后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女孩雖然干不了太多的體力活,但是其他的技藝是可以學的,除了織布,她們還可以學諸如刺繡,吃食,雕花,制作胭脂等等,就是一些體力的勞動她們也可以從事,女性沒有想象中那么柔弱,很多男子的工作她們都可以替代。”

    “交給這些姑娘們技藝,她們能夠依托這些技藝賺到錢,她們無論是在家中還是以后在婆家的地位都會提高。”薛夷光說道:“就比如現在的織工,一開始諸如莫家都想要用男工,是我像他們建議多用女工,到底是蘇州知府的身份還有些分量,這些人都用了女工。”

    其實,在大魏,比起女子,其實從事紡織行業的男子更多,女子似乎在這個時代是被歧視的,薛夷光知道權力的重要,知道思想的重要,更知道給這些女工一技之長更重要。

    “其實以后他們就會發現,女工比男工用著有時候更好,她們更好管理。”薛夷光繼續道,女性有女性在勞作上的缺點,但是也有優點。

    在大魏女子沒有職業嗎?當然不是,女性是有職業的,但是這些職業能從事的人很少,需要的人也很少,最為傳統的也就是三姑六婆,三姑是指尼姑,道姑和卦姑,六婆指的多是媒婆穩婆等職業,這些需要的人不多,更多的女子除去在有錢人家當下人外,就沒有更好的工作了。

    “當然除了要教授這些女子技藝,讓她們有一技之長外,讀書也是必須的。”薛夷光說道,后世有一位偉人說得一句話很對,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如果想要一個國家進步,就要發展科技,而發展科技就要學知識,就要讀書,所以讀書很重要,知識是寶貴的更是無價的,知識能創造價值!

    “您想要什么時候辦學?”韓煒彤點頭,她不得不說永嘉郡主在看待問題上總是不一樣的,永嘉郡主永遠能給出意想不到的,新奇的答案。

    “回去后就開始著手準備。”薛夷光說道,她其實當年回京的時候就想要創辦女子學校,但是回去后她又很快選擇了外放,又接著為了紡織業,此事逐漸被耽誤,直到現在。

    討論完這個問題,梧桐也端著菜上來了,薛夷光嘗了一口飯菜便知道這是梧桐的手藝,對著梧桐點頭,“你今天辛苦了。”

    “主要還是您吃著好就行。”雖然在外面做飯很麻煩,但是梧桐舉得安全更重要。

    吃完飯后,薛夷光按著小二指的方向朝著紡織工廠而去。等到了工廠后,薛夷光看著聚集的女工,走上前去對一個年紀看著不大,是女工打扮的姑娘打聽具體的事情。

    “我們辛辛苦苦一天下來也就是個辛苦錢。”女工對著薛夷光說道,顯然對莫家錢少工錢的事情很生氣,她道:“可是莫家不止要減少工錢,還要每天多干兩個時辰,這樣下去我們還掙什么錢?”

    第233章 按勞分配

    女工看薛夷光不說話, 又看薛夷光等人穿著富貴,嘆了一口氣道:“您是貴人,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咱們一天從早做到晚, 其實賺的就是個辛苦錢,外面有很多人都說我們拿的月錢高,可是我們一樣也都辛苦,一天到晚的織布, 每天回去后腰酸背痛, 有時候都直不起腰來。”

    薛夷光點頭,門口那小二說著女工比他的工錢還要高上一些,心中不忿,但是一個小二一天到晚才敢多少活兒,但是一個織工卻需要從早忙到晚。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還要被人家說三道四。”女工說到這眼中和臉上都帶著痛苦, “同樣都是出一樣多的力干一樣多的活兒,那些人覺得男的拿這么多的月錢就是理所應當, 覺得我們這些女工就是拿多了, 這中間還不能和異性多說幾句話,多說兩句話,各種風言風語就能傳出來, 有的都能要了人的命。”

    薛夷光聽到這話,眉頭皺得厲害,問道:“這是怎么說?”

    “前些日子我們東家的少爺來我們工廠里,不過是問了一個姑娘幾句很平常的話,而且還都是紡織上的事情, 結果不知道怎么就被有心人傳出去了, 說是那姑娘勾引了東家的少爺, 被人罵的厲害,那姑娘和東家少爺都澄清了也沒用,最后那姑娘的娘家嫌棄她丟了人,也不讓她干了,趕緊將人嫁了出去。”

    “但凡和誰走得近些,就要被說三說四。”女工嘆道:“這日子本就艱難,也不是我們非要罷工,實在是這降月錢也不是第一次了,能降一次就能降兩次,時間長了,那咱不都是白干了?”

    “還有如果真的是東家艱難或者是這布匹賣不出去咱們也不說什么,但是憑什么都是干一樣多的活兒,男的就從沒有降過一次月錢?”女工說到這憤憤不平,“咱們這些人不易,很多女工在這里上了工,回去還要伺候丈夫孩子,還要伺候公婆,還有受很多委屈。”

    薛夷光聽到這話,又問道:“這么艱難,您還愿意繼續干嗎?”

    “干!當然得干!”女工這話回答地干凈利落,仿佛根本不用思考,“再難咱都得干下去,這手里有了錢,日子才踏實不是?以前我想要用些錢,或者是回娘家看父母的時候,想要買些東西,都要看婆母和丈夫的臉色,現在我有了錢,我想給孩子買什么,想回娘家拎些東西也不用看夫家的臉色了!”

    薛夷光明白,女人一旦知道了經濟獨立帶來的好處,她們就絕不會放棄這種獨立有尊嚴的日子,每個人都渴望尊嚴,渴望被尊重。

    “我生了一個女兒,當時家里說養不起要將女兒送人,但是我在這工廠賺了錢,我的女兒我也能養得起,再也沒有人敢說把的女兒送人了。”女工說起自己的女兒,眉眼間都是柔色和慈愛。

    薛夷光看著面前的女工,她覺得這個女工的女兒雖然出生在同樣的養不起女兒就送人或者是賣了的家庭,但是她同樣有一個愿意為了她博上一場的母親,有這樣一個疼愛她的母親,她這一生都是幸福的。

    “咱們這雖是罷了工,但如果東家最后還是要降工錢,咱們也沒有辦法。”女工嘆了口氣道:“說到底,咱們還是得干,不敢這個,又哪里能掙到錢呢?”

    薛夷光一直都知道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性,幸福地很少,她們更多的是壓抑和悲哀,她們的一生很少有幸福的。很多人原本性子并不壞,但是長時間的磨難,讓她們很多人的心里逐漸扭曲,就比如自古以來的婆媳問題,年輕的媳婦受到了婆母的折磨,這些人真的會在自己的孩子成婚自己成了婆母后山地啊自己的兒媳嗎?后世的調查研究表明,大部分的都不會。就像在不幸中長大的孩子,在組建家庭后不幸的機率也會更高。

    這是一種長期的家庭環境造成的,心里逐漸的扭曲,人有樣學樣,所以才咋成了一代又一代的悲哀。所以她說這個女孩是幸運的,有這樣一個愛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這樣這個小姑娘會以自己的母親為榜樣,她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好。

    聽著這個女工的訴苦,薛夷光更明白這份工作對于女性有多么重要,也更加堅定要開辦女校的想法。

    薛夷光對著身邊的韓煒彤道:“我們進去見見莫家人吧。”

    薛夷光見到的是莫家的家主莫文,莫文看著薛夷光過來,一時間有些惶恐,連忙將薛夷光請上來,讓薛夷光上座,對于這位蘇州知府,即便是已經成為蘇州數得著的富商,莫家也不敢怠慢,別看莫家現在家大業大,但是和永嘉郡主比起來,那就是連螞蟻都不是,永嘉郡主一只手就能夠碾死莫家。

    “若是知道您今日過來,草民早早地就去相迎了。”莫文身上沒有功名在身,在薛夷光面前也只能自稱草民,“沒想到這事驚動了郡主,真是草民的罪過。”他見到永嘉郡主的時候,就知道永嘉郡主是為什么而來,身為大商人,自然都是七竅玲瓏心。

    “我聽說你又想要削減女工的工錢?”薛夷光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她身份尊貴,對于莫文這樣的人沒必要拐彎抹角,這就是身份的差距。

    “郡主,草民這生意也不好做啊!”莫文是商人,自然考慮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他自然不愿意說自己虧待了女工,若是別的知府他也許不會這樣害怕,但是永嘉郡主是女子,他們蘇州的商人都清楚永嘉郡主對于女工的偏袒。

    “您所賣給草民的紡織機是好,但是這有利就有弊,這紡織的速度快了,布匹就不值錢了,現在價格比原來的降了將近三成,草民這日子也不好過啊,這布匹賣不上價,這降工錢也是沒法子的事!”

    薛夷光聽到莫文說這話,心中譏笑,這是打量著她不知道行情,隨意忽悠她呢,“我雖然不做生意,但是我也知道你這紡織的技術比以前快了至少八到十倍,價格是講了三成,但是你一樣可以比之前多做出五到十倍的布匹,這錢你是一點都沒有少賺!”

    “因著布匹的價格降了下來,布匹的生意可是好得很,聽說你每日都讓工廠的女工每日多做兩個時辰,可見這生意好的,織工織得都供不上你賣的了,你還敢說你的生意不好?”薛夷光冷聲問道,薄利多銷有時候賺的可不少。

    這些人就是在糊弄她,薛夷光怎么看不出來,她其實一早就注意過這個問題,她知道紡織業的改革必然會讓布料的市場上出現一定的問題,這些她都密切關注,甚至有時候會介入調節市場,對于蘇州布匹的行情薛夷光清楚的很,更明白這些布料商販一年能賺多少錢.

    莫文聽到薛夷光的話,訕訕地閉嘴,她沒有想到薛夷光真的了解布料市場的情況,只能道:“草民這也是為以后打算,若是以后布匹的價格再降,草民肯定用不了這么貴的女工,而且誰知道這些人一天能夠織出多少匹布來?所以……”

    薛夷光聽到莫文的話,很明白莫文商人逐利的本性,商人總想要盡可能地將成本壓縮在最低,他們甚至期望這些工人不要錢白干該多好!當然莫文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按月發錢卻是存在一定的弊端。

    商人逐利是本性,薛夷光倒也不生氣,若是她為這么點小事生氣,她估計早就氣死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這些問題,“我給你一個方法,讓你不會虧本,工人用著舒心,你用著也舒心。”

    “什么方法?”莫文聽到薛夷光的話感興趣地問道:“還請您賜教。”

    “你可以計件付工錢。”薛夷光說道:“你定好一匹布的工錢是多少,凡是織出一匹布你就付一匹布的錢,這樣你不用擔心女工偷懶,也不用擔心自己虧了。”其實就是后來的績效考評制度,薛夷光一直都覺得計件,績效的工資是最正確的,也就是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少勞少得,最是公平不過。

    莫文也聽到這個方法也是眼前一亮,他點頭道:“好辦法!”

    薛夷光自然知道莫文既然能夠將月錢,自然以后也可以降布匹的計件價格,所以薛夷光對著莫文警告道:“你若是給的價格不合理,以后蘇州府衙中其他改進的織布和紡紗機也不會考慮莫家了,我也少不得要為這些受苦的工人做一回主。”

    民怕官,商也怕官,特別是這位蘇州知府手中還握著最先進的織布機器,這讓莫文不敢不聽話,他趕緊道:“您放心,草民絕不敢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