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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卻起身道:“戴公公,我也內急,您帶我去吧。” 戴權些微一愣,笑道:“請二公子隨我來。” 賈璉跟在戴權身后,細心打量著周圍房舍,將走過之處記在心中。只見戴權帶著自己越走越偏。突然,戴權打了個響指,假山背后有人喝道:“什么人?!” 那帶刀侍衛見了是戴權,行禮道:“戴公公。” 戴權在那侍衛耳邊低語幾句。賈璉雖然聽不見,卻知道自己猜對了:景和帝身邊的細作,是戴權! 那幾個侍衛會意,道:“公公放心,下官定然做好。”而戴權對賈璉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戴權走后,其中一個侍衛喊道:“有刺客,莫讓他逃了!”便向賈璉襲來。賈璉知道這下自己就算大喊也沒用了,戴權帶自己到這里來,必然是因為這附近都是他安排的人。這侍衛先叫了一聲‘有刺客’,便是其他人聽見賈璉大喊,過來查探,也會被戴權的人以“捉刺客”為由搪塞過去。 至于別的侍衛問刺客在哪里,戴權的人只需說已經拿下了便是。 賈璉雖然學過武藝,但哪里是幾個大內侍衛的的對手,于是賈璉也不反抗,轉身對侍衛笑道:“這位大人,不用抓啦,我跟你們走就是。” 那幾個侍衛見賈璉一個孩子,獰笑道:“算你識相!”卻依舊沒有打算放過賈璉。為了不讓賈璉亂喊,他們須得捂住賈璉的嘴。 賈璉心下大急,急忙笑道:“大人放心,我不亂喊,也不說話,真的不用抓我了。” 那侍衛一聽賈璉一下說破他的心事,心下大驚,心道:這小孩兒邪門了,讀的懂人心不成? “少廢話,乖乖給老子過來,省得老子動手!”侍衛低聲喝道。 賈璉心念電轉,向前走了兩步道:“我真不說話,也不亂喊。但是我怕疼,我知道大人等會兒要將我關起來,但是大人能稍微捆松些么?”說著,賈璉伸出了雙手,讓那侍衛抓。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越發覺得賈璉對他們下一步要做什么都了如指掌,當真邪門。 不過那侍衛既然得了戴權的指示,自然不會放過賈璉。伸手抓住賈璉的手,便要將賈璉的雙手剪到身后。 賈璉知道戴權叫人拿下自己,是猜到自己祖孫對他起疑了。自己若落在戴權手上,必然被他用來要寫祖父,自然沒有束手就縛的道理。于是賈璉趁那侍衛剛碰到自己的手,就冷不丁的朝他懷里一撞,拿住侍衛的腰帶,一個過肩摔。 那侍衛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普通人,即便一個成年男子也要被賈璉摔在地上,那侍衛卻手在賈璉背上一撐,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地上。與此同時,賈璉也縮了雙手。 另外幾個侍衛見狀,齊向賈璉圍攏過來。 賈璉心中滿是苦水,若是衛九和覃越能入宮還好,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哪里是五個人的對手,看來今天自己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賈璉一面想,一面觀察地形,仗著自己身量比侍衛們小,又不像侍衛穿了甲胄,身子不夠靈便。幾個閃身,朝一座假山奔去,假山有個對穿的山洞,賈璉閃身鉆入山洞,又從另一面穿了出去,但這里地形一覽無余,依舊沒有什么可以利用之處,而此刻,其他幾個侍衛已經繞過假山又朝自己威龍來了。 “刺客在哪里,讓我來抓。”一個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個侍衛一愣,忙回頭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皇長孫。 賈璉見來的少年衣著不俗,這幾個侍衛又臉露為難之色,就知道來人身份不低,忙道:“回殿下,他們是刺客。”說著,賈璉向方才抓自己那個侍衛一指。 五個侍衛連忙搖頭否認。那少年一擺手,無人又住嘴了,少年對賈璉道:“胡說,他們明明是宮內侍衛,我看你才是刺客。”五個侍衛諾諾稱是,大贊殿下英明。 賈璉卻將袖子擼起道:“我是榮國公長子次孫,這是皇上賞給我祖父的手串,我今日正好戴著,殿下請看。”說著,將手手腕到少年身前。 賈璉滿心緊張,他其實不愛這些金銀飾品,但是他既然生在國公府,就不可太特立獨行了。在一堆金珠寶貝中撿了一串硨磲手串戴上,硨磲在本朝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好東西。這些鳳子龍孫從小不知道見過多少金珠寶貝,也不知道認不認識這么一串小小手串。 那少年在賈璉的腕子上一瞧,道:“不錯,這是爪哇國送來的貢品,說是硨磲做的。其他兄弟都嫌這是小國寡民送來的東西,不夠貴重,我倒覺得這手串別致。”說著將袖子一撩,那少年腕子上也有一串硨磲手串。 賈璉見狀,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上書房內,宮人們剛一退下,賈代善就跪地道:“皇上,若是微臣有冒犯之處,請皇上恕罪。” 景和帝見狀忙道:“破軍這是怎么了,有話起來說?” 賈代善知道賈璉隨戴權走了,是去監視戴權之意。雖然皇宮大內到處都是侍衛,但是戴權是景和帝心腹,若是戴權沒有猜到自己來意還好,若是猜到了,賈璉豈非萬分危險。 于是賈代善也不起身,也不敢耽擱,道:“皇上,前兒菩提寺的案子,我們剛審出惻隱善堂和悅來牙行實則是殺手組織,衙門的官差還沒到,這兩處就走水了;前兒因為我二兒媳婦不知死,杜撰什么‘銜玉而誕’的事,皇上傳我入宮,是戴公公傳的話,我入宮之后并未對皇上解釋,是借了兵就去的金水街,但是微臣還沒到金水街,身后就有人放了讓殺手們撤退的響箭。皇上也知道,微臣一直懷疑皇上身邊有走漏消息的人,微臣懷疑此人是戴權戴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