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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路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里,定然也是沒有收到什么委屈的,再看看舒鉻的樣子,輕咳了一聲笑道:“先進(jìn)去再說吧。” 張廷玉一介文官,自然比舒鉻這大老粗要明白弘承的道理,現(xiàn)在龐國公的事情,可是還在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就這么的在大街上讓人圍觀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對著弘承點(diǎn)頭道:“是,貝勒里面請。” 說著伸手,對著弘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弘承重新扶著舒路的胳膊,笑瞇瞇的道:“走吧。” 率先走上抬腳,抬腳邁過門檻。 舒路第一次穿旗袍,花盆底子鞋,走平路還是可以,能夠穩(wěn)住,但是上臺階就不行了,尤其是那高高的門坎,讓她有些搖搖晃晃的。 弘承小心的扶著舒路的胳膊,讓她往前走。 張廷玉看到了之后,多走了一步,笑瞇瞇的扶上了舒路的另外一個胳膊,才讓舒路沒有摔倒,轉(zhuǎn)頭對著舒鉻笑。 弘承有些意外,他抬眸掃了一眼張廷玉,就看到張廷玉眼中都是高興勁兒,這讓他有些納悶,轉(zhuǎn)頭看向舒鉻。 舒鉻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張廷玉已經(jīng)扶上了,他有些吹胡子瞪眼,結(jié)果用力過大,一不小心把嘴唇上面粘的胡子給吹掉了。 弘承怎么也沒有想到,舒鉻嘴上的胡子是假的,而且還是那么容易給吹掉的那種。 趕緊的垂眸,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裝作沒看到。 舒路放開了張廷玉的手,對著一旁吹胡子瞪眼的舒鉻開口道:“行了,這么多年還是這樣,一點(diǎn)變化沒有,舅舅,你也一把年紀(jì)了,弘承還在這里呢。” 她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回家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回家,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舒鉻和張廷玉從她娘嫁給舒鉻那會兒開始,就沒少斗過,現(xiàn)在只是舒鉻的性子比較急,每次都是依張廷玉的勝利而告終。 這次,明顯也是略遜張廷玉一手。 要不然那胡子怎么能吹掉呢?讓弘承平白的看了一場笑話。 想到這里,她有些無奈的扶著弘承往前走。 張廷玉聽到舒路這么自然的叫出弘承的名字,心中一抖,瞬間恢復(fù)了正常。 小心的窺視了一眼弘承的溫和的笑臉,這才松了一口氣,通過兩人之間的互動,看樣子兩人的關(guān)系十分的好,有些別人插足不進(jìn)去的那種感覺。 唯一的一點(diǎn)就是舒路從小練武,他擔(dān)心舒路的身子不行,好在還有將近半年的時間,還可以請大夫給舒路看看,最好一成婚,就能給弘承阿哥生個大胖小子。 到時候他就是舅姥爺了。 張廷玉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他走路都輕快了不少,舒鉻看著張廷玉的背影,有些恨恨的跟了上去。 來到了大廳之后,舒路抬眼掃了一圈,臉上有些疑惑的對著張廷玉問道:“怎么沒見嬌嬌和舅媽?” 嬌嬌那么喜歡粘在她的身后,知道她回來了,卻不見她的身影實(shí)在是讓她有些納悶的。 張廷玉聞言,想到了剛剛璩氏過來的傳話,說是張璩嬌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過來了,讓他在弘承阿哥離開之后,盡快的回來一趟。 想到這里,他的腦子里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手上的動作一僵,抿嘴露出一抹笑容道:“嬌嬌染上了風(fēng)寒,你舅媽擔(dān)心傳染給阿哥了,就沒有讓她過來,你舅媽也在家里陪著她呢,再說了咱們就一個院墻的功夫,你想她們的話,直接去看她們就是。” 他這個閨女真的是給璩氏給慣壞了,在這個端口還耍脾氣的不過來,也虧的舒路到現(xiàn)在還惦記著她,要不然就她那脾氣,誰能受得了。 可惜舒路是個女子,要是真的是個男子的話,到是可以娶了嬌嬌的。 想到這里,他轉(zhuǎn)眸掃了一眼,一身女裝亭亭玉立的舒路,微微的嘆息,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弘承不知道張廷玉怎么就突然這么的傷感,他對著張廷玉道:“張大人這是怎么了?突然這么的多愁善感?” 舒路一看到張廷玉的樣子,噗呲一聲就笑了起來,對著一旁的弘承開口道:“你別管他,他這是又傷感呢,一眨眼孩子們都大了,我也老了,這可怎么辦呢?” 舒路中間回來幾次,每次張廷玉的表現(xiàn)都是這樣,時間久了她也就習(xí)慣了。 張廷玉聞言,有些下不來臺,舒路這小妮子從小就喜歡拆他的抬,現(xiàn)在當(dāng)著弘承阿哥的面,也不說給他幾分面子。 可見弘承阿哥與舒路兩人的關(guān)系,真的是舉案齊眉,讓人好生羨慕。 弘承一瞬間恍然,是啊,要是在現(xiàn)代,他恐怕也是張廷玉的這個歲數(shù)了,八成也得和他一樣傷感呢。 舒路一看弘承走神,用手拉了一下弘承,讓他瞬間回神。 弘承看著舒路有些訕訕的笑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溫和的對著舒路說:“你要是想去看看嬌嬌,就過去吧,我在這里和舒大人張大人說說話。” 他知道舒路與張璩嬌自小關(guān)系就很好,現(xiàn)在聽到張璩嬌得了風(fēng)寒不能過來,她定然是想去看看的。 舒路聞言,站起身來,對著三人點(diǎn)頭,抬腳小心的走了出去。 弘承看著舒路離開之后,坐直了身子,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溫和隨性,他漫不經(jīng)心的對著張廷玉問道:“張大人以為這外面的傳言如何?” 他問這個問題,并不是在意張廷玉的想法,而是想知道,張廷玉所代表的漢人官員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