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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桃微微垂眸,對著從若一五一十的道:“毛氏帶著弘皙阿哥去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在那里面見到了李佳側福晉的貼身宮女欣蘭,毛氏在外面守著,讓欣蘭與弘皙阿哥在里面說話,跟著的人怕被發現,沒敢跟進,欣蘭與弘皙阿哥說的什么話,奴婢就無從得知。” 瓜爾佳氏垂眸看著手上的花樣,比了一下,對著從若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從毛氏出門開始,她這邊就知道了,她之所以沒有出面阻止,就是想看看李佳氏又想出什么花招來。 盛桃識趣的踮著腳尖退了出去。 等人離開之后,從若有些不解的對著瓜爾佳氏問道:“主子,這李佳氏又打算弄出什么幺蛾子?弘皙阿哥真的會聽從欣蘭的話嗎?” 瓜爾佳氏掃了一眼從若,心里有些堵的慌,片刻之后,微微嘆息,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看著手里的孩子的衣服,微微出神。 這是瓜爾佳氏給弘皙做的新年那天穿的衣服,李佳側福晉被禁足出不來,弘皙又這么的乖巧,她也是不舍得讓弘皙過年的時候沒有新衣服穿,給兩個孩子做的時候,也順道一起做了出來。 弘皙在這里已經有兩個月了,她從一開始的不聞不問,到現在基本當作自己的孩子對待,她從中得到了太子爺信任,還有寵愛。 只是弘皙真的會聽欣蘭的話嗎?她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從若看著瓜爾佳氏憂傷的蹙眉,她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開解道:“主子,現在弘皙阿哥還沒有回來,您等他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弘皙阿哥這么乖。”說到這里,從若就說不下去了,她心里也是不知道弘皙這個年僅三歲的孩子會做如何的選擇。 瓜爾佳氏聞言,微微蹙眉,點了點頭道:“行了,趕快做吧,沒幾天就新年了。” 只是眼神微微的發狠,要是李佳氏讓弘皙傷害弘承和攬月,那就不要怪她出手狠辣了。 弘皙在這個院子里和欣蘭待了許久,直到身上都涼透了,欣蘭才緩緩的開口叫了毛氏,讓毛氏帶著弘皙回去。 毛氏心底害怕,她抱著弘皙冰冷的身子,對著弘皙囑咐道:“見到欣蘭姑娘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毛氏其實更想讓太子妃知道,弘皙見到欣蘭這件事情,只是她怕太子妃知道了,對弘皙心里就有了隔閡,之前與弘皙融洽的感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弘皙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毛氏的話。 半夜時分,毓慶宮里燈火通明,弘承被吵醒,睜開眼睛,看著屋里人來人往,他才知道弘皙生病了,惹了風寒,高熱了起來。 宮中的太醫已經趕來,而他的阿瑪也在弘皙的床前守著。 毓慶宮并不是每間屋子都有地龍,瓜爾佳氏擔心弘皙小,身子受不住,就讓他和弘承睡在一個屋,正好當時弘承與攬月的乳母只有蘇氏,瓜爾佳氏讓從若幫忙照顧,而弘承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胤礽。 毛氏也是有心讓弘皙多和胤礽親近,對這一決定也不反對。 胤礽看著弘皙的模樣,冰冷的對著毛氏問道:“你今天帶著弘皙去了哪里?怎么就讓弘皙惹上了風寒?!” 小孩子不耐寒冷,要是在屋里的話,弘皙絕對不會生病的。 只有毛氏帶著他出去了,并且受了涼,才會半夜高熱,太醫也說是風寒導致的高熱。 毛氏聽到胤礽的問話,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有些支支吾吾的,片刻之后才對著瓜爾佳氏哭道:“太子妃,是奴婢對不住您,今天欣蘭姑娘來了,她要見弘皙阿哥,您也知道欣蘭姑娘是弘皙阿哥的額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奴婢不敢不應下,就在帶著弘皙阿哥過去了,只是沒有想到欣蘭姑娘與弘皙阿哥在院子里說話許久,半晌才讓奴婢帶著弘皙阿哥回來,奴婢那個時候就怕,怕阿哥生病,沒有想到這還沒等到半夜就熱了起來。” 胤礽聽了,眉頭一簇,就知道毛氏話里的含義,他有些不相信,李佳氏會有這么狠的心,為了提前出來,竟然讓弘皙惹上風寒。 難道她不知道嗎?這么小的孩子要是得了風寒,很有可能會要命的。 胤礽想到的,瓜爾佳氏也想到了,她只能裝作不知,清了清有些發堵的嗓子,對著胤礽勸解道:“爺,別太擔心,弘皙自是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情的。” 胤礽轉頭看了一眼瓜爾佳氏,又看了看她懷里的孩子弘承,微微的嘆息道:“你帶著弘承去休息吧,孤在這里守著,弘皙不退燒,孤放心不下。” 瓜爾佳氏看著胤礽的模樣,把弘承放在了從若的土豆懷里,對著從若道:“你帶著弘承去攬月那里休息,本宮與太子在這里守著弘皙,等退燒了再說。” 瓜爾佳氏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要是弘皙真是有個三長兩短,恐怕就是有太子爺幫她說情,也是無人相信她的,一個孩子想要讓他消失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 從若對著瓜爾佳氏微微福身,上前一步,接過來有些睡的迷糊的弘承,蓋上了厚重的披風,就走了出去。 弘皙在黎明的時候才慢慢的退燒,他睜開眼眸看到了瓜爾佳氏與胤礽。 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轉頭就撲在了瓜爾佳氏的懷里,抱著瓜爾佳氏哭道:“嫡額娘,欣蘭姑姑要我給阿瑪說,我額娘有了小弟弟,讓阿瑪把額娘放出來,不然額娘有了小弟弟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