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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部涼絲絲的感覺,瞬間讓弘承回神。 睜著琉璃般的大眼睛水光粼粼的打量著蘇氏不似作假的溫柔。 蘇氏好像并不是想要害他,而是通過他的哭聲,引起康熙或者太后的注意,這事情絕對不是蘇氏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恐怕這背后,還有太子妃他那個額娘的手段,要不然的話,蘇氏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想到這里弘承有些興奮,之前他就說呢,他額娘怎么就對他被人開窗這件事情無動于衷呢,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太后掃了了一眼隔間,有些焦急的問姝紅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讓蘇氏如此的驚恐?” 姝紅知道這事情在慈寧宮發生,就是有人想要打太后的臉。 這事兒要是不弄個清楚,恐怕不止太后和皇上心頭難安,就連太子妃恐怕都對太后產生疑慮,不敢讓兩個孩子對太后太過于親近了。 想到這里,姝紅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康熙和榮妃,伸手把攥在手心里的針拿了出來,對著太后解釋道:“回稟太后娘娘,弘承阿哥的襁褓被人動了手腳,里面被放入了針,扎的弘承阿哥難受,才一直哭鬧不止的。蘇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嚇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姝紅的話,讓太后的臉色好了許多,只是一想到弘承的滿月是要在慈寧宮辦,而且是皇上親自主持,要是因為孩子哭鬧著辦砸了,這不是打她和皇上的臉嗎? 還好蘇氏提前發現了,蘇氏怎么就未卜先知了呢? 、 太后在宮中這么多年,心中也是有所懷疑,只是要是弘承出事,這蘇氏也是難逃干系,蘇氏定沒有這么傻的去做這種事情。 康熙眼眸微微一縮,被眼前的閃爍著冷芒的針,刺疼了眼睛,他伸手從姝紅的手里捏出來一根,這等冷硬的東西,竟然在弘承的襁褓里出現?! 他的弘承剛剛哭的那般的撕心裂肺,這要多么的痛苦才是? 想到這里,康熙心中的怒氣瞬間滔天,他捏著閃爍著冷芒的針,一下子扔在地上。 針落在地上之后,發出輕微的響聲,在這空氣凝固了的大殿里,異常的刺耳。屋里的人嚇得一下子都跪在了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李德全,給朕好好的查,朕倒是想要知道,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做下這等的事情,謀害皇嗣!朕誅他九族!” 、 榮妃看著康熙劇烈起伏的胸口,知道他現在氣急了,趕緊的開口勸說道:“皇上息怒,這事情是毓慶宮的事情,還是不要鬧開了說,到時候太子太子妃的臉上也是無光。” 太后聽了之后,微微點頭,十分贊同榮妃的話,開口道:“皇上,榮妃說的是,現在弘承的滿月即將開始,各個王公大臣都已經陸續的進宮,要是現在鬧開了,只會讓人覺得太子與太子妃御下不嚴,連一個小小的院子都管理不好,更別說整個朝廷了。” 康熙知道太后與榮妃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現在滿月的宴會即將開始,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么亂子來。 想到這里,康熙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怒火,對著一旁的李德全吩咐道:“讓蘇氏抱著弘承出來,朕有話要問她。 ” 李德全小心地躬身,就朝著隔間走去。 一會兒的功夫,李德全抱著弘承率先走了出來,蘇氏戰戰兢兢地跟在后面,她的頭垂得很低,收斂眼瞼。 小心地趴在地上。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對蘇氏問道:“你是怎么發現弘承的襁褓里有針的?” 蘇氏無聲地流淚,她聲音帶著顫抖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小阿哥怎么都不吃,又不曾尿,奴婢才想著看看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打開包裹就發現了那三根針。” 康熙是什么人啊?看著蘇氏有些閃爍的眼神,眼神一冷,對著蘇氏厲聲呵斥道:“還不給朕從實招來。” 瓜爾佳氏忙的差不多了,就進屋來請太后與康熙,一進屋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蘇氏,還有抽噎著的弘承,急走了兩步來到了李德全的跟前,有些焦急的問道:“弘承怎么了這是?” 太后與康熙看到瓜爾佳氏焦急的樣子,也不想追究她的禮數不周。 瓜爾佳氏抱著弘承,看著弘承眼眸里水光粼粼,心疼的眼角泛紅。 太后見此,給榮妃使了個眼神,讓榮妃來解釋這件事吧,她這會兒被鬧的有些頭疼。 榮妃給瓜爾佳氏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并且表示,弘承并無大礙之后。 瓜爾佳氏這才放下了心神,她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氏,猶豫了片刻之后開口道:“皇阿瑪,這件事情與蘇氏無關,是兒媳不讓蘇氏說的。” 說到這里,瓜爾佳氏把孩子遞給了從若,跪在了地上,對著康熙叩首,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嘴唇有些顫抖道:“弘承這不是第一次出事了,之前就又一次是半夜被人開窗,而蘇氏則是被下了藥,要不是弘承運氣好,半夜哭鬧,恐怕這次的滿月宴就沒了。 ” 瓜爾佳氏說的委婉,但是康熙與太后都清楚其中的意思,這種天氣里,要是一個未滿月的孩子,被冷風吹一夜之后,其后果不難想象的。 人都沒了,怎么還可能辦滿月宴呢? 太后掃了一眼瓜爾佳氏臉上用脂粉都壓不住的蒼白和后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也是為難你了,之前怎么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