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書迷正在閱讀:庶女為后:重生棄后狠絕色、這膝蓋我收下了!、厚愛(作者:半截白菜)、我家別墅能穿越、畫心為牢(H)、吻她、昇華〈限〉、名畫(H)、暖暖撩人、試色
寧棲一步步上前來到周王面前,突然抬手傾斜藥碗,藥汁頓時從男子頭頂淋下。 周王的人頓時拔劍,“你——” 抬手讓人退下,周王面上依舊帶著些許笑意,只是身后的手緊握成拳。 “本宮手抖,還請王爺再去熬一碗來。”她微微一笑。 女子雖然在笑,可眼底卻全是寒意,周王也不去擦身上的污穢,就這么定定的望著她,“無礙,這種藥多的事,多少碗也熬的出。” 四目相對,兩人都未說話,倒是周圍氣氛愈發劍拔弩張,一旁的張進有些心驚膽顫,這個周王曾經是出了名的乖張暴戾,縱然如今有所收斂,可若是對方不顧一切發作,他這邊雖然可以抵擋住,可難保不會傷著皇后娘娘。 寧棲便是算準了他不想擔上謀反的罪名,名正言順繼位誰不愿意,對方隱忍了這么久,不會想要前功盡棄。 “另外本宮不喜人多嘈雜,王爺若是想派人保護本宮,大可讓人退后些,讓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王爺是想要逼宮,您說對不對?”她目光灼灼。 見過太多美貌的女子,但像眼前這種膽大包天挑釁自己的女子周王還是第一次見,可惜懷了孽種,不然他倒是不介意替他的好皇兄照顧一下這位皇嫂。 他笑了笑,突然揮手讓人退后,“既是皇嫂的吩咐,本王豈能不照辦?”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在收尾了 第52章 歸來 隨著一隊隊士兵退后數丈, 但依舊呈包圍之勢堵住了椒房殿所有出路,張進也是緊握佩劍,死死的瞪著周王。 “皇兄未歸, 難保不會有歹人圖謀不軌, 為了皇嫂的安危, 本王不可坐視不理。”周王笑了笑。 寧棲沒有出聲,而是徑直轉身回了椒房殿,張進依舊帶著一隊御林軍嚴密的守在外頭。 掃過那密不透風的御林軍, 周王意味深長的挑了下眉, “本王進宮時都未曾瞧見這么多人, 原來都來保護皇嫂了,不知這是誰的命令?” 他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宮中沒有多少御林軍, 本以為是什么圈套,不曾想都是來保護皇后腹中孽種了。 張進依舊皺著粗眉, 語氣硬邦邦的道:“皇后娘娘乃六宮之主, 皇上不在, 微臣們自然要聽從皇后娘娘旨意行事。” 四目相對,掃過眼前這張古板的面孔, 周王又掃了眼椒房殿的大門, 心頭不知為何多出一絲不太好的感覺, 但一切又進展的格外順利, 他的人親眼看到蕭辭掉下山坡被碎石掩埋,不可能還會有生機。 “良禽擇木而棲,這句話張大人不會不懂吧?”他嘴角一勾。 張進依舊一眼也不看他,“微臣是人,并非畜牲, 只有畜牲才會被一點蠅頭小利哄的汪汪叫。” “你——”周王身邊的侍從臉色一變,等大事已成,一定先宰了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周王也不動怒,只是眼底劃過一絲陰冷,隨著一名屬下低語了幾句,他才大步離去。 張進緊握著佩劍恨不得啐一聲,直到一名宮女走了出來,來至他身邊輕聲道:“娘娘請張大人進去。” 此時也沒有什么外男不得入內的忌諱,張進擰眉大步邁入宮殿,神情并不算好看。 等進了內殿,只見軟榻上正坐著一名容色天成的女子,他對女色并無多少感觸,所以眼都沒眨一下,只管大步上前躬身行禮,“叩見娘娘。” 梓春慢慢揮退其他人,順勢將殿門合上。 寧棲神色也并不輕松,反而抬手揉了下額心,“你與本宮說句實話,若是周王真的硬來,皇宮是否能守住?” 此時她不能把所有希望放在一個并不確定的因素上,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她不要緊,可是孩子不能出事。 聞言,張進只是頓了頓,“京中兵力部署并不多,因大多都去搜救皇上的下落,城外神機營還有十萬兵馬,可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無法調動,可是皇上下落不明,這才是如今最大的難題。”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兵符,就可以調動城外神機營的兵馬?”她目光一頓。 張進點了點頭,“周王私自屯兵五萬,加上王丞相手中的兩萬兵馬,雖然硬碰硬傷亡大,可我們完全可以強壓,但是現在他不動手,哪怕是附近的駐軍也無法前來支援,更何況他現在只盯著娘娘,怕是要動手也會從您這開刀。” 他不說寧棲也知道自己此時是無法出去的,可是現在她發現問題的關鍵并非自己的肚子,而是御書房里的東西。 她嚴重懷疑周王是在聲東擊西,故意做出一副針對自己的模樣,好讓禁軍都守著自己,這樣御書房那邊的兵力就會大大減少,對方就可以順利闖進去拿走兵符和玉璽。 等她將這個可能告訴張進時,后者也是猛地驚醒,神情不安。 “這……娘娘說該如何是好?”他驚的滿頭是汗。 椒房殿和御書房他只能看住一個,另一處就必定會失守。 氣氛忽然凝重了起來,寧棲捂著腦袋閉上眼,不禁沉默了半響,“你不必驚慌,東西不一定就在御書房,縱然他們硬闖也是一場空。” 如果她沒有猜錯,東西應該都在太極宮內殿后的暗閣里,這是皇宮里的設計,好比椒房殿也有一個這樣的暗閣,只有歷代的皇帝和皇后才會知道,也是他們皇上在某天晚上和她說的,一般重要的東西應該都是放在那里。 但是對方找不到兵符,自然就會生疑,說不定就會來找自己。 “你現在找個可靠的人,去宮外尋做印鑒的工人,最好今日就仿制個兵符出來。”她眸光一動。 聞言,張進也是眼前一亮,可隨后又頗為擔憂,“兵符豈是那么容易仿制的,若是被識破怎么辦?” 寧棲卻是挑了下眉梢,“有七八分像就夠了,哪怕是塊木頭,只要被鎖在御書房里,世人都會以為那是兵符。” 周王怎么可能會想到御書房里的兵符會是假的,只要對方相信了,說不定最后她們還能占進先機。 似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張進忍不住定定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他如今算是明白皇上為何對皇后娘娘如此喜愛了,這個時候還能臨危不懼,便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 “微臣定不負娘娘囑托!” 他神情一正,二話不說就退了出去,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寧棲卻呆呆的望著院外的那顆大樹,這個季節,哪怕宮人時時清掃,地面依舊飄蕩著落葉。 來到梳妝柜中拿出那根紅絲帶,她走出內殿,又喚人搬了把□□過去,看到這一幕,梓春莫名有些難受。 為何等娘娘想明白時,皇上卻失蹤了。 樹上基本枯了一半枝葉,一抹亮眼的紅色隨風飄動,寧棲望了好幾眼,又將視線落向一望無際的天空。 或許感情從來都不是可以用理智來判斷的。 自己應該去引導她們之間的關系走向一個融洽,而不是一味地退縮和推拒,最終傷了別人,自己也難受。 回屋里睡了一覺,醒來時外頭已經黑了,等強行吃了點東西,張進也沒有消息,不過這個時候對方的確不太適合頻繁出入椒房殿,以免惹人懷疑。 到了她們皇上失蹤的第四天,朝中終于有人忍不住喊著要立新君,說什么國不可一日無主,邊關動蕩,若是別國趁機大舉入侵怕是無法應對。 可想而知喊這話的人是誰,不過寧棲卻聽說了周王強行闖入過御書房,無人敢阻攔。 到了第五日,城外搜救的人聲稱發現了一具尸體,雖然已經被碎石砸的面目全非,可衣著卻是皇上生前穿的那一件。 “娘娘不好了!” 饒是向來沉穩的梓春此時也是滿臉驚慌,甚至連殿門也未來得及合上,急匆匆闖了進來,“城門失守,亂軍已經控制了京城,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直逼皇宮。” 正在繡虎頭帽的寧棲只是頓了頓,這個時候對方只要控制了文武百官,加上又有她們皇上的死訊,便也無人會說他是造反,最多只是手段強硬一點。 夜色如漆,寧棲卻莫名松了口氣,該來的遲早會來,這種時刻神經緊繃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下去。 她不相信對方已經死了。 可如果已成事實,她也會為了孩子盡力逃出去,附近還有不少駐軍,大多都是她們皇上的心腹,再打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那個周王,不管多艱難,她一定要將對方挫骨揚灰。 “張大人遲遲沒有下落,娘娘果真要一直留在這?”梓春急的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寧棲垂下眼簾,“此時宮中混亂,本宮貿然出去反而會有危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本宮相信張大人。” 梓春似乎還想說什么,卻聽外頭突然響起不少嘈雜聲,她臉色一變,趕緊匆匆跑了出去。 沉默了會,寧棲也跟了出去,外頭的宮人已經亂成了一團,宮門口火光大亮,不時傳來刀劍碰撞聲,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一隊禁軍在混亂中突然闖了進來,神色慌張,“咱們的人快要守不住了,張大人讓屬下們前來帶娘娘離開!” 聞言,梓春等人松了口氣,一邊趕緊去攙扶寧棲,“娘娘還是快走吧,別的東西也無需再收拾,時間一刻也耽擱不得。” “是啊娘娘,您的千金之軀最為要緊!”芝蘭趕忙道。 掃了眼外頭的打斗,又看向那群神情嚴謹的禁軍,寧棲眉頭一皺,“還請各位稍等片刻,本宮收拾點東西就隨你們走。” 聞言,那群禁軍面面相覷,還是領頭的人重重的點點頭,“還望娘娘快些!” 覺得娘娘定是要收好鳳印,梓春責怪自己竟然差點忘了這事,立馬就隨著寧棲進了內殿,然而卻見對方關上了殿門,并且從里面上鎖。 “娘娘這是……”她目露不解。 外頭火光閃爍,便是隔了如此遠,打斗依舊清晰可聞,寧棲神情肅穆的握緊拳頭,“他們不是宮中禁軍!” 梓春訝異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后背冒出大片冷汗。 “外頭如此亂,他們身上不僅一點血跡也沒有,而且刀都沒有抽.出,且聽那人的還是晉北口音,并不像在京城待了數年的樣子,定是混水摸魚闖進來,想要借此挾持本宮出去,待本宮沒有子嗣,周王也沒了任何阻礙,更能順理成章的繼位!” 或許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活捉自己,畢竟先前她如此羞辱周王,對方必定懷恨在心,想要將她抓去折磨。 不過也好,若是剛剛他們闖進來時就動手,就宮中這些人,自己反而沒有任何還手之地。 看著外頭的火光,梓春嚇的不由拭了下額前冷汗,也為自己剛剛的莽撞感到后怕。 “娘娘,叛軍很快就要闖進來了,不知您是否有收拾好東西?” 外頭又傳來一陣叫喚,寧棲給梓春使了個眼色,兩人費力的將一張桌子挪到門后死死抵住。 “本宮很快就好,還請稍等片刻。”她大聲回了一句。 之后她們又費力的將一張柜子挪了過去,慶幸這時孩子已經滿了三月,不然寧棲也怕會經不起這些折騰。 仿佛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外頭的人突然抬腳踹向殿門,然而大門卻紋絲不動。 “怎么辦?”另一人也急了。 領頭的男子眼眸一瞇,同其他人一起使力,可殿門只是顫了幾下,依舊沒有打開的痕跡。 “你們……干什么?”芝蘭也慢慢往后退去。 領頭的人突然大步一把抓住她衣領,粗暴的將人拖過去,嚇得其他宮人瞬間驚慌逃竄。 “皇后娘娘果然聰慧,不過您認為這門可以抵擋的了幾時?”他冷笑一聲,突然將冰冷的刀刃抵在芝蘭脖間,“這可是您的大宮女,難道您要眼睜睜看著她慘死?” 感受到刀刃的寒意,芝蘭面上瞬間褪去所有血色,可依舊咬著牙不吭一聲。 見里頭依舊沒有動靜,另一人反而有些沉不住氣,直接一刀捅進去,鮮血瞬間濺了一地,女子也睜著眼緩緩倒下。 似聽見了什么聲響,里頭的寧棲不禁手心一緊,眼角落下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指尖死死的揪著衣袖,下唇咬的泛白。 梓春也捂著嘴不敢出聲,雙目漸漸泛紅。 隨著殿門猛地一顫,好像隨時就要抵擋不住一樣,寧棲只能躲在屋子里頭,避免有暗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