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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君王的寵臣[重生]在線閱讀 - 第9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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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這當然不是憑白想象出的。

    自古以來祭拜也是有講究的, 尤其是一個身在京城的質子,加上小皇帝身體虛弱,一個弄不好會被有心人上奏說是詛咒皇上。

    若非嫡親之人, 齊寒章又怎么可能在自己府中上香。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好。”齊靖淵半瞇了瞇那雙清冷的眼睛道:“本王正對云南王有些頭疼,如果能坐實他那世子沒入京, 本王便有理由朝他發難,這算是在我瞌睡來的時候送個枕頭。”

    不管云南王出于什么目的讓這個齊寒章入京, 對天下人來說, 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云南王要是想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京城,更是不可能,站不住腳。

    他也不需要把云南王一次摁死,只要能度過這一段日子, 等京城一切平穩起來,他就有理由去收拾云南, 把這塊封地徹底劃在京城掌控的范圍內。

    沒有人喜歡自家門前有頭虎視眈眈的獅子,齊靖淵也不例外。

    謝臨溪明白他的意思, 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的世子是誰?”

    齊靖淵沉吟片刻,然后輕聲道:“不管他是誰, 在云南王眼里在京城人心中, 他就是云南王世子。這點, 在我們沒有抓住云南王的證據前不會有什么變化。”

    謝臨溪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齊靖淵覺得他有心思,上前一步走到他身邊, 低低啞啞的說道:“無雙哥哥, 你怎么了。”

    他這一聲無雙哥哥喊得有點撩,撩的謝臨溪心尖一顫。

    齊靖淵一般只會在曖昧的時候喊他無雙哥哥,聲音斷斷續續的, 故意惹火他。

    若是在大白天這么喊了,那就是在擔心他。

    謝臨溪用手抹了抹臉,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臉色太難看了,以至于讓這人擔心成這樣。

    他咬了下牙根,讓自己清醒起來,道:“我只是在想,世子這些年一直在京城,從沒有主動同云南那邊聯系過。每年想要知道云南的消息,就得等云南王派人給他送東西……云南王不至于隨便找個陌生人充當世子,那樣太不安全,太容易讓人拿住把柄。”

    “云南王子嗣頗豐,后院隨意挑選出個庶子充當嫡子也不難。同父兄弟,總有相像的地方,而且有這樣的一層關系在,這樣更容易拿捏。說到底,不過是不得寵愛,可以任意被丟棄罷了。”

    那庶子也有母親,也有親人。

    如果想要留在云南的親友安康,那他在京城勢必要當好這個世子,不能讓人發現這里面有問題。哪怕是至親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祭拜,只能偷偷多燒一些香燭和紙錢,讓它們順著河流淌到心中目的地。

    因為面具在臉上戴的太久,已經沒辦法摘下了。

    說到底,這只是一個棄子的命運。

    就好比他,親生母親是罪臣之女,親生父親是良將。

    他被人發現,母親為了他能活著,一把大火燒了哪個她幾乎沒走出過幾次的院落,親生父親親自把他送給他人,自此再也不見。

    就那么棄了。

    明明過了這么多年,所謂親人的面容都記不清楚了,可那被丟下的感覺還在。像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刻在骨頭上,永遠無法忘懷。

    “你……心情不好?”齊靖淵遲疑道。

    這是他沒想到的,謝臨溪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流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有。以至于齊靖淵看到他眉眼含著譏誚的模樣,心驀然疼了起來。

    他對謝臨溪了解的太少,很多事他都不知道,至死都不知道。

    “王爺,王爺,齊靖淵。”謝臨溪本來想回應他的話,結果一低眼就看到這人雙眸陰鷙,十指死死扣在手心里,簡直要把手心扣破。

    謝臨溪最后那聲喊得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他拿過齊靖淵的手眉頭死死蹙著:“你……你拿自己的手出什么氣,破了怎么辦。”

    齊靖淵陷在往事中,聞言輕聲道:“以前又不是沒受過傷,這不過是用力了些,比著以前差遠了,連皮都沒破一點,沒事的。”

    謝臨溪頭都沒抬,伸手撫摸著他的手心:“以前你受傷,我沒有資格管也沒有資格心疼,如今你受傷,哪怕是破個皮,我都受不了。”

    “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齊靖淵強制反手抓著他的道:“所以,你有什么不高興的,一定要告訴我。”

    謝臨溪終于抬頭,他看到眼前之人眼中有倔強和慌亂,于是他道:“我會的。”

    他并沒有什么不高興,只是一時想起了舊事罷了。

    只是看齊靖淵這模樣,以后舊事他還是少想一些的好。

    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說,很多事他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在養父母那里的事齊靖淵早就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就好。”齊靖淵松了口氣,很自然的轉移話題:“如果寒章的身世像你分析的那樣,那我盡快派人前去云南查證此事。”

    “云南王府是大家關注的重點,他們府上少了個有孩子的妾室,這種事總是能打探到的。”

    謝臨溪順著他的話道:“王爺說的是。”

    “寒章那里暫時先瞞著,等我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再說。”齊靖淵說。

    謝臨溪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沒有實質的證據前他自然不會開口。

    齊靖淵望著他,眉頭那么皺了下,很快又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