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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王沖。 謝臨溪道:“他若是能見到王爺,所信之人怕是只有王爺。” 這話明明沒有其他意思,但聽在齊靖淵耳中就格外舒服,謝臨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說到他的心坎里。 * 謝臨溪出了王府才想到,他似乎忘了告訴齊靖淵,他把左然帶來的事。 齊靖淵不會怪罪他,就是不知道突然見到府上多一個人會不會受到驚嚇。 謝臨溪去找王沖時,刻意打扮了一番。 背地里那些人既然想用左然做證人陷害齊靖淵,肯定在觀察著左然的一舉一動。不過從左然進了京城卻沒有去賀國公府這事來看,那些人肯定對左然的行蹤也不確定。 現在左然同王沖掛了勾,萬一有心人查到王沖和這事有關,王家免不了遭難。 所以謝臨溪這次還打算幫王家搬家,王沖現在要守孝,不需要去國子監上學。等他孝期過去,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事情會發展成什么樣誰也猜測不到。 也許情況會更危險,也許危機早已過去。 王沖如今所住的地方很容易找。 王沖因左然的事有些恍然,聽到謝臨溪的來意,他把人領到房內。 同左然有關的東西很少,謝臨溪搜查了一番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后來還是王沖想到左然非要送他一個所謂的護身符,還說是自家祖傳的寶貝,說是愿意用這護身符換吃食和住的地方。 王沖本來不愿意要,他看到左然很堅持,想到他大概是不愿意吃白食,就把東西收下了。為了讓左然能安心,便一直放在枕頭下面。 王沖把所謂的護身符遞過來時,謝臨溪細細這羽箭的箭頭,是特制的。上面沒有字沒關系,只要拿著箭頭做對比,很容易就同王府用的羽箭對比上。 很粗糙的栽贓陷害,但在一些特定的時候,就會成為所謂的證據。 王沖也知道這是羽箭箭頭,不過那上面沒有什么字,花紋雖然精致卻不全。他以為是左然當小乞丐時隨便撿到的,一直沒怎么放在心上,沒想到謝臨溪會找這東西。 東西找到后,謝臨溪給王沖說了下目前的情況,具體什么事他沒說,只說會讓他們受到牽連,還是早日搬家。 王沖自打父親死后,一直同母親相依為命,聽到謝臨溪的話自然擔心家中安危。 好在他們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了一番,安撫過母親后,就決定同謝臨溪一起離開。 謝臨溪先把他們安置在謝宅,等過些時日在給他們找其他住處。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黑了,謝臨溪回到王府時就聞到了很濃的香味,他發現自己也餓了。 到了正廳,謝臨溪看到齊靖淵正坐在滿桌子食物旁看書,左然被金一壓著跪在一旁。 看到謝臨溪,齊靖淵把書放下,道:“餓了沒?” 謝臨溪嗯了聲,他沒有問發生什么事,他不擅長應付小孩子,自然裝作看不到。 齊靖淵朝金一看了眼,讓他把人帶下去,左然倒也硬氣,肚子咕咕響,也沒說一句軟話。 等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齊靖淵給謝臨溪盛了碗湯道:“快喝。” 謝臨溪也給他盛了碗,才開始喝湯。 一碗湯下肚,渾身舒爽。 吃飯期間,兩人并沒有談論其他,氣氛很溫馨。 等用過膳,齊靖淵道:“你留了個孩子在王府,就不怕嚇到我?” 謝臨溪一臉正色道:“我帶他回來的時候就搜查過了,他身上沒有藏利器,不會對王爺不利。” 齊靖淵彎了下眼角,謝臨溪把羽箭箭頭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齊靖淵看了放在手里把玩了下,哼聲道:“小小物件還想栽贓陷害本王。” 謝臨溪道:“別看東西小,用對地方對王爺可是能造出莫須有的謠言。如今我們也不知道只有這一個還是有其他的……” “應該只有這一個。”齊靖淵笑道:“多了不就太刻意了。在宋安入京之前,我已經讓他查過了,沒有遺漏,項名那里要是有多余的,早就蹦出來洗脫身上的罪名了。” 項名京畿營衛統領,也是季明毅的孫女婿。 他那次負責押送左家人,結果中途出了這樣的岔子,季明毅當時聽了差點暈倒在朝堂上。 現在項名是憋著一口氣準備查清此事,抓住兇手立下功勞,順便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謝臨溪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道:“現在東西在我們手上,左然也在,幕后的人若是著急,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齊靖淵嗯了聲,目光隨意在那箭頭上掃過,東西在王府,誰敢污蔑它是從錦州拿回來的。 他看謝臨溪的思緒還在這東西上,于是開口道:“別多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等著吧。” 謝臨溪回過神,朝他笑了下。 * 第二天上朝,小皇帝難得出現。 他臉色不大好看,坐在寬大的龍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沒什么聚焦點,很恍惚。 朝堂上也沒有什么事,大家在那里站了一會兒齊靖淵就起身說散朝。 小皇帝在齊靖淵想要離開時,出聲道:“皇叔等一等。” 齊靖淵停下,小皇帝走到他身邊道:“御花園的花開了不少,皇叔陪朕走走可好。” 齊靖淵應下,他朝謝臨溪看了眼笑道:“臨溪一起吧,你雖然在宮里當差,可還沒有細細看過御花園的景致吧。”